夜蘭靜靜地聽著白墨初的述說,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隻不過,她對於白墨初說的前世,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穿越的事情已經夠玄的了,就算遇到更玄的事情,她也能接受了。


    “既然來了這裏,總要去拜訪一下燕王叔,蘭蘭,你可願意陪我一起去?”白墨初的眼中盡是殷殷期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見家長?夜蘭莫名其妙地想到。


    這一世,白墨初對她幫助良多,他對她的愛護,她全都看在眼裏,不得不承認,她也動了心。


    盡管有身份的巨大差距橫亙在他們之間,不過看白墨初的樣子,夜蘭忽然動心,不管前路多難,隻要他願意去跨越,她就願意跟著他一起。


    “好,我去。”夜蘭鄭重其事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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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府布置大氣,布局卻簡單,能夠看出主人的性情。


    夜蘭跟在白墨初身邊,盡管提前一天從他哪裏知道了拜見皇室貴族的隸禮數,夜蘭還是有些緊張,這是她自從穿越過來就沒有的事。


    白墨初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別緊張。


    夜蘭深唿吸了好幾迴,終於感覺自己好一些了。


    抬頭就看見白墨初輕笑著看著她,那眼神中似乎有戲謔之意。


    夜蘭沒有理他,目不斜視從他身旁走過去。


    這一路走來,偌大的一個院子,就讓沒有幾個仆人,夜蘭正詫異,就聽見白墨初解釋道:“燕皇叔不喜歡熱鬧,好幾年前我出門遊曆時來看望過他,那時的他就像現在一樣,喜清靜,身邊也就一個聾啞的老仆人跟著。”


    夜蘭了然地點頭。


    又走了幾步,轉過了一個院子,終於看到了白墨初說的又聾又啞的老仆人。


    那人見到來人,一怔,隨機上前,做著手勢,嘴裏咿呀咿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夜蘭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看到老人的動作,真是一頭霧水。


    倒是白墨初,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明白了老仆人的話。


    “你說,我皇叔在後院垂釣,結果吊著吊著睡著了,你正要去給他拿毯子是嗎?”白墨初示意道。


    那老仆人仔細分辨了白墨初的手勢,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就在旁邊等著,不打擾他。”白墨初如事表示。


    那老仆人也犯了難,不好把人晾在這裏不管,可他還得去給燕王拿毯子。


    白墨初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這簡單,我隨你一起去拿毯子,把毯子給我,我們自己去後院,老人不用管我們。”


    說著,就離開了。


    他來過這裏好幾迴,知道燕王府的布局,對這一片頗為熟悉了。


    那老仆人躬身行了一禮,這就走了。


    等白墨初拿著毯子,和夜蘭一起到了後院時,果然看見池塘邊上,立著一個躺椅,燕王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睡著了。


    白墨初走過去,把手中的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夜蘭走進了,才發現,燕王的長相和白墨初很是相似,兩人的眉眼都有一股陽光的味道,隻是燕王比白墨初多了一分滄桑。


    這樣一個人,怎麽會謀朝篡位呢?夜蘭不經意地想到。


    不知是不是白墨初的動作太大了,還是燕王睡得淺,毛絨毯子剛蓋到燕王的身上時,他就醒過來了。


    看見白墨初的臉,怔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白墨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幾遍:“皇叔,皇叔,是我啊,我是墨白啊!”


    燕王終於反應過來,他笑得溫文爾雅,說道:“怎麽有空來看我了?”


    白墨初笑道:“近些日子來邯州辦事,可能要在邯州住上一段時間了,要是常來叨擾皇叔,皇叔可不要嫌棄啊!”


    燕王笑道:“怎麽會嫌棄啊,歡迎你來,皇叔求之不得呢?”


    白墨初把夜蘭拉到她的身邊,說道:“皇叔,你看,這是我給你找的侄媳婦,漂亮吧?”


    燕王這才注意到夜蘭的存在,他的視線轉向夜蘭,笑意溫和:“很漂亮,嗯,我侄兒的眼光一向不錯。”


    夜蘭被他說的不好意思,福了福身,行了一禮。


    “見過燕王殿下。”


    “免禮免禮。不必這樣喊我,我已經不是燕王了。”


    實際上,上迴的事發生之後,他已經被奪了封號,如今也隻是個庶民而已,隻不過皇上照顧他,沒有把這件事公之於眾,給了他一些體麵。


    燕王熱情異常,招唿他們在燕王府用了飯再走。


    夜蘭還詫異著,就見燕王自個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他自己做飯?


    白墨初在夜蘭的耳邊小聲說道:“楚皇叔給了他很多銀子,他不花,連個奴仆都不買,這些年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他已經習慣了。”


    說完,他就卻廚房,給燕王打下手。


    夜蘭凝眸,看不出來,眼前這個燕王這麽親民,不管是他,還是白墨初信殿下,都和傳說中的他們不一樣,由此可見,傳聞委實不可信。


    簡單的做了幾個小菜,燕王興致極高,他喊來老奴仆,挖了他很久之前埋下的酒釀,就著簡簡單單的飯菜,和白墨初喝了起來。


    就到酣處,燕王問白墨初此行的目的。


    白墨初也沒打算隱藏,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燕王一聽到玄一教,好看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玄一教的人?他們來邯州了?恐怕不安好心。”


    白墨初點點頭,說道:“不錯,玄一教的人出沒,總是伴著蠱毒之術,他們以蠱毒之術聞名,總想著害人。不過聽起來,皇叔似乎對他們也有些了解?”


    燕王也沒打算隱瞞,他說道:“很久之前我再一本書上看到,玄一教的人四處作惡,他們為禍人間,不過,那本書已經找不到了,時間也是過去很久了。”


    白墨初想了想,問道:“玄一教的人大約是五年前才出現的,玄皇叔是什麽時候看到的那本書,怎麽會記載玄一教的事情呢?”


    更何況,經過這些年他的打壓,玄一教的人已經勢力減弱了很多,燕王的位置,應該聽不到他們的消息才對,更不可能會從什麽樹上看到。


    燕王沉思了片刻,說道:“好些年前了,那本書看起來很古老,上麵還不止記載了玄一教的事情。”


    說到這裏,燕王神色晦暗不明,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這下子,倒讓白墨初有些不明白了,玄一教的確是五年前才出現的,他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不會錯的。


    那麽燕王所說的話,又是從何而來呢?


    燕王神色複雜,看到白墨初疑惑的神情,說道:“那應當是我記錯了。”


    說吧,就悶頭喝酒,絕口不提此事。


    白墨初見狀,也閉上了嘴巴。


    兩人酒量都很好,很顯然燕王獨自一人被關在院子裏時,少不了獨自對影自酌,酒量倒是驚人。


    白墨初也是酒量好,幾壇子酒下肚之後,兩人的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等到把燕王珍藏的酒喝完了,兩人還像喝酒前一樣,若無其事地在談笑風生。


    燕王不經意間看到了默默斟酒的夜蘭,笑問白墨初:“你這迴帶來的姑娘我看著倒是挺順眼了,有沒有告訴你楚皇叔啊?”


    白墨初本想迴答,又聽他的話不對味,反應過來,瞪了他一眼,說道:“皇叔,我什麽時候來你這裏帶過姑娘過來,每一次不都是我一個人來的嗎?這一迴,可是我第一次帶了姑娘過來啊!”


    燕王聽完,哈哈大笑。


    白墨初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夜蘭倒是淡淡一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白墨初忍不住埋怨道:“皇叔,有一點身為長輩的威嚴好嗎?開這種玩笑沒用的,夜蘭她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燕王這才笑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看起來你們倒是心意相通,那你的事情有沒有告訴你楚皇叔啊,據我的了解,他這個人眼光可高了,這些年,說不定已經在給你物色哪個大家閨秀了?”


    白墨初說道:“皇叔,這些事情我都跟楚皇叔說好了,我的婚姻大事也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他管。”


    燕王倒是理解,他這個侄兒許久未見,再見他確實灑脫的性子,倒和他年輕的時候有些相像。


    他喟歎一聲,說道:“這一點我倒是支持你的,隻不過,你楚皇叔那邊,就要你自己去說了,皇叔可是什麽忙都幫不到。”


    說到這裏,話題就有些沉重了。


    白墨初斟酒,說道:“皇叔不用擔心,這一點我會想辦法告知楚皇叔的。”


    楚皇叔難說話,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白墨初才幾次三番地瞞著深夜蘭,不敢把事情告訴她,也不敢把事情告訴沈溪風,他知道,在沒有做好楚皇叔的思想工作之前,他是不敢把事情告訴她的。


    他怕遭到拒絕。


    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之後,再風風光光地迎娶夜蘭迴府,當時候,他們沒有敵人,也沒有阻力,他想要呆夜蘭去塞外牧馬放羊,去一個世外桃源之地隱居起來,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他和夜蘭好好過日子,再生一堆的孩子,那是他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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