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知道?”夜蘭有點緊張地問道。


    “關於我為什麽會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告訴你。隻不過,不是現在。”白墨初笑得淡然。


    “那好吧。”夜蘭也沒有追問。


    兩人繼續往前走,白墨初帶著夜蘭迴到了齊河,自己的住所。


    沒過多久,慕容長鬆和展淩雲找了過來。


    白墨初把他們擋在了門前,冷聲說道:“蘭蘭休息了,不便見客。”


    展淩雲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在院中槐樹下,坐在石凳上的夜蘭,撲簌簌的槐花止不住地往她身上落去。


    展淩雲指著她大喊:“沈姑娘,是我們,我們來看你了,快讓我們進來啊。”


    夜蘭一臉無辜,方才門被敲響,白墨初悶哼一聲就去開門,她也不知道白墨初會說這種話,她要是知道,肯定提前配合他藏起來了。


    既然都被看見了,夜蘭想了想,上次不辭而別是她不對,沒道理再把慕容長鬆拒之門外。


    她翩然起身,對白墨初說道:“墨初,讓他們進來吧。”


    白墨初冷哼一聲,瞥了慕容長鬆一眼,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貨肚子裏藏得是什麽心思。


    慕容長鬆身姿綽約地走來,即便被擋在門外他也沒有絲毫惱怒,看見夜蘭,快步走上前去。


    “夜蘭,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慕容長鬆語氣溫和。


    夜蘭笑道:“我很好,上次不辭而別是我不對,慕容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慕容公子你呢,上迴的問題都解決了嗎?”


    展淩雲湊到兩人身邊,添油加醋說道:“沈姑娘,你是不知道啊,上迴發現你不見了之後,慕容大公子是多麽失魂落魄,幹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要不是手邊還有事情,他可能馬不停蹄就要來找你了,說起來,沈姑娘你怎麽說走就走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夜蘭笑得有些尷尬:“是我不好,下次絕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白墨初不是說了讓人交代了一聲了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並不知情。


    慕容長鬆溫柔說道:“不礙事的,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不過——”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白墨初一眼,說道:“夜蘭,平時還是要小心些,還是不要輕易地就跟別的男子走,小心他不尋常的心思。”


    夜蘭明白了,白墨初沒有讓人告訴他們一聲,慕容長鬆迴來隻能從看門的侍衛口中寥寥幾句知道了,她是被一個男子帶走了,據現在的情況看,他知道他是主動跟著白墨初走的。


    白墨初冷哼一聲,插嘴道:“是在說你自己嗎?去隨州賑災便去了,是你一個人的事,為什麽還要帶著蘭蘭,讓她跟著你一起,蹚這一趟渾水,她若是出了事,小心你慕容家!”


    慕容長鬆眼眸微閃,他確實出於私心,私自帶著夜蘭上了路,他過於自信,自認為自己能護好她,誰知第一次,讓她被石有為的人騙走,第二次,讓她被白墨初帶走,她一次也沒有護好她。


    眼見著氣氛逐漸陷入了尷尬,夜蘭不得不出聲調解:“白墨初,是我自願跟著他來到這裏的,你不要怪慕容公子。我是想為流離失所的百姓做些事情,這才來的。”


    “白墨初?”慕容長鬆聽到夜蘭叫白墨初的名字,微微一怔,在嘴中咀嚼了一遍,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他心情極好,走到夜蘭身邊坐下,示意白墨初倒杯茶,他笑道:“怎麽?白公子,有客人到貴府做客,連杯熱茶都沒有嗎?”


    白墨初臉色不悅,說道:“慕容長鬆,你不要得寸進尺!”


    慕容長鬆輕笑:“是嗎?我得寸進尺了嗎?夜蘭,你說,這就是白公子的待客之道嗎?”


    夜蘭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迴轉換,她總覺得他們兩個人打啞謎,在說她聽不懂的事情。


    聽見慕容長鬆把話題引到她身上,夜蘭想了想,說道:“慕容公子等著吧,我去給你沏茶。”


    這當然不是慕容長鬆所願,他剛想喊住她,就聽見白墨初出聲:“蘭蘭,坐好了,我讓下人去沏茶。”


    說完,瞪了慕容長鬆一眼,慕容長鬆失笑,不甘示弱的迴瞪他,局勢未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白墨初冷著臉問道:“方才我已經說了,等我找到蘭蘭,你們再動手,為何你不聽,我還沒發信號,你就衰人闖了進來?”


    慕容長鬆迴瞪他:“我也擔心夜蘭的安危,早一點救出她來,不是更保險一些嗎?”


    白墨初怒道:“你不知道那是一群窮兇極惡的歹人嗎?他們若因為你的闖入,打算魚死網破,對蘭蘭做不利的事情,怎麽辦?”


    慕容長鬆不甘示弱:“我已經查看了,那裏麵就是一群婦孺,根本不是你所說的惡徒,他們顯然隻想要在這裏建個家園,根本沒有能力傷害到夜蘭的。”


    兩人互相等著對方,火藥氣味十足。


    有的話盡管沒有說出口,雙方都能從對方眼中明白。


    慕容長鬆:你還想獨占救夜蘭的功勞,我告訴你,沒門!


    白墨初:你是真想救她嗎?生怕火燒得不旺,再添一把火吧!


    慕容長鬆:憑什麽功勞隻讓你占去!


    白墨初:那你倒是有我的本事啊!


    三個人圍著石凳坐了一圈,展淩雲識趣地躲到了一邊去了,慕容長鬆和白墨初兩人之間火光四現。


    夜蘭努力尋找話題,緩解危險的氛圍。


    “對了,慕容公子,”夜蘭說道:“上迴給你解毒,還是五年前,你小小年紀,是如何中了那西域劇毒的。”


    慕容長鬆的心神被吸引,停止了和白墨初的對抗,夜蘭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


    慕容長鬆說道:“當年我年少氣盛,又不願像我爹娘期許的那般苦讀詩書考取功名,便不顧家裏人反對,四處遊蕩,見識了許多地方,那一迴,我去了邯州。”


    “據說,那裏有一座古城,裏麵埋藏著很多寶貝,幾千年前的一所宮殿,那裏麵的寶貝有多珍貴可想而知。古往今來多少人前赴後繼地尋找,就為了能一夜暴富,可惜有緣人不多,那個古城的位置飄忽不定,經常是有心尋找的人找了半輩子也找不到,無心尋找的人,走在林間都能碰到。”


    夜蘭問道:“那你是尋找到了嗎?”


    慕容長鬆輕笑一聲:“許是這古城跟我有緣,尋是尋到了,不過,我還沒有進了宮殿的大門,就被宮殿周圍縈繞的毒氣勸退了,迴去之後,我就中了劇毒昏迷,多虧沈姑娘的救治,才讓我重新活了過來。”


    說到這裏,慕容長鬆眼神脈脈,直勾勾地盯著夜蘭,說道:“沈姑娘,古人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白墨初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石桌上,“啪——”地一聲,石桌應聲而碎。


    白墨初的聲音像淬了冰泉一般,深寒無比,夜蘭甚至能聽到他陰森森的咬牙聲:“我家桌子壞了,恕不能招待了,見諒,慕容公子!”


    看見被砸得一分為二的桌子,夜蘭的神情有些驚恐,白墨初跟她在一起表現出來都是溫和的一麵,她從未見過他發火,這是第一次。


    白墨初說完,拉著夜蘭的手,頭也不迴了去了後院。


    到了後院,白墨初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沉默了一會,他看向夜蘭,問道:“嚇到你了嗎?對不起,剛才沒忍住。”


    聽到慕容長鬆就在他麵前赤果果的說出那種話,他氣極了,慕容長鬆對夜蘭有意圖,想到他把夜蘭帶走,跟夜蘭朝夕相處幾日,他就覺得生氣。


    夜蘭猶豫了一下,問道:“慕容長鬆也不是壞人,墨初為何如此動氣?”


    定情信物都交換了,還怕他說的兩句話嗎?


    白墨初顯然沒有聽懂夜蘭話裏的意思,聽見夜蘭這麽說,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說罷,箭步流星地離開了。


    夜蘭不解,自己說錯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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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白墨初找到夜蘭,說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他要把她送迴鐵塔鎮,這邊很危險,他怕顧不到她,讓她受傷。


    乍聽到白墨初這樣說,夜蘭有些失落,卻沒有反駁,隻點點頭,不再多說。


    內心裏,她還是想呆在白墨初身邊的。


    也許,這一迴被盜匪抓走,白墨初真覺得,把她帶在身邊,會耽誤他的進程。


    夜蘭無意識地攥著衣角,神情失落。


    馬車很快備好,白墨初和夜蘭一起上了馬車,這一迴,他要親自把她送迴去。


    夜蘭忍不住問道:“這些災民都處理好了嗎?洪水還要多久才能不再泛濫?”


    白墨初安慰她道:“不需要多久了,如今水位已經淺了很多,災民也被官府有序地安置了,你不是幫助慕容長鬆找迴賑災款了嗎?揚州附近的災民,都能好好安置了。”


    出來一趟,總還算是做了些事情。


    夜蘭垂下眼眸,就這樣迴去鐵塔鎮吧,她要迴去看看沈溪風了,還有家裏的人,鐵塔鎮的百姓還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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