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殺死王將?”聽完風間琉璃的請求後,陳燭有點吃驚,“他不是你老大嗎?”


    風間琉璃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解釋起來比較複雜,如果陳君想知道的話,我以後會詳細解釋的。”


    “行吧。”陳燭聳了聳肩,“反正我就沒打算放過他,隻不過這玩意殺起來實在麻煩。”


    看著陳燭一臉頭疼的樣子,風間琉璃也沉默了,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王將的難纏超乎想象,要不然他不會向一個隻見過兩麵的人求助。


    但是,風間琉璃看著陳燭,眼中閃過一抹希冀,當他見到陳燭的第一麵,他心中就有了一個念頭,這個男人,一定能幫自己殺了王將。


    風間琉璃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卻莫名地令他堅信。


    “那麽,陳君希望我怎麽做。”風間琉璃問。


    “先不急,我現在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很快就要迴國了。”陳燭拽起路邊的狗尾巴草叼在嘴裏,“你就先好好調查吧,對付這種家夥,急不來的。”


    “好的。”風間琉璃點頭。


    “那麽,走咯。”陳燭邁出步伐,朝著極樂館走去,“不管怎麽樣,今天再殺他一次,至少讓他在我離開日本這段時間別跳出來鬧事。”


    風間琉璃跟在陳燭身後,看著一臉悠閑的年輕道士,絲毫看不出,是他一手導致了現在這場戰爭。


    “陳君,我有個問題。”風間琉璃快步走到陳燭身邊,“今天蛇岐八家突然向猛鬼眾發動進攻,是陳君的手段嗎?”


    “唔。”陳燭砸吧著嘴,似乎在品嚐草根的汁液,“也不算吧,其實大部分都是別人幹的。”


    “但是陳君補上了最重要的一環。”風間琉璃說,“您帶走了上衫家家主。”


    “哈哈哈,好像也是,不過其實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帶繪梨衣出去玩來著。”陳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但是蛇岐八家對她的看管太嚴密了,我也不好直接動手,所以就找了點事給他們幹。”


    風間琉璃愣住了,雖然他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但為了帶一個女孩出去玩,親手主導兩個大勢力發生戰爭這件事,在他看來……實在有些奢侈。


    見風間琉璃不說話,陳燭笑了笑,知道對方在驚訝什麽,於是將自己的另一層目的說了出來,“同時也是為了探探他們兩家的底細,這日本混血種,可是藏了不少秘密啊。”


    “陳君不會為此感到愧疚嗎?”風間琉璃說,“畢竟會有那麽多人死去。”


    聽到這句話,陳燭停了下來,抬起頭,似乎在感受陽光的溫暖,“其實,很久以前,也有人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他說我很奇怪,雖然看起來很隨和,但骨子裏卻透著冷漠。”


    “就像一個遲早要離開的過客,這個世界未來如何與我無關。”


    陳燭笑了笑,“以前我也這麽覺得,認為自己就是天生冷漠,是個沒良心的家夥。”


    “不過我現在好像明白了,不是我天生冷漠,而是因為這場旅途走了太久、見得太多,卻依舊沒有找到觸動心靈的存在。”


    “所以在我看來,無論是龍族,還是混血種,又或者是普通人,其實都差不多。”


    “就像迎麵走來四個生命,一個帥哥,一個美女,一個平平無奇的人還有一頭狼。”


    “帥哥美女賞心悅目,平平無奇的人被忽視,狼的話,可能會讓其他人感到恐懼。”


    “換個角度來說。”


    “龍族自命不凡,想要傲慢地征服其他一切物種。你們混血種高高在上,始終融不入普通人的世界。”


    “但對我來說,隻要不參與我的旅途,沒有被賦予什麽意義,那其實都一樣,都是生命,沒什麽特別的。”


    “既然這世界上每天都會有雞鴨被宰殺,那麽死幾個與我無關的混血種,我又何必在意?”陳燭笑著對風間琉璃說。


    “陳君,出乎意料的冷漠啊。”風間琉璃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那上衫繪梨衣呢?”風間琉璃說,“她對你來說,又意味著什麽?”


    陳燭第一次愣住了,道士抬起頭來想了很久,最後才說道:“她啊,跟師傅一樣,是很重要的人呢。”


    “看過《小王子》這本書嗎?”


    “小王子後來遇到了很多玫瑰,可卻唯獨是小星球上麵的那一朵最為珍貴。”


    “那束玫瑰之所以對小王子重要,那是因為這是他親手栽種並澆灌長大的。”


    “我大概明白了。”風間琉璃說,“所以您要殺死王將……”


    “因為他傷害到繪梨衣了。”陳燭臉色平靜。


    風間琉璃點頭,剛想埋頭趕路,就被陳燭問道:“那你現在去極樂館幹啥,那裏現在戰火朝天的。”


    風間琉璃笑了笑,說:“大概,是因為那裏也有一朵屬於我的玫瑰吧。”


    陳燭挑了挑眉頭,一臉壞笑道:“果然,我說你小子怎麽突然跑過來呢。”


    然後話鋒一轉,陳燭又問道:


    “誒,話說迴來,你知不知道王將待會會從哪裏跑路啊,我就算到他在這裏。”


    “離開路線嗎?”風間琉璃思索著,然後點點頭,“我大概知道他待會會從哪裏逃走,陳君請跟我來。”


    “好嘞。”陳燭樂嗬嗬地答應了,這就是帶路黨嗎,從入侵者角度來看,其實也挺可愛的嘛。


    而此時此刻,已經人走樓空的極樂館,空蕩蕩的大廳內,隻有一位妖媚的女子和一個身穿拉麵服的老者。


    “你不走嗎?”櫻井小暮看向上衫越,“這裏已經被包圍了,待會可能還會成為戰場,留在這裏可能會沒命的。”


    上衫越瞥了眼這位漂亮的女人,要是換做平時,他多少得調戲兩句,但現在不一樣,他有點小緊張,“我在等一個人。”


    “你呢?”上衫越反問道。


    “我也在等一個人。”櫻井小暮迴答道。


    “好巧。”


    “嗯。”


    “你等誰?”


    “一個帥哥。”


    “嗯?”上衫越挑了挑眉頭,大驚,帥哥?自己那素未謀麵的兒子不就是一個帥哥嗎?


    難道?上衫越仔細打量著櫻井小暮,她是與自己兒子相愛相殺的女人,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櫻井小暮察覺到上衫越的目光,目露不喜,剛想教訓一下他,卻被門口走來的那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您來了。”櫻井小暮目光迷離,如同跪拜自己的君王。


    “跟我走。”風間琉璃邊走邊說,“現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


    “好的。”櫻井小暮乖乖聽話,哪怕她剛剛得到王將的命令是:讓她留在這裏斷後。


    違背王將的命令而已,櫻井小暮臉上帶著竊喜,那又何妨呢?


    而一旁的上衫越瞅著風間琉璃,一臉的疑惑。


    嘶,該死,這家夥怎麽看起來也像我兒子!


    難道是病了?上衫越陷入困惑,怎麽看誰都像自己兒子。


    風間琉璃隨意掃了眼一臉沉思的上衫越,也懶得理會這個老家夥,帶著櫻井小暮便離開了。


    他們倆前腳剛走,源稚生後腳便走了進來。


    上衫越看著那張有七分自己英俊的臉,不由得意地笑了,不愧是自己兒子,就是帥。


    可惜,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上衫越垂下眼眸,擺出戰鬥姿態,先試試你有多少器量吧。


    “想知道她在哪?打贏我就告訴你。”


    這句話怎麽莫名有點熟悉,上衫越邊說邊想著,好像在哪聽過類似的。


    而在極樂館外,陳燭高坐在樹枝上,雙手互插道袍袖子,靜靜地等待著。


    突然,遠方傳來汽車的轟鳴,陳燭的嘴角緩緩掀起一抹冷漠的笑意。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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