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好啦!”


    烏鴉匆匆忙忙地闖入房間,對著正坐在榻榻米上擦刀的源稚生說道。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源稚生抬頭看了眼烏鴉,一臉怒其不爭,而後低頭繼續擦拭手中的刀。


    “說吧,什麽事。”他淡淡地問道。


    “那個,少主,上衫家主她又離家出走了。”烏鴉呐呐道。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按以往慣例執行就好,繪梨衣那麽乖,最多就站在路口看一下就會迴家。”源稚生表示淡定。


    “記住,你們不要一直盯著她,那樣會讓繪梨衣感到不舒服的。”源稚生又囑咐道。


    “那個,就是因為我們沒一直盯著她,所以……”烏鴉撓頭。


    “嗯……”源稚生滿意地點點頭上,拿起茶杯淺酌一口,“所以什麽?”


    “所以上衫家主才被別人拐走了。”烏鴉認命般閉上眼睛不敢看源稚生。


    “噗!”源稚生猛地噴出一口茶,一臉不敢置信:“你說什麽?”


    烏鴉尬笑道:“兩個小時前,上衫家主跟著一個陌生的男孩走了。”


    “那還不趕快去找?”源稚生猛地站起,再也不複剛才的淡定。


    這一瞬間,源稚生腦中閃過無數危險的想法:繪梨衣的身份暴露了?是猛鬼眾的陰謀?還是外來勢力的不懷好意!


    該死!對方到底什麽來頭!源稚生咬牙切齒,猛地站起拿起風衣,頗有大將出征的氣勢!


    不管是誰,源稚生都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們是不是已經出東京了!”


    但是,烏鴉一句話就將他節節攀升的氣勢打斷了,“那個少主,他們就在咱們附近那家麥叔叔裏麵吃飯。”


    “什麽鬼?”源稚生懵了。


    “喏。”烏鴉舉著一塊平板,屏幕上顯示的是麥當勞內的監控錄像:


    隻見自家小白兔正舉著一條沾有番茄醬的薯條,去喂一個正低著頭不知搗鼓什麽玩意的男孩。


    哢嚓!


    烏鴉一臉驚悚地看著源稚生徒手捏爆了那名貴的木質茶幾,不知為何,烏鴉感覺自家少主內心的怒火比剛剛更甚了。


    “這小子什麽來頭?”源稚生咬著牙,死死盯著監控,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溢出來。


    繪梨衣甚至沒這樣喂過自家老哥!


    “唔。”烏鴉撓撓頭,翻了翻手中的資料後迴答道:“陳燭,一個平平無奇的瞎子,從中國過來日本旅遊的。”


    “平平無奇的瞎子能把繪梨衣哄成這樣?”源稚生一臉悲憤地指著平板。


    烏鴉定睛一看,隻見繪梨衣小心地剝開自己的漢堡,細細地挑出其中的酸黃瓜後放進陳燭的漢堡中,再滿心歡喜地拿起遞到陳燭嘴邊,男孩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就咬了一口。


    嗯,烏鴉看出來了,陳燭喜歡吃酸黃瓜,這又是一個知識點。


    但看見自家少主那幾乎化為實質的嫉妒,烏鴉還是乖乖拿起資料,開始介紹陳燭的信息:


    “陳燭,男,出生於1991年12月3日,父母不詳,自幼被一個老道士扶養長大,5年前老道士因病去世。”


    烏鴉邊說邊將一份資料交給源稚生,“從小到大的資料都很詳細,除了他最近一年開始四處旅行以外,就一個地方比較特殊。”


    烏鴉點了點一張照片,上麵陳燭被一團女生包圍,而他的手中拿著幾枚銅幣,看樣子好像在算命。


    “據他的客人說,他算命很準。”


    “算命?”源稚生挑了挑眉,一臉不屑,“不過是個哄騙小女孩的江湖騙子罷了!”


    烏鴉看著看似不屑實則嫉妒的源稚生,十分機智地閉上嘴。


    這個時候說爛話一定會被打死吧,烏鴉在心中嘀咕著。


    “那現在怎麽辦,把上衫家主請迴來嗎?”烏鴉扯開話題。


    源稚生看著監控內,繪梨衣那開心的笑容,是他也很少見的。


    源稚生沉默了一下,然後有些不情願地說道:“盯緊他們,先……不打擾,他們的去向隨時向我報告。”


    “我去找老爹。”源稚生摔門而出。


    烏鴉撓撓頭,看了平板監控中的男孩和女孩,陡然生出一種感覺:他倆,好像確實挺搭的。


    不不不,烏鴉趕緊將這個危險的念頭甩掉,這要是讓少主知道了,那不得活撕自己。


    相比源稚生那邊的雞飛狗跳,麥當勞裏,這對處在漩渦中心的小男女倒是相當和諧。


    陳燭手中刀片不斷飛舞,路邊撿到的木塊飛速成形,很快,一隻活靈活現的小鴨子便在陳燭手中成形了。


    “喏。”陳燭將小木鴨遞給一旁的女孩,繪梨衣開心地接了過去,雙手將其捧在陽光下抬頭看。


    柔和的光披在小木鴨上,活靈活現的可愛樣子很快就俘獲了繪梨衣的芳心,陳燭靈巧的刀功將每一根羽毛都雕刻地那樣細致入微。


    繪梨衣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到陳燭剛剛給自己買的小挎包裏,裏麵裝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一片翠綠的樹葉,一塊圓滑的鵝卵石,一個塑料風車等等。


    現在,這個包包裝進了繪梨衣最寶貴的禮物——陳燭親手雕刻的小木鴨。


    繪梨衣趁著陳燭低頭吃飯時用筆寫上:繪梨衣&taoistのduck。


    但抬頭看了眼陳燭被白布蒙住的雙眼,繪梨衣想了想,指尖在繪梨衣&taoistのduck刻畫,讓人摸到就知道上麵寫了什麽。


    “待會我們吃完飯就得直奔玉藻前了。”陳燭便吃飯邊認真叮囑著:“要不然天黑了,有什麽好玩的就玩不了了。”


    陳燭算是怕了這妞了,照她這樣下去,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玉藻前,不得已,陳燭這才親手給她雕了個小木鴨。


    繪梨衣乖巧點頭,但突然又想起對方看不見,於是雙手捧住嘴裏叼著根雞腿的陳燭腦袋上下搖晃。


    陳燭一臉無奈,這丫頭就不能換個方式來表達嗎?


    說來也奇怪,陳燭發現自己好像對繪梨衣有種特別的寬容,要是換國內那個姓路的小子敢這樣,陳燭直接把他家裏那疊盜版光碟給掰了!


    對喔,找個時間還得去幫路明非買些遊戲光盤迴去,陳燭琢磨著。


    不過現在,陳燭抬起頭,耳中是女孩窸窸窣窣小口吃東西的聲響,莫名地讓人想起那小小一團的倉鼠在啃花生米。


    心中異樣久久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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