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大理寺升堂審辦墨蘭質子墨蘭煊中毒一案。


    人證物證俱在,加上大理寺卿傅承啟得了葉傾容的旨意,自然頗有底氣,一句兩句言辭間語氣頗有威壓,本案嫌疑人張德凱幾乎沒有什麽狡辯的機會,便被定罪,打入大牢。


    待到本案三司複核後便午門問斬。


    聽到審判結果的張德凱腿腳一軟跪坐在地上,張著嘴似乎忘了該做出什麽反應。


    而下了審判,結束這一場會審的傅承啟則輕舒了一口氣,抬手擦拭額角的汗珠,眼眸不著痕跡地往後看過去。


    在大堂後頭,一架屏風之隔,隱隱約約可以望見一道身影端坐在那兒。


    那道身影在聽完審判後,將手裏的茶盞放在一旁的小幾上,杯底和桌麵碰撞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隨後那人起身,從側門離去,行走間帶起的微風吹開了一角長簾,露出明黃色的衣袂。


    又過半月,皇帝跟前的大紅人無極因為在禦書房口無遮攔衝撞了陛下,被罰俸半年,於殿外值守,再也不得無召隨意進出禦書房。


    葉傾容這一舉措被世家們看在眼裏,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畢竟葉傾容花瓶皇帝的固有思想根深蒂固,對一個太監喜怒無常這著實算不得什麽大事。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並不是這麽想的。


    “喜怒無常?封歌,你不會真的這麽想的吧?”合景殿內,陸規秦斜倚在軟榻上,聽著封歌的匯報,優哉遊哉地說道。


    封歌站在一側垂眸,安靜得仿佛沒有任何情緒:“自然是陸二少爺真知灼見。”


    聽到這話,陸規秦倒也不介意,而是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陽光照射下的樹影搖曳,眯了眯眼輕聲道:“半月前大理寺卿剛剛處理了張德凱,半月後無極就因為一點兒錯處被調離了禦書房,這張德凱是什麽人,你也應該清楚的才對。”


    封歌仿佛沒有感情的情報收集機器,聽到陸規秦這麽問,立刻就迴答道:“張德凱,京城張家的領養子,親生父母早在二十年前便因山洪遇難。”


    陸規秦眯著眼睛聽著封歌的介紹,一邊點著頭一邊說道:“嗯,還有呢?”


    “京城張家家主……雖然現在官居九品,但傳聞他是戶部章大人的……外室私生。”說到這兒,封歌有些猶豫。


    張家家主和章大人的關係那都是捕風捉影的坊間謠言,封歌暫時還沒有辦法確定這件事的真偽。


    因此,對於不確定的事情,封歌匯報起來便有些躊躇。


    陸規秦聞言笑了,用下頜往窗外點了點:“封歌,你說張德凱身為官家子女,怎麽就淪落到淨身入宮的到你,可偏生一入宮便攀上了無極這在宮中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呢?”


    陸規秦下頜所指的方向,直直對過去正是坐落在皇宮中軸線上的禦書房。


    封歌被陸規秦這一提點,立刻反應了過來。


    隻見封歌眯了眯眼,微微躬身:“臣這便去查。”


    說完,封歌便離開了合景殿。


    陸規秦目送封歌離去的背影,隨後自言自語般輕聲呢喃道:“也不知道我們的陛下,現如今在幹什麽呢?”


    說著,陸規秦起身,施施然離開了房間。


    作為貴妃的寢殿,合景殿不是隻有一間房屋,而是連著東廂房和西廂房,還配備了獨立的小灶。


    而進,葉傾容的美人都暫時未封位,居於美人司,因此這偌大的合景殿便隻為陸規秦一人服務。


    小灶上常年煟著甜湯,陸規秦想了想,吩咐隨侍的下人盛了一碗,便施施然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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