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雲點了點頭,“是啊,掌櫃的的確心細如塵,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能想到。”


    “王妃,其實王爺在的話,他也會想到的。”翠玉連忙解釋著,生怕她誤會了容昀澈一樣。


    兩個人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點,她怕因為一點小事吵架,鬧的不開心。


    桃枝瞥了一眼她,“也不知道王爺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你時時刻刻都為他說話,雖然王爺很好,可是我覺得掌櫃的也不錯。”


    “你沒發現嗎?店裏有什麽好吃的掌櫃的第一時間便送來給王妃,而且體貼到事事想的周到。”


    翠玉嘴角不自覺抽了抽,“我才不想同你說呢,你這憨貨就知道吃,有奶就是娘,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


    “王妃你來評評理啊,翠玉她怎麽能這樣說奴婢呢,您之前說過的,誰都不能將奴婢欺負了去。”桃枝皺著眉頭,委屈的向江暮雲告狀。


    江暮雲笑了笑,“,翠玉又不是外人,而且我覺得貪吃不是什麽壞事,總要給人家有鑽空子的機會,不然這吃貨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未來的相公。”


    桃枝嬌嗔道,“哼,不理你們了。”


    辰樓是杭州最大的書樓,這裏的人無事便去聽說書人講故事,踏進辰樓,隻見裏麵有三層,皆是人滿為患,不僅因為這裏書說的好,而是這裏說的皆是皇室秘聞,平民百姓自然對這些格外感興趣。


    她們徑直上了二樓包間,推開窗便能瞧見說書人一身青衣白褂,八撇胡子留得長長的,驚堂木被拍的啪啪作響,“話說這當朝四公主,萬千美男皆是不愛,偏生就喜歡莫將軍,人常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想知道四公主做了那些大事,請聽下迴。”


    見到她來,容昀澈笑著拉起她,順手關上窗戶,“你來了?”


    江暮雲揚起一抹笑,隨著他坐下“他們這樣說四公主,難道你不去管管。”


    皇室人最是愛麵子,這裏卻是在公然挑釁皇威,朝廷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是奇怪。


    他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臣莫非王臣,你以為那個有膽子公然議論皇室,嗬,這個地方便是父皇的手筆,所以這些也都是默許的,這裏進出的所有人都會被調查的一清二楚。”


    若是有敵國想竊-聽朝廷消息,自然第一選擇是這裏,卻不知從進入這裏的一刻便已經暴露了全部。


    江暮雲不覺的皇帝有多麽機智,隻是覺得可笑,為了利益不惜出賣自己子女的信息,任由他們被天下人議論,說笑,難怪容昀澈對自己父親從來隻有厭惡。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隻能抿唇捏住他的手,默默給他力量,“高處不勝寒,縱然身居最高位,可沒有親人,沒有真心對待的人,也是一種悲哀,皇上會後悔的”


    容昀澈輕輕攬她入懷,“你放心,本王以後隻有你一個女人,無論發生什麽都會陪在你身邊”


    既然來了杭州,容昀澈自然不可能隻會玩樂,不過知府定然將賬本處理的幹幹淨淨,明麵上不可能查出什麽,所以他先讓對方放鬆警惕,適時找出破綻。


    今日來辰樓便是幌子,容昀澈留下桃枝和魅影在這裏喝茶,但是頭上都帶著鬥笠,江暮雲則和容昀澈換了身衣服從窗戶離開。


    穿著江暮雲的衣服,桃枝怎麽都不習慣,坐在那裏像屁股生了刺,左右難受。


    魅影看她難受的樣子,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麽用。”桃枝煩悶不已,她來了月事,卻穿著江暮雲這麽華美的衣裳,萬一蹭上,心實在難安。


    “我是沒什麽用,可隻要是你吩咐的事,我每次都會盡力去完成。”魅影憨傻得說著,桃枝臉色一紅,暗罵笨蛋。


    一路上牽著她的手,江暮雲低著頭看了一下眼,邊走邊道,“我們要去哪裏?”


    “賭坊。”


    經調查,知府與這家賭坊關係十分特殊,這家賭坊是他娘家侄子開的,名下還有買賣鹽,以及米油等生意,皆是維持民生的重要物品。


    賭坊內四處發出塞子碰撞聲,以及壓大壓小的聲音,大約擺了十幾桌,地方不是很大。


    容昀澈拿著銀錢悄聲在她耳邊道,“會不會賭?買大還是買小。”


    疑惑的看了一眼容昀澈,默默在腦海問,“二哈,你會不會玩這玩意。”


    毫無意外,二哈就像萬能的,輕鬆自在的道,“當然,這點小玩意還難不倒我。”


    有了他的保證,江暮雲自信的從容昀澈手裏搶過錢,毫不猶豫的扔在大上麵,塞子開了後,果真是大。


    一開始容昀澈覺得是她運氣好而已,後來每一把都和她押的一模一樣,這次他是真信了,江暮雲會賭,而且非常會。


    “你說你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小姐,怎麽會市井這些玩意兒?”


    江暮雲看了一眼他,轉著眼珠子圓謊,“小時候貪玩學的,爹娘寵著,沒辦法。”


    丞相夫妻的確寵著原主,這個解釋倒是也無可厚非。


    “押大押小。”莊位上得男人盯著江暮雲看,在她放下錢後,右手向下拉了拉繩子,塞子立刻變成別的數字。


    二哈立刻提醒江暮雲數字變了,其他人也紛紛模仿江暮雲,她放在哪裏自己就放哪。


    江暮雲冷著臉將挪了位置,“我改變注意了,押小。”


    “要是你這手還是會抖,不如我來吧。”


    說著便要去摸骰子,莊家突然翻了臉,用力拍向桌子,“哪來的黃毛丫頭,竟敢在我這裏攪局,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她嘲諷的勾了勾唇,“既然玩不起,開什麽賭局,幹脆迴家賣黃瓜得了,你若是不嫌丟臉,我可以把話說的明白一點,你………”


    指向他另一隻放在桌下得手,要將他出老千的話語說出口,隻聽到一聲嬉皮笑臉的聲音,“慢著,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何必鬧得這麽不開心呢。”


    “小娘子勿怪,我手下這家夥贏換了,輸一次就急了眼,得罪姑小娘子,我在這裏先賠罪為上。”


    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尖耳猴腮的男子,一雙眼睛賊溜溜的透著精光,目不轉睛打量著江暮雲。


    “不知小娘子是哪家的,我願意娶你為妻,做我那十八姨太,以後保管場場讓你贏。”


    江暮雲幾乎要被他的聲音惡心吐了,從來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不等容昀澈說話便鄙視道,“真是醜人多作怪,我勸你迴家多照照鏡子,看一看自己是個什麽德行,嫁給一頭豬也比你好。”


    顯然男人被氣到了,雙目噴火,“你算什麽東西,小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在那敬酒不吃吃罰酒,小爺看上的人,從來沒有逃的掉的。”


    “來人,把她給我綁了,迴去做通房丫頭。”


    容昀澈眼底升起一股怒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踢在他臉上,沒好氣道,“憑你也配,什麽東西。”


    男人發怒,下麵人紛紛拿起武器上前,容昀澈緊緊的將她護在身後,沒一會兒那些人便被打的七零八落。


    一把長劍抵在男人身前,容昀澈目光清冷,“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


    男人哆嗦不已,卻還是強行支撐著底氣,“我不相信你敢殺了我,告訴你,我可是知府大人的親戚,你敢動我一根毫毛,他一定會讓你抄家滅族。”


    容昀澈冷哼,“哦?是麽,那你且先去下麵等著。”


    作勢便要下刀,男人嚇的腿直哆嗦,地上突然多出一攤水,混雜著腥臭味,容昀澈不自覺皺眉頭。


    “大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求你饒過我這一次吧,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你的恩德,不要殺了我。”男人不斷磕頭求饒。


    收迴劍,容昀澈淡漠的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但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如果老實迴答,我就考慮放了你。”


    “你說你是知府的親戚,便是他那個侄子?”


    男人匆忙搖頭,“不是,知府大人的侄子是我表姨夫,雖然遠了點,但也算得上是親戚,這賭坊便是我幫著表姨夫打理。”


    什麽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算是親戚,江暮雲也算是長了見識,容昀澈接著問。


    “你在這裏多久,知道這裏除了賭錢之外還有做別的東西嗎?比如洗錢之類的,或者別的生意,你想好了說,我這把劍可不認人。”


    孫狗顫抖著道,“這我也不知道呀,平日裏我就隻看看賭坊裏生氣,要要賬,不過我表姨夫每個月都會來一次,和吳掌櫃的說點什麽,具體我也不清楚。”


    吳掌櫃是李三座下一把手,李三也就是知府的侄子,平日裏來往生意屬他知道最多,潛意識裏孫狗也希望江暮雲他們能殺了吳掌櫃,這樣他便能頂替做上一把手得位置。


    “他在哪?”


    “就住天河街別院,不過他每過幾日日都會來賭坊看看,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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