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歌將需要用到的大豆泡在水中,不停攪動水麵。


    水麵的旋渦好看得緊,沈繡繡看著新奇,也學著雲清歌的模樣用手攪動著睡眠。


    趁著她們母女二人不注意,沈浮光出門去院子外叫住了賀老。


    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估摸著隻有賀老一個人知道。


    沈繡繡那女他是指望不上了,隻要雲清歌不讓她說,她是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


    賀老疑惑看著他:“浮光,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沈浮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了:“賀老先生安好,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方才迴來的時候,瞧著清歌的臉色似乎並不太好啊。”


    提起這事,賀老也是頗為為難的。


    方才的事情他也看在眼中,儼然雲清歌有意不讓沈浮光知道。


    他要是貿然開口,會不會又引了這兩小口鬥嘴呐。


    看他頗為猶豫,沈浮光便知道今兒定是出了大事情,勸道:“賀老先生放心,你盡管說,在清歌的麵前我全當不知道,絕對不會提及此事,更不會說漏嘴的。”


    見他說得如此信誓旦旦,賀老便輕歎一聲,將今日之事說了出來。


    “這事說來可大可小,不過是家中進了一個賊人,但是聽沈夫人的意思,似乎還跟地裏頭的事情掛鉤了,老夫不好多問,所以也不曉得這兩件事究竟有何關聯。”


    賀老兩眼耷拉下來,歎氣一聲。


    沈浮光陷入深思,好一會才道:“賊人?那老先生可看清楚了是何人?”


    此人賀老自然是記得的,甚至印象頗深啊。


    能夠膽敢闖進屋中偷地契的,他長這麽大歲數了還是頭一次見。


    “何止看清楚了啊,老夫還記得他的名字啊,聽沈夫人喊他沈寶根,想來也是咱們村子的人,莫不是還跟你們家沾親了?”賀老好奇。


    沈浮光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說:“沾親?我們家可不跟他們家沾親,跟沈寶根沾親的是裏正叔公家,他來作甚?之後發生了什麽?”


    賀老隻得一五一十告訴他:“沈寶根那廝在院子裏頭偷雞摸狗的被老夫當場抓住了,後來沈夫人迴來生氣將他打了一頓,從他身上搜出了地契和銀票。”


    “竟有此事?那送官沒有?”沈浮光著急起來,又有些怨恨自己。


    怎地每次都是他出去的時候家中出事情,好似都是看準了時機的。


    “沒有,聽沈夫人的意思是打算順藤摸瓜,找出幕後指使他的人。”賀老不太清楚地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得如實說出。


    他這麽一說沈浮光便明白了。


    “這個沈寶根,真是死不悔改。”沈浮光一拳打在牆上,氣憤得很,“多謝賀老今日相告,此事我絕對保密,就等來日看清歌的處置了。”


    賀老生怕他衝動壞事,連連又叫住了他:“浮光啊,你莫急,這件事沈夫人心裏頭自己有數的,咱們也想到了對策,你千萬不要著急去找沈寶根的麻煩啊。”


    沈浮光木然,找沈寶根的麻煩?


    他像是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找人麻煩的人嗎?


    不過這等欺負了雲清歌的人,他總是得找機會教訓一下,哪怕不是現下。


    “放心吧,賀老先生,我心裏頭也是有數的。”沈浮光忍住了燒到胸口的怒氣,去水缸裏頭洗了把臉。


    正值入夏,熱得厲害。


    洗完這個冷水臉,沈浮光才覺得腦子清醒了不少,是該坐下來好好想一想今兒的事情了。


    “賀老先生,你說沈寶根可能有人指使,何出此言?”


    沈浮光注意到方才賀老話中的不對勁,他說雲清歌要順藤摸瓜找出幕後指使之人,想必是有更大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賀老也是摸不著頭腦,無奈說:“我也不知,聽沈夫人的意思說是今兒地裏頭出了事情,太過巧合反而引人懷疑了,所以老夫跟沈夫人才合計著沒把他送上官府。”


    聽了此話,沈浮光忍不住微微點頭。


    不錯,這也跟他所想一致,近來雲清歌做事情是越來越謹慎了,深得沈浮光的欣喜。


    “如此說來,咱們是該慢慢籌謀一個局,至於進與不進,就全看沈寶根了。”


    沈浮光眼中閃過幾絲精明的光芒。


    見了這場景,賀老的後背都直冒寒毛了。


    “是,隻是這等貪婪之人,必然會入局,到時且看他還有什麽借口。”


    二人在院子裏頭又聊了好些家常,這才散了去。


    雲清歌正奇怪呢,怎麽一轉頭就不見了沈浮光的身影,大聲喊起來:“相公,你快進來幫我磨豆子,我一個人不方便。”


    沈浮光立馬從地上站起來飛也似的跑進灶房,賀老見了直搖頭。


    這夫妻二人感情真不錯,隻是沈浮光怎麽在雲清歌的麵前看上去不如在他麵前那般精明呀。


    甚至還有些傻裏傻氣的,看上去活脫脫的吃軟飯的男人。


    隻是賀老心裏頭深知,這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本就身手高強的人能夠偽裝成一個傻子,可見心機深沉。


    賀老也不敢隨意招惹,找了個地自己尋樂子去了。


    沈浮光匆忙跑進灶房內便幫著雲清歌推磨豆子機,那石墨哪裏是這麽容易推的。


    好在沈浮光常年打獵力氣大,使得上勁,在他的麵前雲清歌那力氣真的跟三腳貓沒甚麽區別了。


    “清歌,你出去吧,這裏頭有我,我要是好了便叫你進來。”沈浮光不忍心看雲清歌受累,抬起手用幹淨的袖子給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雲清歌感激看他一眼,恭敬不如從命,幹脆當起甩手掌櫃哄孩子去了。


    “繡繡,你這是在作甚?你看看你吃得滿嘴都是。”


    一出門就看到沈繡繡在吃大貴媳婦提過來的酥餅,這不吃得滿嘴都是渣,雲清歌掏出手帕來給她細心擦著。


    沈繡繡欲言又止,最後什麽也沒有問。


    灶房裏頭豆子磨好了,雲清歌便進去將沈浮光轟出來,她自己一個人做豆腐去。


    不過半個時辰,雲清歌便吆喝一聲:“豆腐做好嘍!相公,你快來嚐嚐吧,一會得了空也給賀老拿些過去!”


    沈浮光看見豆腐,心理陰影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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