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歌盯著那小女孩看了半天,是越看越覺得眼熟。


    仔細的這麽一想,突然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何氏的女兒杏花嗎?


    她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這時候雲清歌看相了手裏的野果子,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她徑直朝杏花走了過去。


    杏花也沒有要躲閃的意思,看雲清歌朝自己過來了,索性也就從牆角根處站了出來。


    隻不過這小姑娘跟做錯了事的一樣,麵對雲清歌戰戰兢兢的,話都不敢多說,就連看也不敢抬頭多看。


    雲清歌見她眼神閃躲,又聯想到手裏的果子,便問她:“這果子是你放在我家門前的?”


    杏花抬頭觀察了一下雲清歌的神色,怯怯懦懦的點了點頭。


    原來真是她。


    雲清歌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那你把這果子送過來要做什麽?”


    “這些果子可以吃的…”她連忙表達,小手拽著自己的衣角:“我就是想要跟你道個歉。”


    “道歉?你跟我道什麽歉?”


    小姑娘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了自己的來由:“這些果子雖然有一些不夠,但我以後一定會多送一些東西過來的。就當是我替我娘贖罪了,你能不能不要怪我娘?”


    這小姑娘說的沒頭沒尾,但是雲清歌多少猜到了一些。


    她沒有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反問了一句:“你娘做錯了什麽?還用得著你來給他贖罪的。”


    小姑娘什麽都交代:“您不是雇了人去給您采摘瓜果嗎?我娘也跟在其中,偷偷的拿走了一些你的瓜果。”


    倒是讓雲清歌給猜中了。


    隻不過這小丫頭也是挺有意思的,如果真要計較的話,這些小野果子跟他那些瓜果比起來價值根本不對等。


    但難能可貴的是,小姑娘心眼兒沒有長歪,還知道偷了別人東西是不對的。


    照理來說何氏手腳不幹淨,教出來的女兒也不能這麽三觀正。


    “那你倆怎麽不親自來跟我說呢?你瞧我這樣子像是要吃人的嗎?”


    杏花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雲清歌,看自己都已經說明了情況,可是雲清歌卻完全沒有怪罪的意思,便搖了搖頭:“您看著非常和善可親,不過我那是肯定不能來了。我替我娘過來吧,以後我多給你送些東西,你就不要怪我娘了。”


    她這話已經接連說了兩迴,雲清歌很是無奈。


    “那你娘把那些瓜果拿去做什麽了?”


    杏花立馬紅了臉,仿佛有些羞於啟齒:“我們…我們幾個姐妹平常吃不飽,我娘出去幹活,就偷偷鬆了點瓜果迴來讓我們吃。其實我娘也知道不對,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們是真的餓極了。”


    雲清歌聽了不由的一愣,裏正家又不是那種窮的揭不開鍋的。


    何氏再怎麽也是他們家的兒媳婦兒,幾個孩子也是他們的親孫子,怎麽能混成這樣呢?


    雲清歌正沉思,杏花連忙又道:“我得趕緊迴去了,今日我來找你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奶奶。還有我娘偷瓜果的事兒,就算我求你了。”


    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楚楚可憐的。


    雲清歌一開始也沒想著要去找何氏的麻煩,所以才單獨想要叫何氏過來說事情。


    本來是看在裏正的麵子上,但現在看來這個何氏可能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


    “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這事情就讓它成為一個秘密,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說,更不會去跟你奶奶講。”


    小杏花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連連道歉:“我就知道您是好人,但我們絕對不白吃您的,我一定會想辦法還您。”


    說著這孩子背著背簍就要走。


    她長得不算高,背後背的背簍卻有些長。從背後看著孩子的背影,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再加上她走起來的時候腳一瘸一拐的,看著有些不對勁。


    雲清歌敲著手裏的果子,實在是忍不下這個心來:“等一會兒!”


    她連忙把杏花給拉住了:“你這腳上是怎麽一迴事?是哪裏受傷了嗎?”


    小杏花看見雲清歌對自己這麽關懷,有些受寵若驚。


    但對於腳上的傷她是閉口不談,一個勁的搖頭說沒事兒。


    她明明就還是個孩子,做事偏偏像大人這麽沉穩,雲清歌看著是有些心疼。


    雲清歌不由分說的把杏花給拉到自己屋裏來,隨後去房間裏麵拿了藥。


    杏花最開始還是推辭的,可是拗不過雲清歌,最終隻能接受了。


    雲清歌解開她腳上的鞋子,那鞋子都已經磨破了好幾塊,補丁了之後又補丁,讓人看得皺眉。


    她那雙腳就更不用說了,鞋子磨破的地方皆有傷痕,並且還有很厚的老繭。


    小小年紀長這麽厚的繭,肯定是平時沒少幹活。


    她受傷的那個地方就更不必說,明顯不是崴到或者上升的時候讓樹枝刮到的。


    這是長長的類似於鞭痕的傷口,應該是讓人給打出來的。


    雲清歌想起了沈繡繡跟自己說的話,說裏正老婆總是打她那幾個孫女,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杏花還遮遮掩掩怕被雲清歌發現:“我就不用上藥了,要不然您把藥給我,我自己迴去弄。”


    藥也打算給她,這傷也得問清楚。


    “你這傷是怎麽來的?”


    杏花張口就來:“是我上山的時候讓樹枝不小心刮到的,沒有什麽大礙。我覺得過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了,而且我上山也經常受傷,早都已經習慣了。”


    一個經常上山的孩子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受傷?那不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了嗎?


    而且這商業根本就不是從山上帶迴來的。


    “你跟我說句實話,這傷究竟是誰打的?我又不是傻子,難道還分辨不出來什麽是樹枝刮的,什麽是人動手打出來的?”


    杏花一聽這話趕緊低了頭,估計是想這麽蒙混過去。


    雲清歌偏偏不讓:“你要是把這個事情老老實實跟我說了,我就讓你把藥帶迴去。到時候你要是再受傷還可以再用,你的妹妹們也可以跟著你一塊兒用。不然身上留了疤,對女孩子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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