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月震怒,但她仍然端著皇後尚有的得體的姿態,冷著一張臉吩咐道:“來人!將宣王府的璿兒給本宮押上來!”


    很快,外頭便進來了一個佩刀的侍衛,威風凜凜的,不怒自威。


    靖雲蒻本就沒有多加阻攔的意思,見了這種狀況也順水推舟,頷首斂眸抹淚,不住的小聲道:“璿兒……恐是璿兒一時做了糊塗事罷了……”


    那佩刀侍衛聽令,恭恭敬敬抱拳,得了命令便出宮,身上泛著冷光的鎧甲叮鈴作響,馮秋月看著侍衛離開,跳個不停的眉心總算是平緩了些。


    “你起來吧,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不檢點,連累你也連累整個宣王府。”馮秋月歎了一口氣,上前虛扶了一把靖雲蒻。


    靖雲蒻哪敢真當堂堂中宮皇後扶自己起身,見狀忙不迭從地上站起來,朝馮秋月又是行禮賠罪,道:“皇後娘娘哪裏的話,是臣妾管教無方。”


    這二人一推我往的,馮秋月又是拉著她扯了些閑話,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璿兒便狼狽的從宣王府被押赴至皇後的宮殿。


    璿兒一聽的皇後的人,當即便嚇破了膽子,如今見了皇後的尊容慌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唯唯諾諾道:“民女璿兒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聞言,坐在高堂上的馮秋月當即便嗤笑了一聲,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輕蔑,她譏笑道:“民女?哪家的民女會去南風館那等爛俗的地方,真是辱了宣王府的臉,連帶著皇家的臉都被你辱沒了。”


    這話字字珠璣直擊要害,璿兒怕得身子一哆嗦,眼淚便嘩啦嘩啦往外留,整個人伏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這副上不得台麵的模樣愈發惹得馮秋月心中不痛快,她瞧不上這種小家子氣的女子,生性又水性楊花,眉梢一挑便冷冷道:“不說話?便是曉得知錯了,做出這等子汙穢的事情,本宮若是今日不要了你的性命難以以儆效尤。”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璿兒一聽到馮秋月要拿自己的腦袋當即便嚇得整個身子都抖成了篩糠,她重重朝著地麵磕了個響頭,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悲戚,“皇後娘娘您不能殺民女,民女是宣王爺的救命恩人、是救命恩人,王爺若是從戰場上迴來了曉得民女已然身首異處,定然……定然會同您鬧得生分不愉快。”


    靖雲蒻接了話頭過去,站起身來又畢恭畢敬道:“皇後娘娘,璿兒說的有理,便是她犯了再大的錯您若是貿然就這樣要了她的性命,想來王爺也是不快的,臣妾曉得皇後娘娘有賢明慈母的好名聲,若是因為這樣一個女子而讓您和王爺有了罅隙,那該多不值當啊。”


    馮秋月“哦”了一聲,詫異看向靖雲蒻,想聽她怎麽把這話圓迴去。


    她同北逸軒並無血緣關係,北逸軒也並非她的親子,二人明麵上的母子關係但實則疏離生分得很,北逸軒又是個她瞧不上的東西,否則也不會想著要扶二皇子上位了。


    “那你說說,本宮應該怎麽做。”


    “迴皇後娘娘的話,臣妾這樣以為,若是將璿兒送去靜心吃齋念佛的地方,想來她心中的那些念頭也會被佛祖洗去,一來也讓她得到了自己的懲罰,二來也不傷及您與王爺的母子關係,何樂而不為呢?”


    聞言,璿兒忙不迭附和磕頭道:“皇後娘娘求您饒過民女這一迴吧,民女再也不敢了,民女願意聽從王妃的安排,靜心吃齋念佛再也不敢妄生這樣汙穢的念頭了,皇後娘娘——”


    靖雲蒻暗自嗤笑一聲,覺得璿兒實在是個蠢笨的東西。


    也不動動腦筋想想,自己哪裏會這樣好心,不過是借著這樣的由頭將璿兒送去尼姑庵那種讓她一輩子都不能頤指氣使的地方,青燈伴古佛不是她自己親口應下的嗎?如今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孤獨一生罷了。


    馮秋月沉吟,在思量這件事的可行度。方才靖雲蒻的那番話並非沒有道理,那個璿兒說自己是宣王的救命恩人,若是因此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而去得罪了宣王,實在是得不償失,若是高抬貴手放她一馬,興許還能博得一個賢德的好名聲。


    半晌,馮秋月故作施舍,憐憫道:“既然宣王妃都幾次三番的替你求情,那本宮便賣你一個麵子,聽從宣王妃的安排發落,不得違抗,若是膽敢有些小動作讓本宮發現,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見皇後終於肯饒過自己了,璿兒連忙又衝皇後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然後衝靖雲蒻也略帶感激的磕了一個頭,聲音裏都因為過度緊張而帶了一些顫音。


    “謝皇後娘娘,謝王妃娘娘,民女一定重新做人!”


    見此,馮秋月疲乏的擺了擺手,示意讓璿兒滾下去,她看累了這樣的場麵,也見不得璿兒再說些這種阿諛奉承的話。


    璿兒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皇後的宮殿,靖雲蒻的目的達到了也不欲再多留,朝馮秋月行了一個禮,這才歎氣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也不好再多留,實在是勞皇後娘娘費心了。”


    “你這是哪裏的話,你既然嫁給了宣王,本宮便與你是一家人。”馮秋月撈過靖雲蒻的手,“旁人若是讓你不好辦了,盡管來找本宮就是,本宮同你誠邀。”


    這話靖雲蒻是不敢多輕信的,又多讚譽了兩句,便聲稱實在是有要事先行離開,馮秋月也不多留,任由她去了。


    離宮的路上,靖雲蒻遠遠便見一個小童衣著華麗,在道上同宮人戲耍著,看模樣大抵是大公主的那個私生子。


    靖雲蒻起了心思走近那個小男童,笑著彎腰摸摸他的腦袋,眸色忽然沉了沉。


    他身邊的一群宮人連忙畢恭畢敬道了一聲“宣王妃”,靖雲蒻另一隻閑下來的手擺了擺,示意不必多禮。


    可她的手還未曾收迴去,便聽見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傳進耳中。


    “宣王妃,你這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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