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好端端的,你又跪什麽跪?”


    靖雲蒻著實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整懵了,稍欠下身子,想要將靈沫扶起,偏被靈沫先一步扣住雙手,語帶哽咽的說道:“姑娘,靈沫想學習這飛針術,還請姑娘教靈沫,不止為了靈沫自己,靈沫更想像,姑娘數次站出來維護靈沫一般,護著姑娘。”


    自她跟在靖雲蒻身邊後,不曾為她付出什麽。


    反倒在到了相府的這幾日間,給她惹不少麻煩,縱然靖雲蒻滿不在乎,絲毫未將這些放在心上,還對她多有照拂,靈沫仍是愧疚的。


    倘若她能有護住自己的本事,便不會在靖玉權幾次三番。


    意欲羞辱她時,毫無反抗能力。


    隻憑一片忠心,遠遠不夠。


    靈沫堪堪止住了抽噎聲,重重往地下,磕了一個響頭,“懇請姑娘答應靈沫的要求,靈沫也想為姑娘做些什麽。”


    再仰起小臉時,她額上被蹭破了皮的痕跡,格外明顯。


    靖雲蒻心口一抽,半是心疼半是好笑,“你這是在做什麽?不就是飛針術,你願意學我很高興,我又沒說不教你。”


    “姑娘當真願意教我?”


    靈沫喜不自勝,握住她掌心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幾分。


    “千真萬確,”靖雲蒻頷首,拍了拍她手背,將人扶起,“這飛針術看似簡單,實則還需掌握一定技巧,你自幼練起來不難,若現在開始……”


    “靈沫不怕吃苦,隻要對姑娘有益,靈沫無論什麽都願意嚐試。”靈沫聽出她言外之意,生怕靖雲蒻改變主意,急急表決忠心。


    靖雲蒻失笑,算是敗給了她。


    連同安排暗衛,護著靈沫的念頭,同樣被她勸著打消了。


    自然,想練好飛針術,並非一朝一夕的事。


    靖雲蒻還得照顧靖修賢的身體,先教了她一些基礎,由著她自己慢慢琢磨。


    前廳內,黑著臉離去的靖修賢,服下靖雲蒻煎好的藥,心內不由感到一陣慰藉,近日來,靖玉權所做的種種,著實令他感到寒心。


    倒是靖雲蒻……


    若她當初所言非虛,當真是他這個當爹的,太過偏心。


    對不起雲蒻。


    驀地,靖修賢聯想起什麽,說起來,他這個病生得委實太過古怪,又偏是他迴了相府沒幾日,開始發作起來的。


    難不成真是……霍春鳳所為?


    “管家!”靖修賢連同唿吸都粗重了,低喝了一聲,他將管家喊到身側,久未迴相府,唯一一個他尚且算信得過的,隻剩下相府的管家。


    靖修賢低聲命令著:“你給我找幾人,好好盯著夫人每日在做什麽,若她有異動,務必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明白了嗎?”


    “明白。”


    管家雖不明其意,仍是果斷答應下來。


    靖修賢輕籲一口氣,複又蹙緊眉峰,心頭愈發沉重。


    真是和霍春鳳有關,未免太令他感到寒心。


    後院內,靖雲蒻全然不知,因著今日這場鬧劇,陰差陽錯致使靖修賢,終於開始對霍春鳳起疑,與靈沫理論完學飛針的基本要領,她隻覺精疲力竭,困到整個人隻想打哈欠。


    關上房門,授意不準人過來打擾。


    她索性放鬆四肢,放任自己躺在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半夢半醒中,有人翻窗而入。


    靖雲蒻耳朵輕輕一動,敏銳聽到那人在落地後,步步朝床邊逼近。


    腳步放得極輕。


    靖雲蒻屏氣凝神,待成功在腦海中,腦補出一個腰別匕首,一襲黑衣的蒙麵殺手後,她雙手握拳,等人越走越近時,毫無征兆的半坐起身,狠狠揮出一拳。


    不料,那人靈活避開,叫她撲了個空。


    靖雲蒻失了先機,不得已抓起身後的枕頭,作勢扔過去。


    緊跟著,人順勢跌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當中。


    離得近了,靖雲蒻後知後覺,此人身上的氣息,竟是她無比熟悉的。


    “北逸軒?”靖雲蒻喃喃一聲,偏過頭去,借透過窗戶落入房內的零星月光,辯清了眼前人,還真就是北逸軒無誤。


    靖雲蒻氣得不輕,猛的將他推開,全無方才趴在他懷中的小鳥依人姿態,“北逸軒,你一聲不吭進來,跟做賊似的,是想嚇死我?”


    北逸軒苦笑,還成了他的不是?


    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他睨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本王見你熟睡,不忍心打擾你,才故意的放輕了腳步,誰知……”


    她醒了就罷了,還故意不作聲,埋伏著要偷襲他。


    提及這些,並無太多意義。


    北逸軒轉移了話題:“本王聽暗衛匯報,相府今日出了事,你可有吃虧?”


    “我要吃了虧,還有力氣偷襲你?”


    靖雲蒻低哼著翻了翻白眼,哪怕月光微弱,足以令北逸軒。


    將她傲嬌的小表情,盡收眼底。


    北逸軒啞然,一陣心癢,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克製住上手的衝動,幹咳幾聲,“是本王說錯了話,本王今夜來此,是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本王明白,那個叫靈沫的丫鬟……是你親手所救,在你心中有些地位,可她幾次三番的給你惹事,今日又讓你樹敵,徹底站在了跟霍春鳳幾人,對立麵的位置上,她一個丫鬟,不值得你做到這般地步。”


    什麽叫不值得?


    靖雲蒻不服氣,忍著沒跟他嗆聲,“王爺既然明白靈沫是我所救,為何還要在我麵前說這種話?我把靈沫當成我自己人,就斷然沒有,在關鍵時刻,棄她於不顧的道理,至於霍春鳳幾人,沒有發生今日的事,難道他們就不是我敵人了?”


    “本王沒有這個意思。”北逸軒深感頭疼,“本王是擔心你。”


    許是光線昏暗,看不真切的緣故,北逸軒眼中仿佛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雲霧。


    靖雲蒻一時怔住,不自在的偏開眸子,“王爺,我明白你的顧慮,可我的確是將靈沫,當成我自己人看待才會如此,我又不是聖母心發作,碰到了誰的閑事都要插手。”


    擔心北逸軒跟她不依不饒,靖雲蒻舉了個最好理解的例子,“我打個比方,若是王爺哪日有難,我也會第一個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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