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雲蒻她一向慣會撒謊,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霍春鳳陰狠的擠出一字一頓,哭聲更加悲淒幾分,“相爺,我們母子倆能依靠的,可隻有相爺你一人了,你要是當真狠心,不管我們,我們還不如就這麽死了算了!”


    靖雲蒻:“……”


    饒是靖雲蒻,也遠遠低估霍春鳳的厚臉皮程度,她自己還憋了一肚子火氣,更懶得看她演戲,握住靈沫的手離開。


    隻在踏出房門前,叮囑靖修賢:“爹,你身子剛恢複一點,不宜在外麵逗留太久,我已令人為你熬了補身的藥,你盡快來喝。”


    不再多言,靖雲蒻徑直走人。


    徒留霍春鳳氣歪了一張臉,“相爺,你好好看看雲蒻,她這是什麽德行,是她傷了玉權,她非但沒有半點悔意,還頤指氣使的,你再不將她好好管教,她下次要的就是我和玉權的命!”


    “閉嘴!”靖修賢忍無可忍的怒斥,隻覺得顏麵無光,老臉都被這麽一個兒子給丟盡,“要不是你管教無方,讓他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雲蒻又豈會一怒之下紮了他?即使是雲蒻說了慌,他這傷好不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相爺?”


    萬萬沒想到,靖修賢竟能脫口而出,說的出這種話來。


    霍春鳳瞪圓了眸子,下一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又開始撒潑起來,“玉權,我們母子倆這是沒法活了啊,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都敢在我們麵前囂張,甚至連你爹都不向著我們,這跟幹脆要了我們的命,有什麽區別?”


    沒了相府夫人的威儀,霍春鳳撒潑打滾著,與潑婦並無兩樣。


    靖修賢瞬間黑了一張臉,眼不見心不煩,大跨步的拂袖離開。


    直至他身影消失,靖玉權才感到一股後知後覺的畏懼,猛然席卷了他胸腔。


    捂住某個尷尬位置,靖玉權強撐著身體爬起來,扭曲著臉忐忑道:“娘,你說爹他該不會是真的,不管我們了吧?都怪靖雲蒻,要不是她不知從哪裏,學來了這手醫術,日日與爹相處,為他治病,處處賣乖討好,爹又怎麽可能會向著她說話?”


    提及靖雲蒻的醫術……


    霍春鳳想起一件事來,前些日子,她令人去探查靖雲蒻的醫術,是從哪學來的,原以為或多或少,應當能查出來一些。


    熟料,卻一無所獲。


    難不成她的這手醫術,還真能是進了宣王府以後學的?


    “娘……”


    靖玉權得不到迴應,心底的不安更濃。


    霍春鳳終於肯收迴思緒,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又不免感到憋屈,相府那麽多丫鬟,哪個不是如花似玉的,非要去動靖雲蒻的人,落人話柄不說,還給她惹麻煩。


    “你說說你,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省上那麽一點心?”霍春鳳又急又氣,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但凡靖玉權,能夠再稍微爭點氣,早將靖修賢,從丞相之位上擠下來。


    她也不至於,會過得如此辛酸。


    隱忍多年,到頭來,還是要看一個小丫頭的臉色。


    霍春鳳憤怒的同時,到底還是心底,心疼自己的親骨肉的,生怕靖玉權真有個好歹,連忙差下人去喊了大夫過來,前來為靖玉權診治。


    另一邊,靖雲蒻一路拉著靈沫迴房,點染了桌上燭火,親自為她檢查身體,除了外衫被撕碎外,靈沫的身上,還有隱約可見的幾道抓痕,下手極重,一看就知是靖玉權所為。


    “令人作嘔的人渣!”靖雲蒻氣不打一處來,惱火得不行,“早知如此,我從一開始,就該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嚐嚐!”


    “姑娘……”


    靈沫嘴唇輕輕蠕動了兩下,拽住她衣袖,欲言又止的看向她道:“靈沫沒事,左右從前在鳴鳳樓,被人這樣的次數也不少了,靈沫不放心的,其實是姑娘,他們終歸是姑娘的家人,姑娘今日卻為了我,跟他們大鬧起來,他們定是會嫉恨姑娘。”


    哪怕關係再如何不好,始終有著那麽一層,血脈相連的關係在。


    為了她鬧掰,著實太不值當。


    靈沫雙手放於身前,不由分說的跪倒在地,“靈沫感激萬分姑娘的真心相待,但若是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還請姑娘能夠,多多為了你自己考慮,切莫要為了靈沫……”


    “什麽叫為我自己考慮?”靖雲蒻聽不下去她說的話,一把將人從地上拽起,冷聲低斥:“你從前是家中出了變故,被逼無奈,才到了鳴鳳樓,今時今日,你當了我的貼身侍女,誓死追隨,我就絕不允許,你再有任何的閃失。”


    說起來,也算她低估了靖玉權。


    要是從一開始,就狠下心來,也不至於讓靈沫今日如此狼狽。


    靖雲蒻眸光微閃,驀地聯想到了什麽,“靈沫,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不管見到了何人,不準再動不動的下跪,除此以外……”


    她想起今早,北逸軒的舉動,吹了個口哨。


    如她所料,下一刻,一行暗衛不知從哪裏冒出,齊齊跪在了院中。


    靖雲蒻擺擺手,平靜開腔:“你們先起來,從今天開始,聽我的命令,留在靈沫身邊保護,她若再有片刻的閃失,我定讓你們好看。”


    “姑娘……”靈沫驚詫不已,不等她說完,暗衛先犯了難。


    他們是受了王爺命令,前來保護王妃的,怎可再去保護一個小丫頭?這個小丫頭的安危,哪裏抵得上他們王妃尊貴?


    靖雲蒻猜出他們的顧慮,不容拒絕的說道:“若是王爺責問起來,自有我來去說,你們隻管,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便是。”


    “姑娘,萬萬不可!”


    靈沫同樣覺得甚為荒唐,暗衛是宣王殿下,安排來保護靖姑娘的。


    怎可,再被派來保護她?


    丞相府,當初是她執意要留下的,她有何臉麵,讓靖雲蒻寧願舍棄她自己?


    靈沫鼻尖泛了酸,“姑娘……”


    哽咽的話語尚未落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襲來。


    靖雲蒻一個眼神掃過,一行暗衛,立馬知趣的重新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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