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靈沫留意到這一幕,起初還捉摸不透北逸軒和靖雲蒻兩人,究竟在搞什麽名堂,待靖雲蒻身影消失,她踏進房門,一眼瞥見俯身趴在幾案上,擺弄藥草的靖雲蒻。


    方才的困惑,有了解釋。


    靈沫一改被羞辱的壞心情,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你笑什麽?”


    靖雲蒻聽到動靜,手下的動作頓住,莫名其妙。


    靈沫慌忙收斂幾分,不過,卻並沒有半點藏著掖著的意思,她提了提唇角,上前低語道:“姑娘,你別誤會,靈沫隻是從未見過,像宣王與姑娘這般的夫妻,覺得甚為稀奇。”


    “是麽?”靖雲蒻狐疑的看她,難免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說來聽聽。”


    “姑娘,王爺對你的態度,可比一般的男子,待女子大有不同。”靈沫自幼在青樓長大,雖從未見過幾對夫妻,可身在青樓,消息來源廣,多多少少,她還是懂得一些的。


    世間上有幾個女子,不依附自己的夫家?不是卑躬屈膝,處處討好?


    輪到宣王殿下與靖姑娘倒好,像是完全反過來了。


    靈沫稀奇又豔羨,由衷開口:“姑娘,靈沫看得出來,在宣王殿下心中,你的份量很重,要不然,宣王便不會待你這般縱容,憑姑娘的才情與相貌,更值得被人處處珍視。”


    靖雲蒻:“……”


    若她此刻告訴靈沫,她跟北逸軒,根本就是合作關係,並無私人感情,所謂的縱容無非是刻意偽裝,不知靈沫會不會崩潰?


    靖雲蒻無奈,隻得岔開話題:“靈沫,還有一件事我要交代你,靖玉權看樣子不會善罷甘休,你近日,還是迴宣王府比較安全。”


    迴了宣王府,借靖玉權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將手伸那麽長。


    靈沫一聽,陡然變了臉色,她慌忙跪下身子,倉皇無措盡數表露在臉上,“姑娘,你可是嫌棄靈沫留在相府,給你添了麻煩?靈沫保證,日後定會小心著點,隻待在姑娘身邊。”


    “不是嫌你添了麻煩,是怕你受傷。”


    靖雲蒻最怕她哭哭啼啼,其次,她話放再狠,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真將靖玉權如何,她亦不能,次次都及時出現。


    萬一哪日她不在,後果不堪設想。


    “靈沫,我是為了你好。”


    “姑娘,靈沫不想。”


    靈沫抽噎著,眼眶委屈的泛了紅。


    她明白靖姑娘的意思,可靖姑娘如此與眾不同,她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住的話,日後她還有何臉麵,留在靖姑娘身邊?


    靈沫性子一旦倔起來,必定不是靖雲蒻三言兩語,能夠說服的。


    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靈沫抬起淚眼朦朧的眼,可憐不已的看她,“姑娘,你的意思靈沫明白,但靈沫若真連這點都承受不起,靈沫便不配留在姑娘的身邊伺候,姑娘你是做大事的人,靈沫隻想伴隨姑娘身側,除此之外,靈沫哪都不去。”


    “你……”


    靖雲蒻簡直頭痛至極,這個靈沫,怎麽就固執成這樣?


    她又不是要趕走她。


    靈沫不止固執,纏人的功力更是一流,聲淚俱下著。


    “姑娘,求你別讓靈沫離開!”


    “罷了,”靖雲蒻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小臉,當真說不出狠話,思索一番,她鬆了口:“你真這麽想留下,我不逼迫你,我跟你事先說清楚,靖玉權不會輕易放過你,我不能保證任何一次,都剛剛好的出現,你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靈沫明白。”


    靈沫感激涕零,不由分說的,又是幾個響頭磕下去。


    靖雲蒻攔不住她,將藥煎好,悉心喂著靖修賢喝下,兩人徑直去了醫館抓藥,剩下的時辰還多的是,她打量靈沫一眼,“說起來,你來王府數日,還未有一身像樣的新衣,趁今日有空,我帶你去選幾匹布料,為你製作衣裳。”


    “姑娘此話當真?”


    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哪怕靈沫早已心如死灰,沒了打扮的心思。


    聽到靖雲蒻的話,仍是忍不住心下一動。


    靖雲蒻好笑,“騙你做什麽?”


    京都的裁縫鋪子不在少數,最為出名的,定非瓏鏽坊莫屬。


    若她這時候提及,靈沫必不肯答應。


    靖雲蒻索性沒告訴她,隻一路帶人往前走。


    路過城中出了名的小吃鋪,拐彎處,恰好與從酒樓離開的墨厲宸撞個正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墨厲宸負手而立著,跟在他後頭的侍從適時湊到他耳邊,道:“主子,這宣王妃身邊的,就是屬下同你提及的,青樓裏那位女子。”


    “哦?”


    墨厲宸一下子來了興趣,那不就是,被北逸軒養在府上的那位?


    靖雲蒻不好奇二人在嘀咕什麽,暗歎了一句冤家路窄。


    一把扣住靈沫的手腕,越過他要離開。


    “等等!”墨厲宸後退,順勢攔在她身前,“本王讓你們走了嗎?著什麽急。”


    靖雲蒻冷不防的見到他,本就不爽,聞聲諷刺笑了笑,張口便是嘲弄:“墨厲宸,好狗不擋道幾個字,還需要我教你怎麽寫?”


    “你!”


    墨厲宸鐵青了一張臉,仿佛被她氣得不輕,接連深喘了好幾口氣,“靖雲蒻,你就隻敢在我麵前嘴硬,你離了我,嫁給北逸軒為妃,到頭來,不是還要與一個青樓女子,共侍一夫,聽說你近日,還被北逸軒趕迴了丞相府,再過不了多久,你就成了棄婦,你有何臉麵,在本王麵前猖狂?”


    靖雲蒻美眸眯了眯,她不是見靖修賢病重,主動提及,留在相府照顧靖修賢,到了墨厲宸口中,反倒成了,她是被趕迴相府的?


    況且,墨厲宸不提及還好,一提及,她瞬間迴憶起前幾日,不愉快的記憶。


    靖雲蒻不再跟他客氣,“墨厲宸,你身為京都的攝政王,位高權重,怎的連個街頭的長舌婦都不如?”


    “你說什麽!”


    墨厲宸臉色陡然森冷下來,陰翳得可怕。


    這賤人,竟敢將他與長舌婦相提並論!


    “王爺,你有空在這發怒,不如左轉去醫館,好好治治你的腦子。”靖雲蒻不以為意的撇嘴,話裏話外極盡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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