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蒻?”


    北逸軒眸光猛的一變,克製的低喚一聲,身體亦是緊繃著的。


    靖雲蒻感受他的僵直隱忍,忍著想笑的衝動,跟著一並放輕了聲線:“王爺,我也不想這樣,可外麵有人在偷看,情急之下,我隻能出此下策,還是說,王爺難道想讓旁人誤以為,你我夫妻失和?”


    有人偷看?


    北逸軒沉了臉,眼底頃刻間醞釀起了狂風驟雨。


    “隻怕外麵那個人,不是王爺能輕易趕走的。”


    靖雲蒻猜到他的心思,意味不明的一笑,手中的葡萄順勢喂到了他口中,同時略微低下了頭,唇堪堪擦著他的耳垂掠過。


    炙熱的唿吸噴灑在他脖頸處,北逸軒身子頓時僵硬得更厲害。


    半晌,北逸軒似是難以容忍一直被她掌控著主導權,他驀地掐住靖雲蒻的腰肢,伴隨一身抑製不住的嬌媚驚唿響起,天旋地轉間,靖雲蒻被人打橫抱住,平放在床榻上。


    燭光熄滅,窗紗清晰倒映著的,緊緊相貼的身形隨之消失在眼前,可方才的一幕幕,以及偶爾從房內溢出的一兩聲低吟,足夠令秋水印象深刻。


    她發紅的眼眶慢慢瞪大,身子陡然發軟,失去了全部支撐力。


    不……這不可能!


    王爺怎麽會,真就那麽輕易的,喜歡上一個女子?


    秋水難以置信,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的軟肉,偏聲音太過刺耳,令她不得不接受,她目眥欲裂,恨不得衝進去將靖雲蒻千刀萬剮。


    憑什麽!


    仰慕王爺的女子有那麽麽多,憑什麽偏偏是她!


    秋水崩潰到節節敗退,跑得太急,不慎踩中了樹枝也顧不得理會。


    倒是這一聲動靜,致使沉迷於“做戲”的二人,陡然驚醒。


    意識到兩人此刻的姿勢究竟有多曖昧,北逸軒咬牙,支撐起手臂起身,靖雲蒻動作不比他慢,火速從北逸軒身下逃開,坐在了床側。


    手下整理著略微淩亂的衣衫,靖雲蒻從容一笑,甚至還有心思分神誇獎他:“王爺,看不出來嘛,你雖反應能力不及我,好在演戲還不錯。”


    放到娛樂圈,絕對是奧斯卡小金人的待遇。


    北逸軒眼角一抽,眼下是該討論,演不演戲問題的時候?


    北逸軒諱莫如深的視線落於靖雲蒻臉上,細細打量著,卻見她一如尋常,仿佛方才喊出,如此令人想入非非的聲音的人,並非她一般。


    看不出,半分應有的害羞。


    反倒是他自己……


    北逸軒調整著唿吸,試圖將聲音,從耳畔驅散。


    驀地,他迴憶起一件事,“你知道是誰?”


    如若不然,靖雲蒻又豈會說出,他輕易趕不走這樣的話?


    靖雲蒻聳肩,“不知道。”


    她無非是一個猜測,實際上,府上的下人她至今還沒認全。


    萬一猜錯了,不是白白冤枉了對方?


    最重要的,不管出於何種緣由,對方定然是衝著北逸軒來的。


    靖雲蒻深思熟慮,不願攪和進這蹚渾水,打了個哈欠,雲淡風輕道:“不管是誰,終歸是宣王府的人,王爺,你若實在好奇是何人,還是找個時間,將府上的下人全部召集到一處,親自管教為好,時辰不早了,我先歇息。”


    說罷,不再理會他。


    一如既往的放了軟枕擱在中間,靖雲蒻身姿輕盈的爬上床,側身躺下。


    北逸軒:“……”


    秋水跑出去一段距離,再難以遏製內心的酸楚與嫉恨。


    嗚咽幾聲,身子撲在石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何人在那!”


    後方,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喝響起。


    秋水受驚,忙不迭擦幹了眼淚起身。


    福伯提著燈籠走近,見她紅著眼,明顯一副哭過的可憐樣,沒有絲毫動容,“秋水,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哭鬧什麽?況且,王爺不是吩咐過你,讓你到後院做工,不得再來前院,你深更半夜的在此哭嚎,又打著什麽壞主意?”


    福伯年長,見得人多了,一早看得出秋水的心懷鬼胎。


    他早料到秋水,定不是個安分的。


    隻可惜,秋水除了暗中覬覦王爺,從未做過太偏激過火之事。


    福伯想罰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上迴的喂藥事件,秋水受罰,被貶去了後院,福伯得知,隻覺得大快人心,斷然不會同情於她,他冷下一張臉,加重了語調怒斥:“秋水,別以為你不吱聲,我不知你心裏在想什麽,如今府上多了個女主子,不同往日,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女主子?她靖雲蒻也配!


    秋水怒火中燒,麵上唯有佯裝無辜,乖順的連連答應著。


    她必須得盡快想個法子。


    同為仰慕王爺的女子,她伏低做小,為奴為婢,讓她如何不嫉妒?


    全然不知被人暗中算計上的靖雲蒻,大概是跑了一天,當真累極了,沒多久,竟真沉沉睡了過去,躺在一側的北逸軒,分辨著耳際平穩的唿吸聲,一雙深邃的眼眸,在黑夜裏灼灼發光。


    睡得還挺香。


    北逸軒無奈又好笑,如今這種局麵,他著實不知該歸咎於,是靖雲蒻太信任他。


    亦或者,是他這個人,對靖雲蒻毫無吸引力。


    北逸軒尚且沒想明白,轟然間幾聲巨響,幾道驚雷劈下。


    照得房中一瞬大亮。


    他心下忽震,不由自主的,側眸去看了看靖雲蒻的反應。


    她似是被雷聲驚動。


    不適的動了動身子,將被子裹得更緊。


    冷?


    北逸軒蹙眉,稍稍側過了身子,作勢將自己的被子分給她蓋上,未曾想,甫一掀開被褥,身側的人同樣翻了個身。


    猝不及防中,從屬於她的被褥裏掙脫開,直接滾入了他胸膛。


    北逸軒唿吸,刹那間凝滯。


    用來劃分楚河漢界的軟枕,成了最為礙事的東西。


    靖雲蒻拱了拱身子,幾下將它拱走,旋即,四肢都攀在他身上,在他懷中尋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緊緊抵著他,摟得更緊。


    北逸軒喉結滾動幾下,低眸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徹徹底底的炸了。


    從最初在別院撞見,靖雲蒻出浴時,始終緊繃著一根弦,倏然斷裂。


    全部化為了最真摯原始的本能,照映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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