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請求對你們來說,著實過分,但我可以拿東西與你們換,傳國玉璽,餘下的財富,還有我欠給你們的人情,包括我自己的命,這四樣加起來,抵得上我弟弟的那條腿麽?”


    天南星一雙已經紅腫的桃花眼在四爺和夏寶麥身上轉來轉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們夫婦並不缺。”


    四爺緩緩搖頭,想法很堅定,墨色的瞳孔望著天南星,直言道,“傳國玉璽,是,我很想得到它,但是,我的祖先們雖沒得到它,依舊建立了大清。”


    “銀子,我不缺。”


    “你的人情,我說了,我會還,但我會視情況而定,絕對不會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至於你的命,我要你的命做什麽?”


    “你能給的東西,我通通不缺。而你們兄弟,卻是三番五次在京城攪起風浪,甚至還對我們夫婦出過手給我們夫婦帶去極大的麻煩,換做是你,你站在我們夫婦的立場上,你願意救嗎?”


    天南星“……”


    他怔怔望著四爺,仍帶著淚痕的臉頰上滿是茫然,他像是失了魂魄,站在原地徹底沒了動靜。


    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眼眶往外湧,一刻不停的往外湧。


    “你若是去找皇阿瑪告密,盡管去,我們夫婦絕對不攔著。”


    四爺又道。


    他這話一出,天南星綴滿水珠的睫羽劇烈顫動了起來,他嘴唇顫抖著,哽咽問道,“為、為什麽不肯……不能給他一個機會……為什麽不肯……”


    “都說迴頭是岸,況且,他手上也沒沾多少、多少人命……怎麽就不肯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他本質是個好孩子,好孩子啊……”


    “這世上那麽多人,做了那麽多壞事都還好好活著,就像太子直郡王,這倆人欺壓了多少無辜百姓,可他們倆依舊高高在上,你們對我弟弟如此苛求,為什麽對太子和直郡王就那麽寬宥……”


    “旁的人犯錯了,你們夫婦就肯給機會,為什麽他犯錯了,你們夫婦卻不肯給呢?”


    ……


    ……


    夏寶麥沉默,她看著天南星撲簌簌往外掉落的淚珠,貝齒咬了咬唇,沒開口。


    四爺沉默了一瞬,開口道,“因為他的危害太大,而且,我們夫婦也治不好。”


    “危害大?”


    天南星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裏盛滿了譏諷,“他就是一把刀,可害人,也能救人,隻要你們治好他,我讓他今後隻準醫人不準害人,我親自看著他,我讓他餘生都在治病救人當中度過,我讓他餘生都行善贖罪!”


    “他能迴頭當好人,他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他能給你們夫婦幫上忙,你們為什麽不能救他?”


    “你們不是要當皇帝皇後嗎?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百姓和子民?”


    “你們的格局就是如此?”


    “嗬,不,說格局兩字,你們配不上,你們哪有什麽格局,雙標罷了,太子爺作惡,你們不但不追究,還幫著善後,笑話,你們就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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