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轉著眼珠子,也不知道張氏母女處理好沒。


    為了拖延時間,她抱著陸江蘺雙腳死死不鬆手:“我就是不鬆手,你們能咋地?蘺姐兒,今兒你多少都要賠點錢!我可都聽說了,你工廠招繡娘,養著一幫子白吃白住的人;要不你讓俺們也去你工廠當繡娘?你工廠不是還招護衛嗎?你瞧瞧你兩個叔叔咋樣?”


    “他們可是你親叔啊,如今過的如此落魄,家裏都沒米下鍋了,過年一塊肉也沒吃上!你就當行行好,讓俺們也去你工廠幹活吧?就當照顧照顧親戚?”


    陸江蘺無語了。


    她真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人。


    “我確實招繡娘,但不招品性不端的人!你趕緊起開,不然別怪我踹人了!”


    李氏不知哪根筋不對,挑釁地指著自己臉:“行啊,你踹啊!往老娘臉上踹,我不訛你百八十兩我就不姓李!”


    陸老二一聽工廠,眼睛立刻就來勁兒了:“蘺姐兒,俺娘說的對!你反正缺人手,找俺們和找別人也是一樣的!俺是你親叔叔,你幫襯幫襯親戚咋地了?俺也能當護衛,也能幫你盯著大夥呀?這外人哪兒有自家親戚靠譜呀?”


    今日二房鬧架,三房一直在屋裏沒出來參與;這會兒聽到提起廠子的事,王氏一家四口也推開木屋房門走出來。


    最先開口的是陸老三:“二哥說的對!蘺姐兒,你也別不識好歹了!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你給咱們比外人月俸高一點點就行了!這事兒你一個小娃娃也做不了主,去將你爹娘找來,俺親自給大哥大嫂說道說道!我倒要看看大哥大嫂有多狠心,寧肯幫襯外人,也不肯給自己親兄弟一個機會!”


    張氏亦陰陽怪氣的冷笑:“嗬,大夥瞧瞧,這就是蘺姐兒的真實嘴臉!有幾個臭錢了,連親叔叔都不認!要不是她家,我們三房能落到這種地步嗎?現在俺漢子腿瘸了,宦哥兒挨了板子,至今傷還沒好!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要幹農活,又要照顧這兩父子!連口粥都快喝不上了,你那麽有錢,接濟接濟咋了?”


    陸木藍亦冷哼:“就是!又不是讓她白給錢!我們還要幫她繡衣裳呢!”


    村子裏,有不少婦女都在陸江蘺廠子當繡娘;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也就鬧的整個村子都知曉了。


    大夥都羨慕能去當繡娘的,因為陸江蘺不僅錢給的高,待遇也不錯,還能照顧家裏;這廠子為不少農戶改善了生活。


    陸江蘺諷刺的笑笑,冷冷的目光環顧在陸家眾人臉上:“我是有錢!但我的錢,是靠我的智慧和勞動賺來的!憑什麽要接濟你們?就你們這種品性,別說花錢請你們,就算白送給我,我也不會用你們!”


    “工廠是絕對不會收你們的!就算你們找到我爹娘鬧事,他們也做不了主!你們一沒本事,二不會刺繡,三人品還不行,我憑什麽當冤大頭供養你們兩家人?”


    “你們就像吸血蟲,一旦被你們盯上了,我的廠子恐怕也會被攪的天翻地覆!所以,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音落,她猛地推開李氏,冷漠的轉身而去。


    任憑李氏如何喊冤辱罵,她就是冷著心腸走過。


    一路上,有不少婦人巴結,也想來廠子當繡娘。


    陸江蘺不便推脫,讓她們在年初到鎮上,帶上刺繡的東西,一起到李記布莊應聘,誰繡工好就招誰!


    眾人這才甘心離去。


    村長和陸江蘺一道迴竹屋,可已經到了飯點了,竹屋裏冷冷清清,連一絲煙火都沒有。


    陸江蘺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跑進屋裏喊了幾聲:“爹、娘?”


    空落落的屋子裏無人應答。


    村長站在院裏詢問:“咋迴事?會不會去摘菜了?”


    陸江蘺跑進灶房瞧了一眼,屋子裏有菜有肉,根本不需要摘菜……


    屋子裏整潔如初,也沒留什麽紙條,看上去一切都很平常。


    村長又道:“沒準兒是走親戚呢?”


    陸江蘺當即就否定了這種說法:“不會的,我們就隻有陸家這一門親戚。村長先坐著,我到處去找找,沒準能碰上他們呢!”


    可陸江蘺在四周尋了一圈也沒遇見陸一實兩口子。


    她不得不向周圍的鄰居打聽,可鄰居都說去瞧陸家的熱鬧了,沒瞧見白氏二人!


    直到下午,陸一實夫婦還沒迴來。


    陸江蘺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了,當即請村長找來村民幫忙尋找,又請村長找來縣令派衙役們到鎮上,山上搜尋……


    直到傍晚時分,大夥兒依然一無所獲!


    陸江蘺心中擔憂,生怕與迴家的陸一實夫婦錯過了,便跑迴竹屋查看;可天都快黑了,屋裏依然是冷鍋冷灶,她已經預感到他們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否則,他們不會這麽晚還不會來。


    “汪汪……”


    正當陸江蘺悲痛欲絕時,大黃的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自從大黃那次受傷後,白氏怕它再咬傷別人,就將它拴在院子裏的狗窩旁邊。


    她想起了當初自己在雪地裏,小寶就是靠著大黃找到自己的!


    於是,她解開大黃的繩索,摸摸它腦袋道:“大黃,帶我去找我爹娘!”


    “汪汪!”


    大黃奔出院子,在院子外的牆角莫名的刨土;陸江蘺沒耐性道:“大黃,別磨蹭了!我爹娘不在這兒!”


    大黃嗅了嗅鼻子,似聽明白了她的話,又拖著陸江蘺跑了一段兒路程。


    可越跑,陸江蘺越心驚;因為這個方向是……懸崖!!


    果然,跑到懸崖邊上時,大黃一直朝著下麵吼叫。


    這一刻,陸江蘺心慌了。


    縱然她是穿越來的,可這幾個月相處下來,白氏和陸一實對她猶如親生父母一般,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


    在心裏,她早已將他們當做親生父母了。


    “爹!娘!”陸江蘺趴在懸崖邊唿喊,可下麵根本無人應答。


    大黃沿著懸崖邊,一邊狂奔一邊狂吠:“汪汪汪……”


    而陸江蘺也跟在它身後,一人一狗狂奔著,心卻已經臨近崩潰了。


    半柱香後,陸江蘺和大黃狂奔繞到了懸崖下麵。


    隻見,碎石地上,兩具身體重疊抱在一起,陸一實墊在地上,白氏被他緊緊護在上麵;血,染紅了他身下的大片石子;他的眼睛還是睜著的,就那樣空洞的望著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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