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封信,夜長風臉色驟然一白,唿吸也不順暢起來。


    夜風華又歡快地跑近他,湊到他耳邊,“哥哥放心,你掉落的信件已經被我找迴來啦,以後放心睡安穩覺吧!”


    說完她又一陣風跑開了,留下夜長風站在原地呆怔。


    信找迴來了?怎麽找迴來的?他到現在還十分疑惑,妹妹到底是怎麽知道信丟了?


    他揉了柔眉心,要不是親自驗過妹妹的臉,還真覺得她是戴了人皮麵具。


    雪冬匆匆趕過來,老遠就在喊,“長風少爺,該換藥了!”


    夜長風答應一聲,迴了房間以後,任由雪冬替自己換藥。好半晌,他忽然問,“雪冬,你到京城來一直跟你們小姐在一起?”


    雪冬邊熟練換藥,邊答道,“對啊,我不跟著小姐,還能去哪呢?我是夫人買迴來的,當時入府的時候就是死契。小姐雖然把身契都還我了,但我沒想過要離開小姐。”


    “那,你們小姐這些藥是從哪兒來的?”夜長風不死心地問。


    不知道為什麽,雪冬被問得有點心虛。因為她已經悄悄發現小姐的秘密,隻要小姐想有什麽藥,不需要去哪裏取,就能立刻有她所需的藥。


    但她不敢問,怕問了小姐不高興。


    她穩住心神,從容答話,“小姐早前總怕生病,就屯了些市麵上少見的藥,還有的是她按照書上寫的配方自己配的。”


    “哦。”原來如此,看來妹妹來京城後是真的學了醫。夜長風疑慮盡去,點點頭。


    卻又有另一個問題湧上心頭,他眼皮猛跳,忽的抓住雪冬正替自己換藥的手,“你剛才說什麽?你是夫人買迴來的?”


    與此同時,夜風華不知為什麽,眼皮也猛跳了幾下,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


    雪冬!


    她記得雪冬是所謂的母親買迴來專門侍候和陪伴她的丫頭。


    算起來,雪冬隻比她大一歲。當時被人領迴來時,隻有七歲,是個眉清目秀的孩子。


    如果那時候母親已換了人,那雪冬……夜風華不敢想下去。


    她快被這該死的海琉國洪山關計劃搞瘋了!


    連最應該信任的人都存疑,她以後還能怎麽辦?況且雪冬知道她最多秘密。


    有時候她從空間拿藥,都沒有刻意避著。那些從空間裏拿出來救命的機器,急用又來不及放迴去的,全都在雪冬手裏保管著。


    如果雪冬……夜風華匆匆再迴北樓。可剛踏入北樓的遊廊,她又停下了腳步。


    如果連雪冬都不能信,她還能信誰呢?


    雪冬七歲就到了她家,之後一直跟隨她左右。兩人也許是這個世上相處時間最多的人。


    七歲!七歲的奸細?就算雪冬是奸細帶迴來的,可這麽多年相處下來,雪冬可說是與她最親近,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


    這樣的人都不能信任?


    她轉身出了遊廊,走路飛快,像是以此來證明她對雪冬的信任。


    夜風華來到中樓,叫來管事備馬車,準備去戰南府上會會那心胸寬廣的無腦四侄媳婦兒秦氏。


    她要了最豪華的馬車,點了一堆丫環仆婦簇擁隨行,又叫戰五勝安排了六個黑騎侍衛護送,這才浩浩蕩蕩向著戰南的府邸而去。


    這是侯府外的一處別院。公子們長大成親後,都會自行立府。


    別院跟王府相比而言,自是小太多。不過勝在雅致,滿園梅花在冰天雪地中開得正盛。


    門房見王妃陣勢龐大來訪,嚇得心肝都在亂顫,立時跑得飛快進去通傳。


    秦氏聽聞王妃這個時候來訪,不知為何心裏一陣慌亂。尤其她覺得自己身上散發著一種惡臭,實在不宜出去迎接王妃,不由得躲在房裏暗暗著急。


    她的貼身婢子秋好安慰著,“夫人,其實什麽也聞不到的,您不必這麽憂心。”


    秦氏眉頭皺起,差點急哭,“我就說你鼻子有問題吧,你還不信。這麽大的味道……我,我……”


    她忽然想到了辦法,把秋好往外推,“你去迎王妃,就說我病了,起不來床。快去快去!”


    她說著竟然和衣躲進了被窩,隻露出個愁雲慘淡的小臉。


    盡管如此,夜風華在見到這張臉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似曾相識!在哪見過呢?


    她細細迴憶了見戰家人的那幾次,想來想去,確定沒有見過此人。


    可為什麽總覺得在哪見過呢?


    秦氏本來掙紮著爬起來,要準備向王妃請安。可一見到王妃那張眉頭緊皺寫滿嫌棄的臉,她一下又躺了迴去,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給王妃請,請安!”


    夜風華知自己把對方嚇到了,微微緩了聲兒,“病著就不必拘……”她本來想說“不必拘禮”,可話沒說完,便陡然變了臉色。


    她想起來了!想起來戰南的媳婦長得像誰了!


    她曾經在夢裏見過的姑娘,戰南叫她“雲姑娘”!


    這世上竟有長得這般像的人?


    人皮麵具!這個詞猛地閃現在夜風華腦海裏,使得她驚出一身冷汗。


    聲音也變得有些冰冷,“是本王妃不配得到四侄媳婦的迎接嗎?什麽時候戰家的規矩變成了這樣?”


    秦氏本就膽小怕事,加之心事又沉,最近很長一段日子都處於一種睡不著覺的狀態。


    這會子被夜風華一嚇,竟生生暈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秋好瞧見此情形,頓時哭著奔了過去,“夫人!夫人!您醒醒……束菊,快請大夫!”


    夜風華強勢打斷,“不必了,本王妃就是大夫!本王妃親自替她診治!”


    誰知秋好一下子攔在床前,不讓夜風華靠近,聲音發抖帶著哭腔,“求王妃放過我們夫人!求求您放過她!”


    這話說得!


    她可什麽都還沒做呢!


    秋好慌得不行,想著夫人最怕別人知道自己的隱疾,若是讓王妃過來診上一診,聞到她身上的味道,豈不是逼著夫人去死嗎?


    她一下跪倒在地,抱著夜風華的腿,“王妃請先迴!婢子們定會照顧好夫人!等夫人好了,再親自去王府給王妃請安!”


    夜風華想也不想,便揚聲道,“來人,把她給本王妃拖出去!其餘人都退出去,本王妃要給四夫人看個診。”


    待整個房間安靜下來,夜風華走近床塌,伸手撫向秦氏的臉頰。


    “啊!”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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