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明瑭見到來人,立時跪地行禮,“母妃怎麽來了這種地方?”


    容湘也惶恐得全身顫栗,嘴裏喊著“娘娘吉祥”,正準備跪下,卻由於全身疼痛沒站穩,一下子摔倒在地。


    頤妃居高臨下看著夕日俊俏的少年郎,如今成為階下囚,如螻蟻般苟活。


    她斜睨了一眼,“多的禮數倒是不必了。不過,你也別再求瑭兒救你。他自身難保,隻能舍卒保車。”


    “母妃!”明瑭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卻又因在監牢這種地方以防隔牆有耳,不得不壓低聲音,“兒臣定要救湘兒!兒臣就算不當這皇子,也要救……”


    他話沒說完,“啪”的一聲,就被頤妃打了一耳光。


    頤妃冷眉橫立,卻也刻意壓低了聲音,“出息!就你這樣還想當太子!”


    “兒臣從未真正想過要當太子!”他被打得半邊臉紅,猛地雙膝跪地,“求母妃成全!隻要母妃能盡力救迴湘兒,兒臣餘生定當竭盡所能達成母妃意願,絕無怨言。”


    頤妃還未開口,容湘卻是忍不住哭出聲來,“湘兒有四哥疼愛,不負此生。都是湘兒犯了糊塗,都是湘兒的錯!”


    頤妃雙目也漸紅,柔聲道,“湘兒,你也別怪本宮心狠。本宮就這麽一個兒子,你若不死,他就成了眾矢之的,必被貶為庶民。其實真成了庶民倒也還好,怕的是皇上要穩固江山,必須給顧將軍一個交待,就得將瑭兒的命交出去。”


    容湘呆了,沒想到自己麵臨的竟是絕境。聽頤妃娘娘那意思,他不死也得死了,一時又驚恐又慌張,卻不敢再求四皇子幫忙。


    就在這時,沉默良久的明瑭忽然問,“你們說,明安王妃到底認為夜闌珊是跟本王好呢,還是跟湘兒好呢。”


    容湘被問得怔了一怔,連眼淚都逼迴眶去。


    頤妃娘娘也被問住了。其實她更茫然,因為好多前因後果都不太清楚。


    她隻知道,容湘的三銅會得罪了顧將軍,而三銅會是明安王爺夫婦揪出來的。至於更多信息,她隻能猜得似是而非。


    就在這時,獄卒進來催促他們離開。


    四皇子塞了一包銀子給獄卒。


    獄卒得了銀子便退避出去,眼前的這兩位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不止他得罪不起,就算他們總司況大人都得罪不起。


    此時,牢裏的幾人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良久,明瑭道,“假設明安王妃認為本王才是夜闌珊的相好,那麽她一心要報仇的人應該是本王。就算湘兒死了,她一定還會有後著。母妃,咱們應該從長計議,切勿上當。”


    他將容湘與夜風華和夜闌珊之間的恩怨簡單對頤妃複述了一遍,把對方驚得瞠目結舌。


    頤妃氣得狠狠瞪一眼容湘,“你膽大包天過頭了!是以為害我瑭兒害得不夠嗎?那可是兵部尚書的女兒,你也敢隨意染指!”


    明瑭替容湘辯解道,“母妃,湘兒也是一心為兒臣抱不平,才犯下這糊塗事。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事已至此,最緊要的還是得把湘兒救出去。”


    頤妃也知此時此地不能再浪費時間糾纏這些已發生的事,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很肯定地說,“怪不得她一心要查到底,一直往瑭兒身上引。不然你父皇怎麽會讓況忠良定罪定這麽快,就是不想瑭兒你有事。如此說來,夜風華當然以為瑭兒你才是夜闌珊喜歡的人。”


    明瑭想了想,邏輯是正確的,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很難說出哪裏不對。


    他在牢裏走來走去,喃喃道,“難道是誤打誤撞?”誤打誤撞地把仇人殺了,還是本來如此預謀?


    頤妃有些不耐煩,“瑭兒,跟本宮出去吧。這麵也見了,該問的問題也問了。咱們還要出去從長計議,萬一明安王妃揪住不放,也好有個準備。”


    明瑭顯然陷入了魔障,都沒跟容湘道別,就跟著頤妃走了。


    直到背影消失,容湘才絕望地醒悟過來,猛地爬到木門邊,搖著木門上的鐵鏈哐哐響,哭泣著啞聲喊道,“四哥,四哥,湘兒不想死,湘兒不想死,四哥救救我……”


    明瑭匆匆出了五城兵馬司,仰頭一望灰中帶黑天空,心情沉重得像是壓了塊大石在胸口。


    頤妃柔聲道,“瑭兒,你若不想在這時大婚,本宮去跟你父皇求個情,將大婚吉日推後。夜家這門親事拖一時算一時,咱們總不能上了這羅氏的當。”


    明瑭卻一反常態,語氣平靜的,“不,大婚照常進行,既然吉日已定,那就請母妃多費心,別讓夜闌珊有孕之事暴露了。”


    頤妃驚得倒抽一口涼氣,“你仍是要娶夜闌珊?她不是……天,瑭兒你瘋了!你要養湘兒的孩子!”


    明瑭鄭重道,“在母妃眼裏,湘兒可能隻是兒臣的一個隨侍。可兒臣覺得,他是這個世上陪伴兒臣最多,給過兒臣最多快樂的人。”


    他頓了片刻,堅決的,“兒臣會再去求父皇開恩,饒湘兒性命。若是不行,兒臣便向父皇求個偏遠的封地去居住,永世不再迴京。”


    他說著大步走向自己騎來的馬匹,一騎絕塵向著城外而去。


    頤妃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逆子!逆子!本宮怎的生了這麽個逆子!毫無上進心!”


    頤妃身旁的親信嚴嬤嬤勸慰著,“吉王是個重情之人,從小與那容湘寸步不離。容湘就要處斬了,吉王難免說些氣話。”


    “他那是氣話嗎?”頤妃慪得腦門冒汗,怏怏著上了自己的馬車,漸行漸遠。


    轉角出,出來兩個人。


    一男一女,都麵紗遮顏,讓人看不到模樣。


    一個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錦鯉王妃爬牆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鰩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鰩汐並收藏錦鯉王妃爬牆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