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淩雲和夜風華一頭一尾,將夜闌珊堵在假山之中。一抹邪肆狷狂染在他眉間,“笑話!本王何時看上過你這種貨色!”


    若論毒舌,戰淩雲排第二,夜風華不敢認第一。


    她明知人家正給她排麵兒,心還是忍不住小小動了一下。


    遙遙隔空望去,那真是個比火焰更熱烈更耀眼的美玉少年。


    他不說話時,通身透著一種讓人心動的矜貴之氣;他說話時,嘴角的弧度又總帶著壞壞的妖冶,令人毫無防備地沉迷。


    夜風華正是發現自己沒有預兆的沉迷,立時紅了臉,低眸時,也掩不住從心底溢出歡喜。


    夜闌珊被王爺現場打臉,又瞧著人家真真兒是郎有情妾有意,並非一個不願娶一個不願嫁,簡直恨意滔天,無法自拔。


    夜風華靈機一動,故意道,“闌珊妹妹,你不要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怪不得剛才四皇子說……”她猛的捂嘴,做出一副失言的樣子,果然看見夜闌珊陡然變色。


    原來害死原主的,還真是四皇子啊!


    夜風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想管夜闌珊,向著戰淩雲高高興興揮手,嘚瑟的,“王爺大人,咱們迴家吧!我不要跟這個女的藏貓貓了,不好玩,沒意思得很!搞半天是個戰五渣!”


    戰五勝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王妃,您叫屬下?”


    夜風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串清脆如銀鈴的笑聲,慌忙擺手,“不不不,不是!你很厲害的,哪能是戰五渣?”


    這一次,戰五勝也想滿足好奇心,“敢問王妃,戰五渣是什麽意思?”


    “呃……意思就是,戰鬥力隻有五的渣渣,很菜,菜鳥懂嗎?”


    戰五勝又想問“菜鳥”是什麽,估摸不是好話,隻得低聲道,“王妃見多識廣,屬下佩服。”說完趕緊遁了。


    走出一段距離,戰淩雲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夜風華身後,清咳一聲,神色有些不自然,“那個,剛才本王隻是為了給你排麵兒,你別多想。”


    “……”夜風華氣死了。這還用你說!老娘能不知道嗎?


    她從懷裏掏出和離書在他麵前晃了晃,沒好氣的,“知道啦,王爺大人!”


    真是個憑實力單身的傻鳥!長得再好看也沒人要!


    她快走幾步,扭頭,挑眉,“我說跟王爺迴家,也是為了配合王爺你,別多想!”


    “……”戰淩雲鬱悶。因為他剛才的確多想了。聽她說“咱們迴家吧”,一下就覺得諾大的王府不再空蕩蕩。


    那邊花滿樓已歸於平靜,樂聲悠悠。火滅得及時,恢複了一貫的熱鬧,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宮若芙將十七爺等人送走後,讓人去收拾十七爺的雅室。她自己也親自上去站在窗口查看了一番,越看,嘴角的笑意越深。


    她又查看了燈台,發現幾乎所有燈油都空了。


    她笑意更深,沒有驚動打掃的小廝,在無人時才默不做聲自己去庫房拿來燈油添在燈台裏。


    鳶兒閑時還跟宮若芙嘀咕,“還好有十七爺在,不然咱們花滿樓這次損失就大了。國舅爺家的公子咱們怎麽惹得起!”


    宮若芙沉下臉來,“客人的事不要妄議,況且孫公子已經十倍賠償了咱們,以後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


    鳶兒“哦”一聲,低下頭,心想,孫公子平時最愛欺負人,總動手動腳,給的打賞也沒眼看。人家十七爺就是好!平日裏打賞多不說,還從不占她們便宜。


    忽然想起來,“若芙姐姐,您聞聞我身上有什麽味道?今兒我一走近十七爺,他就直打噴嚏。”


    宮若芙低頭一聞,“你不知道十七爺對玉蘭香過敏?”


    “啊……哦……”鳶兒好後悔。平時十七爺從不許她們近身,今日有這機會,竟是因著玉蘭香,可見是真的沒有緣分。


    國舅府。


    那個什麽也沒幹的孫公子孫瑞霖,白白賠了五千兩銀子給花滿樓不說,還被十七爺逼著跟宮老板道歉。


    他憋著一口惡氣迴家後越想越氣,在家裏摔了一地渣渣,還動手打了好幾個丫環。


    孫國舅聞訊而來,疾言厲色,“你還嫌你老子不夠煩,整天惹事生非!你說你沒事去放火燒那潑皮戰十七幹什麽?”


    “爹!我沒放火!”孫瑞霖的臉氣成了豬肝色,“戰十七那廝冤枉我!他說要是不賠錢,就告到太後和皇上那兒去!爹你想,咱們那位太子爺前兩天剛圍了他王府,燒了他西樓!這根本查都不用查,太後和皇上就會相信那廝說的話!”


    孫國舅聞言,默了。


    本來他早上還在慶幸王爺大婚那日,自己兒子沒跟著太子去摻和。


    聽說那幾個跟去看熱鬧的,現在家家都被戰十七那廝攪得雞犬不寧。為了息事寧人,都在籌錢準備往明安王府送。


    好半晌,孫國舅才歎口氣,轉身邊走邊道,“蠢才,你沒做還賠錢,就被他坐實了要燒死他的罪名!這點道理你都不懂?”


    孫瑞霖咬牙切齒,又狠狠砸了個花瓶,“戰淩雲!我跟你勢不兩立!”


    明安王府。


    那會子戰淩雲耳朵有點熱,總覺得被誰惦記上了。


    不過他不在意,活了將近二十年,惦記他的人還少嗎?還不是誰都看他不順眼,卻又誰都弄不死他!


    他此刻正睜大眼睛吃瓜,“什麽?你說夜闌珊懷了老四的孩子?”


    夜風華神秘地點點頭,“我直覺是他。”


    “直覺!”戰淩雲閉了一下眼睛,沒好氣的,“不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了?”夜風華迴憶起夜闌珊聽到“四皇子”時的微表情,明明就心虛得很。


    戰淩雲不欲多說小夥伴的隱私,隻是道,“本王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夜風華不服氣地噘噘嘴,泄氣撲在桌上,看著“比心”在水裏遊來遊去,不禁打個嗬欠,“你除了會逛樓子擲色子,還會幹什麽!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啦?我才不信!”


    戰淩雲想起今日那通胡鬧,覺得不讓這姑娘知道實情,怕是還得出大亂子。


    他倒不怕亂,隻是怕萬一他不在時,她會吃虧。


    這便站到她身後,抬起纖長白晰的手指彈一下魚缸,悄悄說出四皇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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