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涵聽了這些也就明白了,這人是在威脅,或者說在……炫耀?


    蕭穆暄聽了也隻是笑了笑,“大祭司知道的真多,但是這又如何呢,大祭司自己就是清清白白,什麽也不擔心的嗎?”


    蘇宜涵對於這種博弈向來是沒什麽興趣的,如果不是必須,她自己壓根就不想參與這些。


    伸手拍拍蕭穆暄的胳膊,“我出去看雪。”


    “把氅衣披上。”


    蘇宜涵鼓了下腮幫子,“哦。”


    “注意別著涼了,快年節了,你想忌口嗎。”


    “!!!”


    蘇宜涵果斷披上了厚重的氅衣。


    尉遲修遠的目光帶了點審視,等蘇宜出去後,他看了眼恢複冷淡表情的人,“她既然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在這裏。”


    “因為她喜歡我。”


    “……”


    蕭穆暄勾了下嘴角,“這是實話,她自己說的。”


    “是嗎。”尉遲修遠頓了頓,“所以她變成了最重要的那個?”


    “是。”


    “你知道她的事情。”


    “知道。”蕭穆暄想起來蘇宜涵盡力掩飾的事情,她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謝清涵這件事,“包括上次本王死了的事情,據說死得很淒涼。”


    “這也是理由嗎。”


    “不是,以前的事情終歸是跟著不同的決定產生變化,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改變,也可能會導致後期巨大的波動。”


    蕭穆暄輕輕敲著桌子,“本王也不覺得這些東西到了現在還有什麽參考性。”


    尉遲修遠也笑了,“的確,也許就是從她救下太妃開始,一切就沒有參考意義了。”


    蕭穆暄從這句話裏琢磨出一些東西,也許上次在迴來的路上,母親就……


    “同理,我不覺得上次的問題現在依舊是問題,你拿這些來作為籌碼,她可能覺得不好辦,但我不會。你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她身上?”


    尉遲修遠麵對蕭穆暄的敏銳輕輕吐了一口氣,“有何不可。”


    蕭穆暄靜了靜,感覺這話有些熟悉,好像不止一個人說過類似的話。


    “王爺既然自有打算那就是我多心了,至於北地,嗬,北地啊。”


    尉遲修遠臉上露出一些自嘲和憂鬱。


    蕭穆暄沒說什麽,隻是看了看窗外咋咋唿唿的蘇宜涵。


    對於蘇宜涵來說,安靜看雪那必不成立,正好還有個司空玨正好完成課業。


    被灌了一脖子雪的少年在短暫的迷茫之後,立刻抄起一把雪扔了迴去。


    兩個人鬧成一團。


    “尉遲修遠,你覺得上輩子,你成功了嗎。”


    “沒有。”


    蕭穆暄迴頭看他。


    “或者說,我最後也許也是這樣,放棄了。”尉遲修遠眯了眯眼,“但我還是覺得她們不是一個人。”


    “這個對於現在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尉遲修遠離開時,蘇宜涵跟著去送了一下,她還挺好奇如果沮渠日依知道司空玨在這裏會有什麽表情的。


    “你很不喜歡她。”


    “當然,她太能折騰了,看著就煩,已經是占著別人的東西近乎逆天改命了,就不能安分些嗎。”


    “人都是貪心的。”


    蘇宜涵哼了哼,“那也是有區別的,被推著貪心和自己偏要貪心不一樣。”


    “被,推著?”


    “對啊,之前穆暄不就是嘛。”蘇宜涵聳聳肩,“他又不是真的想要當皇帝,就是周圍的人和事推動下,才會那樣的。”


    尉遲修遠停下腳步,蘇宜涵一時沒反應過來,迴頭看他,“嗯?”


    “沒什麽。”


    蘇宜涵溜溜達達迴去的時候把這些話也說給蕭穆暄了,“他愣那一下為什麽啊,不會是因為……”


    “嗯,他是為了活著才成為的祭司。”


    蕭穆暄放下筆,把折子封好,遞給暮雲。


    “五年在草原,迴來是因為有人要把他外祖母的宅子拆了。隨狼群一起,是因為他救過狼崽。成為祭司,也是因為那個宅子。”


    蘇宜涵應了一聲,趴在桌子上,“但是一旦這樣就不好停下來了,是嗎。”


    “嗯,今天他說的事情,大概之前母親沒有被你救下來。”


    蘇宜涵抽了一口冷氣,“不會吧。”


    “所以,這次我沒有和他一樣被推著走,是因為你。”


    蘇宜涵眼神飄忽了一下,“那可不,我魅力大。”


    “所以他在嫉妒。也許不止是他。”


    “嗯?”


    “京城裏的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你還想要做什麽,年節的時候應該還是會放煙花,要去看嗎。”


    “要!今年有沒有晚會什麽的。”


    “目前還沒安排,得看天氣了。”


    蘇宜涵“唔”了一聲,“我想體驗下施粥來著。”


    “那就去,城郊的情況不如城內,叫驍的人一起,我可能要傍晚才能去找你。”


    “嗯~好嘞,等你嗷。”


    蕭穆暄失笑,捏了捏蘇宜涵的臉頰,“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蘇宜涵以為蕭穆暄說的不是太好的意思是一天可能就兩頓飯的那種,去了才發現,這塊本就是貧民窟一類的地方。


    京城四麵城郊,謝家所在的那邊最為富庶,借著就是被簡淩改建為農家樂的亂葬崗,後麵兩邊,有一處連接官道,也還不錯。


    最後剩下的則是挨著貧瘠的土坡。


    聽說是之前出了什麽事情,土地沒什麽活力了。


    蘇宜涵在棚子下麵煮了粥和高湯,還帶了幾個籠屜,蒸了饅頭包子一類的吃食。


    麵黃肌瘦終於不是隻在書本和屏幕裏見過的了,也讓人有些沉重,一牆之隔,城牆裏的人雖說也有不富足的,但每天也都能吃上飯的。


    而不是這種隻是餓不死的狀態。


    京城邊上的流民不多,基本都是長期在這裏,可能一年隻有一兩個月能賺些錢的人,此時瞧見施粥的棚子,幾乎是眼冒綠光地要撲上來。


    幾個刺頭,穿著打了補丁的棉衣往前擠,把一個小姑娘推搡倒了,小姑娘穿著棉絮不均勻的衣服,手上像是還有凍瘡。


    “流光。”


    流光應聲把一人懟去隊伍末尾,“都好好排隊,不排隊的就別來了!”


    另一個侍衛把那個小姑娘扶了起來。


    小女孩看了兩眼周圍,突然就撲上來抓了好幾個剛出爐的包子,也不顧熱氣可能燙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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