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涵也是看到屍體的時候突然想到的,怎麽說呢,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原來在哪裏看到過這種死狀奇怪的樣子。


    好像是原來看過的劇……


    但那隻是劇啊!雖然她有和舍友在課堂上課本傳信討論過情節的不靠譜……


    “嗯?”


    “哎,到時候等結果吧,看看那個點到底是蠱造成的還是別的什麽。”


    蕭穆暄沉思片刻,“你覺得可以是什麽。”


    “細細的銀針,但是我一直是覺得這個很不靠譜來著,感覺還是和蠱毒有關係。”


    “但是特意做成這樣子。”


    “嗯。”


    蕭穆暄唿出一口氣,“來,沮渠氏的信息我共享給你,如果他們也在,務必不要……”


    隨著蕭穆暄的視線動了下眼睛,蘇宜涵點點頭,“知道,帶著的。”


    “沮渠氏,如今不是什麽大的部族,但是祖上曾經戰功赫赫,以草原狼為圖騰,他們相信某年某月,上天的使者將持一麵雕有藍眼狼的黃金盾牌來到部落,部落中的人見到盾牌後必須全部隨其出征,在天神的率領下進行一場偉大的戰鬥。”


    蘇宜涵懵了一下,“啊?我以為這個是北地的……”


    “是北地,但是如今一直謹記的應該隻有沮渠氏了。”


    “那現在這個使者是沮渠日依?”


    蕭穆暄點點頭,“所以他們並不全是為了成為北地之主,更是要完成這條祖訓,同時這個沮渠日依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曾經做過不少預言。”


    “是我以為的那個預言嗎?”


    “嗯,十之八九是對的。”


    蘇宜涵皺著眉,心裏對於沮渠日依的猜測多了起來,怎麽說呢,就有些地方顯得很奇怪,有些地方好像又奇異地共通了。


    蘇宜涵坐在一邊托著腮幫子思考著什麽,忽然她抬起頭看向蕭穆暄,“總不會我才是那個使者,所以她想知道更多的信息之後把我宰了吧。”


    蕭穆暄表情嚴肅起來,蘇宜涵縮了下脖子,“我就隨口一說。”


    “不排除這個可能,總之,這幾天皇上有恙,我可能不能一直陪著你,要務必小心。”


    “嗯,我知道,活著最重要。”


    “我出去一趟,涵崽兒,別走動,繼續裝著就好。”蕭穆暄蹲下身,仰視著坐在凳子上的蘇宜涵,“你一定要沒事,知道嗎,其他的什麽都好。”


    蘇宜涵不自覺停挺了挺脊背,用力點點頭。


    “赫連弋留下來的東西呢?”


    蘇宜涵指指桌布,“那裏。”


    “把床單和衣服全部換了,給我。”


    “好,好。”蘇宜涵起身解開衣服的幾個綁帶,眨眨眼迴頭看蕭穆暄,“你別盯著我啊,感覺好奇怪啊。”


    蕭穆暄輕笑一下,起身閉上眼睛,“好了嗎?”


    “哼。”


    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蕭穆暄離開了帳子,蘇宜涵再次靠在床上,心裏暗道,要是司空黎在就好嘍,他對這些都有些了解。


    “夫人,國師大人,想見你。”雲露走進來向蘇宜涵稟報。


    “嗯?好。”又來?


    “他們身上的問題和皇上換黎的消息。”


    蘇宜涵眨眨眼,這還真是司空遙式發言,廢話一句沒有。


    “我覺得你不說,我之後也會知道。”蘇宜涵歎了口氣,“還有,我沒有理由騙你。”


    至於司空黎為什麽要這麽做,那就是他的理由了。


    “沒死。”


    “在這個事情上,我以為你給他下蠱的時候就已經當他死了,但你一直說他不會死,語氣篤定,你要做什麽。”蘇宜涵審視著司空遙的表情。


    “他不會死。”


    蘇宜涵調整了一下姿勢,“人都會死,他自己說的,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讓我活著性價比高。”


    司空遙的眼睫顫了一下,“邀月山莊。”


    “司空遙,你對家人的定義是什麽?”


    蘇宜涵看著司空遙,眼神淡漠,“家人,不等於血親,皇室這麽多血親,不還是要死要活的,他固然喜歡邀月山莊的溫暖,但不代表他可以很快進入一個闔家美滿的狀態。”


    這些話像是在說司空黎又好像是在說當初的自己。


    “他的過去,和邀月山莊的聯係太少了,這種陌生的親人,溫暖,也讓人卻步。”


    司空遙嘴唇似乎輕抿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司空遙,給你個建議。”


    司空遙的腳步微頓。


    “在你不能理解之前,盡量不要把自己的想法放到旁人身上比較好。”


    “蠱毒為斷魂,毒有解藥。”


    蘇宜涵眨眨眼,表情一瞬間可可愛愛,“哎?”


    看看已經合上的帳篷,蘇宜涵歎了口氣,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很難厭惡司空遙。


    也就是一個喜歡甜點不善言辭的男孩子罷了,隻是這個時空,很多事情總是身不由己。


    蘇宜涵看著米白色的帳篷頂,咂摸著司空遙留下來的話,這些東西簡淩肯定也知道了,那應該也知道司空遙要來交換。


    這人什麽毛病。


    “不會是花式要兔子吧……”


    “沮渠氏,沮渠日依,還真是有些想見一見。”借她的名字,要消息,是要頂替嗎?


    這樣的話,若是這個沮渠日依和她很想,她也不會驚訝了。


    上天的使者之類的,這個人設有點像女主來著,不至於吧。


    蘇宜涵久違地開始按照純粹的小說邏輯去推理沮渠氏和沮渠日依的存在。


    “嗯……真的好女主啊,一統天下的大戰什麽的,暗中策劃好多年。”


    蘇宜涵無奈地笑了下,左右都是瞎猜的,依據也不怎麽適用於如今的現實生活。


    “不過這個也在給別人機會就是了,如果時間算對了,前麵這會兒要炸,說起來既然不想暴露,誰下令吹的收官的號角。”


    來這裏沒多久,但是她已經開始去考慮這裏的一點一滴了,羈絆這個東西確實是會讓人改變。


    蕭穆暄到了當時宴會的位置,也想到這個問題,便問一邊的侍衛,“是誰傳令收官的。”


    “會王爺的話,是皇上,長福公公說皇上讓他們迴來。”


    “長福公公留在四公主那裏,並沒有來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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