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這麽執著於兔子?”蘇宜涵等人徹底走遠,蕭穆暄重新將視線移迴來之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清楚,可能和淩家的人有關係。”


    蘇宜涵一愣,嘀咕出聲,“這什麽替身文學的陳年套路。”


    “嗯?”


    “嗯……沒什麽,哎,那家裏花架上少的兔子,不會是被他偷走的吧。”


    蘇宜涵迴憶著說道:“我看有幾個不見了,開始還以為是幹枯之後被拿走了。”


    “未經許可的話,花架上的東西王府裏不會有人去動。”說到這裏蕭穆暄眼底漫上冷意。


    蘇宜涵顛著蕭穆暄的手,語氣感慨,“你說他至於嗎,這麽折騰,就是奔著你死我活這種場麵去的吧。”


    蕭穆暄手腕放鬆由著蘇宜涵動作,“不要編兔子給他。”


    “嗯,好啊,我下次竹子編吧,那個放的時間長,編好了送給你,剩下的拿去布置家裏。”


    “我先挑,是嗎?”


    “嗯,當然啦。”


    “好。”


    蘇宜涵探了探頭,“你說還會有人來嗎?”


    “躺煩了?”


    “嗯……”


    蕭穆暄起身去和外麵說了什麽,順便讓晨露幾個把一整窩兔子帶進來了。


    “下來吧。”


    蘇宜涵和蕭穆暄在這邊如何休閑姑且不論,暖融融的帳篷外麵,麻煩的製造者和觀望者齊聚一堂。


    “你剛剛去哪裏了。”


    “我親愛的哥哥,我散心你也要過問嗎,你是我哥,又不是父親,你管得著嗎。”


    “蕭穆基!”


    “蕭穆天,我告訴你,少對我指手畫腳。”


    “這次秋獵,父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要給父親添麻煩。”


    “好啊,我不出了,可以嗎,就是死我也死在帳篷裏,可以嗎。”


    蕭穆天閉了閉眼,盡量緩和下聲音,“穆基,這次情況特殊,你先不要去招惹他們,有什麽事情,以後隨你鬧,好嗎。”


    “我親愛的哥哥,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一會兒到時間了,我來叫你。”


    迴了帳內,蕭穆基躺在臨時搭建的床上神色不明,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嗤笑一聲。


    簡淩迴到臨時居所,不意外看到司空遙坐在裏麵發呆。


    “阿遙,來這裏不要緊嗎,你的傷勢如何了?”


    司空遙隻是搖搖頭。


    “蘇宜涵肯定是沒有事的,司空黎也未必死了。”


    點點頭,司空遙依舊沒有說話。


    “但是我想不清楚的是,為什麽會有共振。你此前可發現什麽,藥王穀應當沒有同類型的蠱毒。”


    司空遙接過簡淩遞過來的茶水,看著晃動的水麵,輕唿了一口氣。


    “不是我們的人。”


    “蕭穆暄手裏也有箱子,想來是因為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


    司空遙手裏的茶水平穩下來,他沒有說什麽,盡管從心底,他並不認為蕭穆暄會為了一次秋獵,給蘇宜涵下蠱毒作誘餌。


    “總之,這次就讓他們去折騰吧,我們先顧好外麵。”簡淩看著不遠處公孫家的帳子,眉眼微動,“你們還有聯係?”


    “嗯。”


    “真是辛苦他了,道不同還要與我相謀。”


    司空遙本就話不多,司空黎中蠱之後,簡淩也很難讓他說些不重要的話。


    盡管也不是不能下命令,但這就太沒有意義了。


    簡淩看著司空遙,心裏也有些捉摸不透,司空遙大抵從未怪過他,有什麽事情隻要說了,該做的一定會做好,和公孫晏景不同,司空遙好像不會有責怪他人的時候。


    “阿遙,國師一定會消失,你自己做好準備,及時抽身。”


    司空遙眼睫眨動了一下,“嗯。”


    “這次,我們且看熱鬧吧,想安內,哼,希望你們能成功過啊。”


    隨著號角聲響起,秋獵正式開始,不同的隊伍一並奔向山林。


    今年分數值最高的,依舊是一頭壯年的公熊。


    蘇宜涵在帳中也隱約能聽見奔騰的馬蹄聲。


    “今年的彩頭是什麽啊,感覺他們好激動,不單單是為了哥比賽吧。”


    “不是,最大的彩頭是一枚鬆玉。”


    “鬆玉?是什麽玉?”她隻想到了鬆仁玉米。


    “各個地區對於“鑰匙”的稱唿不盡相同。”蕭穆暄放下手裏的信紙,走到帳篷邊上,“出去走走?”


    “可以嗎?”


    “你隻是昏倒,而我很寵你啊。”


    蘇宜涵眼角微不可見地抽動一下,這麽平鋪直敘地說這樣的話,聽起來好違和啊。


    “你的語氣好奇怪啊,誰嘲諷你了?”


    “並無,不過能看出來。”


    “唔,那我要出去。”蘇宜涵眯眯眼睛,眼中閃著精光。


    蕭穆暄把披風給蘇宜涵披好,就帶著人出了帳篷。


    兩人挨得很近,蘇宜涵腰背的位置一直被護著,像是擔心她會突然昏倒一樣,蕭穆暄的表情也是恰到好處的心疼和無奈。


    但是蘇宜涵看到就又些想笑,怎麽說呢,還是有那麽些刻意的痕跡。


    “你不是說他們不會信嗎,我覺得簡淩也沒信我有事。”


    “有的人信就可以,或者讓他們懷疑就可以了。”


    “你不會又要背鍋吧……”


    “一下下。”


    蘇宜涵悄悄奉上白眼一枚,“為什麽一定要有背黑鍋的流程呢,大膽點,直接全扔到牢裏。”


    “會打草驚蛇。”


    “不,我的意思,要抓就全部的人都抓了,挨個調查就是,憑什麽出了事兒都是你的責任。”蘇宜涵嘀嘀咕咕著抱怨。


    盡管知道所謂的背鍋,蕭穆暄未必會受什麽罪,但就是讓她很不爽。


    “再說了,誰要抓,誰要放,你們心裏應該也有數吧。”


    “有的還不確定。”


    蘇宜涵皺皺鼻子,“算了,你保證你會沒事啊。”


    “嗯,放心。”


    “而且,這樣的次數多了不就和狼來了的故事一樣嗎,感覺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這個倒是沒什麽。”


    “可我覺得有什麽,明明就不是你的責任,這樣折騰下來,和鳥盡弓藏有什麽區別啊。”


    蕭穆暄愣了愣,他自己不曾在意的事情,蘇宜涵原來這麽放在心上嗎。


    “涵崽兒啊……”駐足片刻,蕭穆暄把人揣進懷裏,“這是我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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