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翌日恰好是蕭穆暄要上朝的日子,蘇宜涵照舊吃完早膳後,在床上多睡了一會兒。


    至少在其他人眼裏是這樣。


    床上的蘇宜涵躺了沒兩分鍾就做起來了,從一邊的箱子裏拎出一個食盒多層一樣的盒子,裏麵是準備好的東西。


    蘇宜涵輕吐一口氣,換了身利索的衣服,把提前寫好的“辭職信”放在枕頭邊上,悄摸聲地出了門。


    昨天狀似隨口提起之後,這會兒已經沒人在她的院子裏守著了,拎著“食盒”進了廚房,又出來,接著蘇宜涵就去了暗道的位置。


    由於司空黎的原因,這段時間,蕭穆暄沒少帶著蘇宜涵走暗道,蘇宜涵也見過還在設計和改版的信暗道圖紙,其中有一部分剛好修完了,可以讓她溜出去。


    一路上有驚無險,說穿了也沒什麽好險的,王府現在真就是和她的家後院一樣,去哪裏也不會有人攔著,隻是多少會有人跟著保證安全就是了。


    離開王府後,蘇宜涵清楚,最遲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就會發現她又雙叒不見了。


    不過順利離開之後,蘇宜涵覺得她升華了,現在都能麵不改色地做偽裝了。


    順利上了街角的一輛馬車,蘇宜涵撤掉出來之後帶上的麵紗。


    “表哥。”


    “宜涵,這件事真的不告訴姨嗎?你考慮清楚了,今天之後你就是個死人了。”


    “先走吧。”


    “被抓住了可別供出謝家,這一點別說是我不留情麵。”青年看山去年紀要大些,衣衫樸素,腰上掛著一個玉雕算盤。


    “知道,就說我們去賞景的。”


    馬車滴滴噠噠往外走去,另一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蘇宜涵在車上慢慢平複心情,隨口問道:“表哥你們喝北地那邊聯係地怎麽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宜涵還真是能給家裏找福利。”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嘍,左右這件事我自己也不能做好,倒不如互惠互利。”


    “冉姨之前沒讓你經商是有些損失了。”


    “損失什麽,也是這次外祖進京,才讓我學到了不少的。”


    “地點就是你之前挑好的位置。”


    “嗯。”蘇宜涵算算時間,這會兒王府怕是要忙起來了,“說起來,之前走商你們有路過沮渠氏的住地嗎?”


    “有過一兩次,怎麽了?”


    “他們還有單獨的聖女呢?我以為北地雖說沒那麽上下一心,但是這些東西是隻有一份的。”


    “那個是最近才封的聖女,說是叫沮渠日依,她自己還取了個榮朝的名字,叫謝清涵。”


    蘇宜涵前麵還認真聽著,最後一句就被整懵了。


    自己取的名字叫謝清涵?


    謝清涵本涵表示:什麽玩意兒?重命嗎?


    “最近才有的聖女?”


    “是,大約三個月前。”


    蘇宜涵嘴上調侃“好草率”,心裏則是在想到底怎麽迴事。


    這要說是重命,她還真不太相信,畢竟時間也太卡了,剛好就對上她穿越的時間了。


    不過信息還是太少了,如果知道她嘴裏說的下半句是什麽或許可圈定的範圍會小一些。


    但是這種事情蘇宜涵自然是誰都不能說,隻能自己去查的。


    就算是謝冉,貿然告訴她,穿越的不止她一個,簡直是進一步毀三觀且……讓人不安。


    馬車漸漸走到城門,蘇宜涵準備好偽裝的東西之後,低眉順眼。


    這幾天由於萬邦朝會的緣故,城門也沒有那麽戒嚴,簡單的盤查了一下,他們就被放出去了。


    走了一段,謝家表哥就下來了,“宜涵後麵就得你自己走了,可以嗎。”


    “可以,我記得路。”


    來吧,她之前一直期待的隱居生活。


    馬車走了幾步,蘇宜涵帶著鬥笠,架馬車往一個方向走去,但是速度卻不快。


    這是她提前給自己和京城裏的人,或者說這裏的人的最後的選擇權。


    無論結果是什麽她都接受。


    “蕭穆暄……”蘇宜涵抬起頭,合上心中不舍的書箋,按既定路線走著。


    人是群居動物,但每個人有時又好像一座孤島。


    秋天的樹葉子還沒開始泛黃就已經有不少開始下墜了。


    蘇宜涵當然知道她設計的“死亡”漏洞百出,但是也多虧了近來發生的一切,事情被發現的時候,他們未必會第一時間懷疑到她身上。


    “姑娘?”


    蘇宜涵鬥笠下的眼睫一下子抖了抖,停下馬車,看向叫住她的人。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眉目英俊,隻是身上帶著煙塵,衣袖也有不少被劃破的地方。


    以蘇宜涵淺薄的常識,那種劃痕絕對不是樹枝造成的。


    “往榮京是這個方向嗎?”男子手指向一個方向,蘇宜涵順勢一瞧。


    好家夥,直接是個反方向。


    蘇宜涵心裏的戒備雖然也有,但是由於男子身上俠義的氣場和有幾分熟悉的麵容,態度上倒也沒顯露什麽。


    又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作祟嗎?這人也沒那麽大眾臉啊。


    “抱歉,但是是反方向,約摸兩刻鍾就能看到城門了。”


    “啊,多謝多謝。”


    蘇宜涵正過身子,剛打算離開,突然腦中一個激靈,想起來,這個人長得和司空黎有幾分相似。


    “請問……”


    “姑娘?”


    話在嘴裏轉了幾圈,蘇宜涵最後問道:“您這是來參加萬邦朝會嗎?”


    “是的,路上生了些事端,耽誤了一陣子,朝會還未結束吧。”


    蘇宜涵搖搖頭,“祝您旅途愉快。”


    到底是不能確定的事情,她也不敢托大問清楚,萬一司空黎原本的家人也像秋秋的家人怎麽辦。


    更別說他剛被追殺了。


    “哪有什麽旅途愉快不愉快的,隻是希望那孩子還在這裏。”


    “您帶孩子來玩走丟了嗎?那可以去大理寺問問,那邊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


    “多謝姑娘。”


    雙方禮貌地挺住話頭,各自離開。


    蘇宜涵大致肯定這就是來找司空黎的,不過語氣不像是要殺了他的那種感覺,思念更多一些。


    耽誤了一會兒,蘇宜涵想著要不還是走大路快些,就拽拽韁繩,引著馬車往官道上走。


    剛上官道,還沒來得及調整馬的方向,迎麵碰上了蕭穆暄。


    “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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