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麵帶同情之色:“貴妃娘娘說唐才人衝撞了她。讓她跪在風口上,說不滿兩個時辰不許起來呢!今兒早上都下白頭霜了,可憐唐才人那小身子骨,也不知道能扛多久。”


    凡人的身體脆弱得很,有時候一場風寒就沒命了。


    更何況唐才人一看就是身子有所不足。


    溫凰皺眉說:“到底如何衝撞她了?她竟生這麽大氣?”


    平兒放低聲音說:“奴婢私下打聽了一下。唐才人根本沒衝撞她,是貴妃娘娘在那邊遇到她,故意找她的茬呢!


    奴婢又聽說,貴妃娘娘昨日吩咐禦廚房準備了好多菜,說是皇上要去她那裏用午膳。結果,她去請皇上,皇上卻沒去!周婕妤笑話了她,當時唐才人就跟周婕妤一起。”


    溫凰沉默片刻,說:“你去傳本宮的話,唐才人以下犯上,衝撞貴妃,該罰。讓她‘立刻’迴宮抄寫宮規兩遍!以儆效尤。”


    平兒:“是。”


    ……


    溫羽專門趁著玄珀到昆華殿來的時候過來了。


    敘禮之後,溫凰問她:“今兒天這麽冷,貴妃怎麽還過來串門呢?”


    溫羽眼眶一紅,衝玄珀跪下:“皇上!您要給臣妾做主呀!”


    玄珀:“怎麽了?”


    “那唐才人衝撞了臣妾!臣妾罰她跪了一會,豈料,皇後娘娘就巴巴地讓人去把她叫了迴去。”溫羽一臉委屈,“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嘛?故意打臣妾的臉嗎?臣妾身為貴妃,罰一個區區的才人都不行嗎?”


    溫凰說:“貴妃,唐才人身子弱,這麽冷的天,你讓她在風口跪兩個時辰,本宮也是怕萬一跪出個好歹,傳出去說你心胸狹隘不容人,影響的不還是你自己和祿國公府的名聲嗎?”


    溫羽咬了咬牙:“那臣妾的臉麵呢?她衝撞了臣妾,就這樣算了不成?她不過是個才人,臣妾是貴妃,難道她就那麽金貴,臣妾就可以被隨意踐踏嗎?”


    溫凰:“本宮不是罰她抄宮規了?“


    “抄宮規?”溫羽冷笑,“那以後是不是我衝撞了你,也抄兩遍宮規即可?”


    “放肆!”旁邊的玄珀突然出聲。


    溫羽渾身一僵,看向他。


    “誰準許你這樣跟皇後說話的?”玄珀問她。


    “皇上……”溫羽紅著眼睛,一臉委屈之色,“臣妾就是覺得,皇後處事不公!”


    玄珀:“朕覺得,皇後處事極為妥當!唐才人本就身子孱弱,你讓她在寒風中跪兩個時辰?不死也丟半條命了!朕竟不知,公主殿下竟尊貴至此,人家從你旁邊路過,還得丟掉半條命?”


    溫羽:“她不是從旁邊路過,是衝撞了臣妾!”


    玄珀臉色微沉:“當時情形如何,要朕拿你們身邊的人去問一問嗎?當時那邊還有施工的工匠,貴妃若真要分辨個明白,朕是可以還原當時的具體情況的。”


    溫羽臉色變了變,見玄珀動怒了,語氣一轉,變成撒嬌:“皇上!您別生氣嘛!臣妾不是氣別的,是氣皇後娘娘,明明是我的親妹妹,怎麽還幫著外人呢?臣妾心裏難過……”


    她說著,還抱上了玄珀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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