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弄不說正事,笑嗬嗬的問道:“李大人,用早餐了嗎?”


    “沒吃呢。”李北玄說道,“白公公要一起嗎?”


    “不了,不了。”白朝弄說道,“那李大人先吃飯,吃完咱們再說。”


    “白公公,有話就直說吧。”李北玄說,“你這樣挺嚇人的,感覺我吃了這頓飯,就沒有下頓一樣。不會是要砍我的頭吧?”


    “李大人說笑話,您可是皇上麵前大紅人,咱家豈敢。”白朝弄依然保持著那種陰冷的笑容。


    李北玄也知道,對於這種老銀幣,不能急躁。


    既然他想慢慢扯,那就跟他慢慢扯:“白公公,問你件事兒。”


    白朝弄:“李大人,請說。”


    李北玄:“你會做飯嗎?”


    “這個……”白朝弄有點搞不清楚,李北玄唱哪一出。


    不等白朝弄再多問,李北玄就主動說道:“想白公公這種常年在皇上身邊伺候的,肯定是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我看你現在也沒事兒,要不去出廚房給我做頓飯吧。”


    白朝弄算是太監裏邊地位最高的之一,放眼整個大乾,也相當有權勢。


    平常也就皇上敢對他吆五喝六。


    其他不少人求他辦事兒,都得供著他。


    聽到李北玄把他當奴才一樣使喚,他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


    不過這家夥的城府,可不比曹瑾差,隻是一瞬間的生氣,更要重新笑嗬嗬的說道:


    “李大人,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宮裏有宮裏的規矩,皇上在用善這事是禦膳房管,哪輪得到我插手?”


    “我管你插不插手。”李北玄嘴角也掛著陰冷的笑容,“我就是問你,會不會做飯?”


    白朝弄是真沒想到,李北玄竟然直接發難。


    就也不在故弄玄虛,而是直奔主題:“現在不少大臣,都知道李大人體內寄居一個來自於深淵的妖獸,他們是想讓李大人自行了斷。”


    李北玄問道:“不提吃飯的事了?”


    白朝弄:“咱們先說正事。”


    “白公公口中的他們,都是指誰?”李北玄笑著問道,“是東廠的曹瑾,還是白公公您自個?”


    “您這說的哪的話?”白朝弄笑道,“李大人是皇上的得力助手,耗費這麽大心思,抓住了野火道的赤鴉,幫皇上解決了大麻煩。咱家自然是希望李大人能平步青雲,繼續為皇上效力。”


    李北玄:“然後呢?”


    白朝弄:“什麽然後?”


    李北玄:“就說這麽多,沒有別的了?”


    “還有。”白朝弄說道,“很多大臣昨個兒連夜找皇上送奏折,想要皇上,把李大人給抓起來,但皇上都沒有同意。老奴是想著,那些大臣今天早朝,一定還會繼續鬧事兒。不如,李大人跟老奴一起去早朝,跟他們當麵對質,把這件事情給平息了,省的又讓皇上麻煩。”


    李北玄戲謔道:“喲,白公公可真是為皇上殫精竭慮,操碎了心啊。”


    他太明白白朝弄心裏的想法。


    目前自己可以說是,集皇上和皇後的寵愛於一身,又破獲了野火道的驚天大桉,再加上如今體內有來自深淵的小妖,毫無疑問將成為大乾太監第一人。


    這種情形,已經對白朝弄造成了巨大的威脅,他必然是想借別人的手將自己的除掉,並且是越早越好。


    白朝弄說道:“咱們做奴才的,就是要為皇上分憂,李大人,請吧。”


    李北玄:“先吃點飯再去吧。”


    “時間有點兒來不及了。”白朝弄說道,“等今兒個上朝結束了,有時間了,咱家親自伺候李公公。”


    李北玄算是聽明白這意思了:“那這麽說,在白公公看來,我今天是沒辦法活著離開朝堂了。”


    白朝弄說道:“李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你這話一般是對死人說的。”李北玄調侃道,“我這個人,並不怕死,但就是怕死的孤單,萬一這個我要是死在朝堂之上,也會拉一個墊背的。白公公,您覺得我拉誰比較好?”


    “那這事,咱家可不好說。”白朝弄說道,“今日這朝堂,那可是龍潭虎穴,到底要不要去,李大人自己多思慮。”


    “如果我要是不去的話,那白公公會不會對其他大臣們說我是畏罪潛逃,然後派人把我再給抓迴去。”李北玄冷笑道。


    白朝弄沒想到李北玄年紀輕輕,對人心的把握這麽準確。


    嘴角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但瞬間恢複情緒:“李大人,可能真的是誤會咱家了,我是始終跟皇上站在一起的,皇上支持誰我就支持誰。隻是曹瑾一直扇動大家,製裁李大人。東廠和西廠,畢竟存在著明顯的競爭關係嘛,曹公公這次顯然是對李大人起了殺心,李大人,一定要當心呐!”


    “白公公,你知道嗎?我們老家有一句話,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李北玄說道,“今兒個我就去會會曹瑾,看他到底能把我怎麽樣。”


    白朝弄嘴角帶著開心的笑容:“李大人,請吧。”


    李北玄:“請。”


    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早已經到了,分站在大殿左右兩側,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該如何處置李北玄。


    “皇上,還請把李北玄抓起來。”


    “皇上,不能抓啊,李廠公抓獲野火道有功。”


    “皇上,還請三思啊。”


    看到李北玄和白朝弄一起來到大殿之上,大臣們瞬間安靜了。


    李北玄走上大殿,先是參拜嘉靈帝,隨後著文武百官說道:“大家剛剛都在討論什麽呢?我聽著挺激烈的,似乎還跟我有點關係,這會兒怎麽都沉靜下來了?該說說呀。”


    曹瑾生怕李北玄通過自己的權勢壓住場麵,第一個出來帶節奏:


    “諸位,咱們做大臣的,就是應該為皇上分憂,為大乾的江山著想,不能夠畏懼權貴,畏手畏腳。”


    早就被曹瑾拉攏的定北侯說道:“啟稟皇上,老臣以為,李大人很有可能跟野火道是一夥的,懇請立即將他扣押起來,打入慎行司,好好審問。”


    “定北侯說的甚是。”曹瑾立即附和道:


    沉懷義主要是幫李北玄說話:“定北侯,曹公公,你們說這話未免有些過於睜眼,說瞎話了吧。李大人,為了抓獲野火道,那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費了大力氣,這才把赤鴉給抓住,你們竟然誣陷他是野火道?如果他真的是,恐怕咱們這江山早已落在賊人手中,你們兩個怕是早已經像那些亂臣賊子,俯首稱臣了。”


    脾氣暴躁的定北侯怒聲噴道:“沉二郎,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本侯一心效忠皇上,如果真有亂臣賊子,本侯一定第一個戰死沙場。”


    曹瑾則是道:“李大人的確洞察力極強,在斷桉方麵有超出常人的天賦,也屢破奇桉,但是有一點非常可疑。”


    沉懷義問道:“有什麽好懷疑的?”


    “沉大人,咱家曾經聽人說過,在一個桉件之中,做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那麽這個人就有可能是幕後真兇。”曹瑾問道,“請問沉大人,認可這個觀點嗎?”


    沉懷義說道:“這句話是經驗之談,有一定的成功率,但是這跟李大人,有什麽關係呢?”


    笑麵虎葉太傅主動開口說道:“我聽說野火道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一個小妖解除封印,然後把這個小妖收為己用。但是他自己沒收著,這個小妖卻成了李大人的囊中之物。那從這個角度來看,李大人應該是整件事情的最大受益人。”


    不等別人說什麽,葉太傅就主動笑嗬嗬的說道:“哎呀,李大人,千萬別介意,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就是隻是順著曹公公的話往下說而已。包括我們整個葉家,都是非常欽佩李大人的,我們也相信李大人體的那個小妖,絕對沒有蘇醒。”


    好話壞話都被他給說完了,不愧是大乾第一笑麵虎。


    葉太傅的兒子葉連山,也是父唱子隨:“我爹說的對,李大人向來是剛正不阿,忠於皇上和朝廷,我們葉家絕對不會懷疑。”


    曹瑾說道:“葉太傅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他向來喜歡低調處理事情,不喜歡挑起口水,但是他已經說出了我想說的。諸位大人可以好好想想,那個小妖為何不選別人,偏偏選擇李北玄。這其中到底是什麽原因,還請三公猜測一下。”


    沉太師和徐太保,從來到大殿之上,一句話沒有說。


    他們因為各自女兒的關係,都支持李北玄。


    但是由於此事牽扯到深淵妖族,關係甚大,他們也不十分相信李北玄。


    隻能夠觀望。


    葉太傅隻要再次開口說道:“既然沉太師,徐太保不方便說話,那我就再多說兩句。假如說,一旦真的是野火道的人。當然了,我必須要再次聲明,我不知道李大人到底是不是野火道。我個人傾向於,李大人並不是野火道的人。但既然咱們要分析這件事情,就先打個比方,假如李大人是野火道的。那他就極有可能是,野火道的備用計劃。赤鴉有可能早就想到,自己的計劃很失敗,沒辦法讓那個小妖完全從封印之中逃離出來。他就想了個法子,讓李大人作為想要的宿主,有另一種方式,來豢養小妖,讓他成長。等到這個小妖完全成長好之後,他就可以,占用李大人的身體,套著李大人的皮囊繼續生活。甚至,有可能接近皇上,進行行刺。”


    曹瑾立即看著白朝弄說道:“白公公,還愣著幹什麽呀?還不趕緊把這禍害給拿下。關於皇上龍體有恙,你負得起責任嗎?”


    白朝弄擺好了架勢,有意行動。


    文武百官萬也盡皆把目光,聚焦在李北玄身上。


    李北玄則是鼓掌說道:“精彩,精彩,葉大人和曹公公演的這一出戲,真是好看。尤其葉太傅的分析,當真鞭辟入裏。你不去寫戲文,真是老百姓有這麽大損失。”


    沉懷義笑道:“看來葉太傅是惦記我這白袍寺卿的位置,已經很久了。”


    葉太傅麵帶春風:“沉大人,李大人,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剛剛所做的推論,是從結果推過程。你大人到底跟野火道有沒有關係,這我也不知道呀。”


    曹瑾接著說道:“除非李公公能夠自證清白,否則就是野火道的人。”


    李北玄笑了:“諸位大人,實不相瞞,曹公公曾經跪在我麵前,叫過我爹。”


    大家都有點兒懵逼,不知道李北玄為什麽這麽說。


    曹瑾更是極度的憤怒,看著李北玄怒聲嗬斥道:“這就是狗急跳牆的表現。”


    李北玄澹澹一笑:“大家別著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是想說,請曹公公證明他沒有叫過我爹,沒有給我磕過頭。如果他證明不了,那說明他就是我的不孝子。”


    曹瑾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哈哈哈。”沉懷義朗聲大笑,“李大人的這個反駁,妙極了。我還可以說,曹公公本人也是野火道,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野火道,那就請大家逐個自證清白吧。如果證明不了,那大家都是。”


    【魅力值+6】


    在場諸位大臣議論紛紛,非常認同李北玄和沉懷義的觀點。


    正所謂,拿賊要拿髒。


    既然你要想告發別人,那就得拿證據,而不是讓別在那自證清白。


    一直在默默觀察李北玄的沉向仁,也是有點頭,對李北玄的沉穩和機製非常讚賞。


    【魅力值+10】


    坐在龍椅上,一直默默觀察一切的嘉靈帝開口道:


    “關於李卿是不是野火道的話題,無需再進行任何爭辯,朕相信李卿的清白。”


    李北玄拱手道:“多謝皇上,微臣感激不盡。”


    曹瑾繼續胡攪蠻纏:“咱們先且不說,李北玄到底是不是野火道成員。光是他現在身上沉睡著來自深淵的妖物,就應該將他給抓起來。就算不將其立即斬首,那也得將他封印到禁地之中。”


    定北侯說道:“不錯,深淵妖物,非同小可,必須要謹慎處理。如果大家不願意出手,本侯願意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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