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略微有點靦腆,說道:“城主不要寄予過大希望,能不能起作用我也沒底。不行的話還是要準備撤出桂陽。”


    方鵬催促道:“軍師但說無妨。”


    “無非是派出小分隊在敵占區開展襲擾戰,讓敵軍不得安寧。”江薇道,“前次我們在斷魂崖隻用三百人就阻斷了敵軍的前進。還截斷敵軍糧草。把這批人調過來,在長沙境內活動,可以極大地幹擾敵軍的部署。另外,把李恢一同調過來。他在擾亂方麵很有心得。對了,他寫的《擾亂十八法》,還沒給城主看呢。”


    方鵬道:“既然如此,就飛鴿傳信,讓李恢領著那三百士兵化整為零,晝夜兼程前來吧。”


    “是!”


    兩人說起後麵的安排來。


    方鵬道:“占領了零陵,我們就可以在江南開辟了一塊堅實的根據地了。戰略的選項一下變的寬廣起來。”


    方鵬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很興奮。


    “原本我想明年某個時間點征討劉璋的。現在情況有變,零陵成了我們的重點。我要把人手都調到這邊來了。攻打成都的事,要等到這邊站穩腳跟再說了。這段時間,雲南那邊,可能要軍師獨自去鎮守。”


    江薇嘟著嘴道:“城主總是把屬下支開。”


    方鵬被她的嬌俏電了一下。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解釋道:“有軍師在那邊鎮守,勝過千軍萬馬。到時,我留下楊昂協助你,其他人都來這邊……”


    “知道啦。屬下不在城主身邊,城主要操勞許多。城主平時注意多讓下麵的人去跑,不要事事親力親為。做不來的事情不要勉強,不求十全十美……”


    “好了好了,就聽你的。”方鵬打斷她的話答應道,他發現軍師有時候有點婆婆媽媽。


    ——


    196年5月中旬,張允的部隊從洞庭港登陸,抵達了零陵城下。


    張允以孫策犯境,加強零陵城防為理由,強令守城士兵打開城門。因為是來自上麵的部隊,守城軍士沒作多大抵抗,城門便被張允奪取。接著大部隊進城,很快接管了城市的治安和防衛,控製了零陵。


    當日,張允帶著一隊衛兵去捉拿張羨。趕到張羨家時,整座大院已空無一人,隻有張羨一個人手持一把劍站在院子中央,似乎在等待張允的到來。


    張羨看見張允,厲聲說道:“張允,你我本是無冤無仇,一直以來我都是秉公執法,並沒有無故為難任何一個人。”


    張允冷笑道:“你一向目中無人,不把我甚至州牧放在眼裏,想不到會有今日吧。今天我要你嚐嚐和我作對的苦果。”


    張羨怒道:“你現在想公報私仇,盡管衝本官來,不要傷及我的家人。”


    說完拔劍自刎而死。


    “且慢!”門口急匆匆衝進一人,朝張羨大喊。


    可惜張羨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進來的是桓階,他向來欽佩張羨的為人,聽說張允帶兵去了張羨府中,情知不妙,急急趕來。


    無奈還是來遲了一步。


    桓階見事情已經無法挽迴,隻得朝張允道:“張將軍,主公有令,不得濫殺無辜,不得擾民,請張將軍立即下令約束部下。”


    見張羨已死,張允心願已了,也不和桓階聲辯,隻是說道:“桓大人你看見了的,張羨是自盡,和本將無關。至於你說的不濫殺無辜不擾民,本將這就通知下去。”


    ——


    張允通知中層以上軍官到太守府開軍事會議。


    等大家趕到的時候,發現主席位置上坐著的並不是張允,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


    那人儀表堂堂,氣定神閑,態度親切。旁邊還坐著一個英俊小生,目光銳利。張允坐在另一側。


    眾人紛紛猜測中間位置上坐著的人的身份。


    眾人來齊後,張允介紹道:“中間這位,是雲南城主方鵬,最近出來的蓋世英雄。我們以後都聽方將軍的號令。”


    他又指了指旁邊的英俊小生,說道:“這位是軍師江薇。”


    下麵立刻一片嘩然。


    除了張允的親信,其他人都不知道張允已經改弦更張。


    當即就有人跳出來反對。


    張允起立,手按寶劍,虎視眈眈。門外,還布置了許多身披堅甲的衛士。


    “不服者,殺!”張允道。


    氣氛一時肅殺非常。


    江薇朝眾人做了個手勢,大聲說道:“諸位且聽我說。”


    眾人目光轉向江薇,想聽聽她說什麽。


    江薇道:“眼下軍閥混戰,朝廷已經無法節製,這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孫策先占柴桑,現在又來搶占荊南。假如我們不去管他,接下來他會做什麽?一定是等時機成熟,去進攻襄陽江陵江夏這些地方。那可是你們的家園哪。劉州牧急著和袁術血拚卻放任荊南不管,等於是縱容孫策占領荊南。我主和張將軍現在做的事情,等於是阻止孫策進一步損害荊襄……”


    她把當初勸降張允的話重述了一遍,最後說道:


    “亂世將起,隻有跟對明主,個人才有前途。劉州牧守成都難,更不用說開疆拓土。我主經營雲南才一年多,已經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足見他英明偉大。這次躍進武陵,將給我們打開廣闊的戰略空間。該跟著誰幹,大家應當心中有數吧。”


    張允把拔出了半截的劍推迴劍鞘。


    方鵬嗬嗬笑道:“隻要劉州牧願意,我們雲南可以和荊州結盟。而諸位將軍,不願留下的可以馬上走人。或者等趕走了孫策,自行決定是留下來跟我幹或者迴到襄陽劉州牧的隊伍……”


    張允帶著他的親信立即抱拳稱臣:“方將軍蓋世英雄,日後必定有大成就,屬下願聽主公調遣。”


    有些想通了的,也跟著歸順。


    剩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方鵬道:“大家不要為難。好好下去想清楚再定奪,今天先散了吧。”


    ——


    說是說來去自由,江薇授意張允和他的親信恩威並施,逐個勸說還在猶豫的將士,要他們留下來同創大業。至於實在不願留下的,江薇要張允要求他們暫時不要離開,等穩定一段時間再說。


    花了兩天的時間,軍心暫時得到安定。


    第三日,張允按照方鵬的命令,征調馬匹,率領六百騎兵星夜兼程,占領零陵去了。隨行的還有桓階。


    零陵太守膽小怕事,沒做任何抵抗,開門將張允迎進了城內。


    張允留下桓階和二百士兵維護零陵的城防和治安,自己率領四百騎兵馬不停蹄迅速趕往桂陽,用占領武陵的方法,如法炮製,拿下了桂陽。


    從武陵到桂陽,前後不過二十天的時間。


    至此,荊州南部四城,除長沙被孫策軍占領之外,其他三座城被方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盡皆收入囊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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