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服侍韓薇兒洗漱完畢,就有一個老嬤嬤端著早飯進了房間。秋月順手接過來,直接端到了床邊。托盤裏是一碗八寶粥,還有二個小菜。


    “就吃這?”韓薇兒詫異的盯著秋月問道。“對呀,小姐,這麽多年,隻要你生病了,早飯都是吃清粥小菜的呀。”


    韓薇兒微蹙了下眉,想起前些天看到的張文宏教授說的,中國人自古以來,隻要生病了就隻吃清粥小菜,其實應該改為喝牛奶吃雞蛋。不禁啞然失笑。牛奶?這個時代肯定是不存在的,初來乍到的,要低調,還是不要說出來嚇人了。


    吃完早飯,韓薇兒讓秋月扶著,要再去湖邊走走。“小姐,你說你,下床都難了,非得去湖邊轉什麽呀?再說那是個事非之地,我想想都後怕,小姐咱們還是不去了吧?”秋月試探性的建議道。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相信你家小姐,好運馬上要開始了。”韓薇兒勉強擠出個笑臉,安慰秋月。


    “那也不急在這一時呀,小姐,等你身子好轉一些了再去,好吧?”秋月一臉擔心的繼續勸道。想想昨晚的情形,她是真的怕了。


    “沒關係的,剛好吃完飯,出去轉轉,就當鍛煉身體了。”秋月見韓薇兒堅持,也不好再多說話了,幫韓薇兒換好了衣衫,外麵又特意加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風,細心的係好前麵的帶子,才放心的攙著小姐出了門。


    三月的天,雖還有些微涼,但是湖邊的野草已經鬱鬱蔥蔥,間或散落著各色不知名的野花,竟有著別樣的美。韓薇兒從小生活在東北,知道三月的東北,小草才剛剛冒出地麵。暗自思忖,看這情形,地理位置應該在江浙一帶。


    “小姐,你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會兒?”看到韓薇兒臉上有細密的汗珠滲出,秋月心疼的建議道。


    “沒關係的,我還行。”韓薇兒微喘著,抬著灌鉛似的身體,吃力的幾乎是由秋月拖拽著在前行。


    頂著混身的疼痛,韓薇兒硬是堅持著走到了昨晚發現自己的地方。她是有私心的,既然自己是完完整整穿越過來的,那麽風若汐本主去哪了呀?她得過來看一看。如果風若汐是受傷了,那就剛好可以搭救迴去,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相信風若汐肯定也不會薄待自己的。如果風若汐真的失足掉進了湖裏,那麽現在肯定會浮屍上來,因為這是個湖,不是流動的水,更沒有上下遊之說。


    韓薇兒努力的瞪大了眼睛,湖麵,湖邊仔細的看了又看,既沒看到人影,也沒看到飄浮物。那這個風若汐本主到底去哪兒了呀??韓薇兒陷入了沉思。


    突然靈台一片清明,對,本主和心上人私奔了!沒錯,侯門千金與窮困書生私奔了!很多的故事情節不都是這樣演繹的麽?!


    大小姐,你一定要幸福哦!從此刻開始,我韓薇兒要借用你的身份準備新生活了!!


    無憂山,一座滿山竹子的地方,滿山的清脆,滿眼的清幽。


    南山腳下有一座不大的小院兒,半人高的籬笆牆,竹製的門扉輕掩著。院子左側有個圓形的石桌,圍著幾個石凳。右半邊院子的籬笆牆邊,種著各色薔薇,正枝繁葉茂著,偶有紅色或白色或粉色的花骨朵隱現。院子裏是三間的正房,竹製的門窗,屋內竹製的桌,椅,床,衣櫃。雖沒有多餘的裝飾,但卻窗明幾淨。


    傍晚時分,有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隻見他輕熟路的進入院中,迴頭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跟蹤,才又小心翼翼的關好竹門,直奔屋內而去。他俯下身,摸到床頭靠牆那側第三個竹節,右轉了三下,又下按了一下,然後打開衣櫃門,就走了進去。


    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但是各門各派之間還是偶有利益衝突,都明爭暗鬥的想要擴充自己的地盤,壯大自己的門派。而幽冥宮,就是新近這幾年才崛起的門派。大家隻知道這幽冥宮,隻收妙齡女子入門,對於宮裏別的情況,大家就都不知道了,甚至都找不到幽冥宮所在。


    這就是幽冥宮,一個神秘的教派!


    這裏是掬月閣,整個山穀的最高處.也是雲非月的的寢殿。


    雲非月站在窗前,外麵整個宮裏的情況一覽無餘。


    這是一片依山穀地形而建成的建築群,參差錯落。


    夜色漸濃,漸次點起來的燈火,很快連成一大片,亦在說明著這片建築群的磅礴。雖見燈火燃起,卻並不見太多人來迴走動,大家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兒,偶有幾個人輕聲的交談,也不見有一絲的嘈雜和煩亂。


    如影熟練的穿過宮門口的那片竹林。那是宮裏的一道重要防護,是宮主雲非月按奇門遁甲排陣而設,沒有點真功夫是找不到出口的。


    如影直奔掬月閣而來,身邊偶有經過的小婢女,也隻是朝他微微福一下身,並不言語。


    “主子,我迴來了。”如影輕聲的說道。


    “好。”雲非月應了一聲。他一身的玄衣,頭發隻用一條玄色的發帶鬆散隨意的綁在身後,一個下凹型的銀色麵具遮住了上麵的半邊臉,那麵具裏的二個眸子,風輕雲淡,波瀾不驚。


    “主子,恕屬下無能,這半個月雖經多方打探,但還是未能探聽到關於玉玦的絲毫線索。”


    “好。我知道了。”雲非月輕輕迴了一句,便不再說話,臉上也看不出有絲毫變化。


    如影跟著雲非月二十多年了,深知他的脾氣秉性,知道他從不多說一句話。“那沒別的事兒,屬下先行告退了。”“好。”如影躬身抱拳,然後轉身離開了。


    月亮升起來了,月華如水,照著這片山穀,也照著掬月閣窗前的這個男人。銀色麵具下麵露出的瘦削的臉頰,在月光的映襯下,愈發的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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