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克離開了,對他而言懲罰阿爾不是最重要的事,現在他最關心的是懷抱裏的昏迷的那個人。(.i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溫納本以為他會選擇將佩拉一忘皆空,但奎克選擇了更溫和的方式,他在佩拉醒來前脫光了衣服躺在了她的身邊,用胳膊緊緊摟住了她。


    “我原本不理解佩拉為什麽會喜歡奎克。”溫納衝湯姆感歎,“現在我知道為什麽了。”


    他們不聲不響衝進阿爾的房間,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前把他抓個正著。出於保護佩拉的原因,他們沒有把他扭送到魔法部去,就在溫納發愁該怎麽對付阿爾時,湯姆突然說話了,“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把他交給我吧。”


    溫納看了他一眼。在湯姆的臉上,是一種極為古怪的笑容,糅雜著平日的溫和與不同尋常的狠戾。她心下了然,但還是默默鬆開鉗製阿爾衣領的手。


    湯姆微微一笑,帶著阿爾進了隔壁的浴室。溫納在外沉默地等待。浴室裏傳來一聲慘叫,她的心一抖,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但她什麽都沒做。溫納沒有舉起正義的大旗衝進去,沒有高聲阻擾湯姆叫他住手,更沒有寬容大義地宣稱自己原諒阿爾了。她隻是咬牙等待,良心被潑了一層黑糊糊的油,不過在朋友情誼麵前,被潑的是硫酸都沒關係。


    五分鍾後,湯姆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順帶還關上了浴室門。


    “解決了?”溫納感覺自己的嗓音透著股茫然。


    “恩。”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這沒什麽大不了的,“這都是為了佩拉不是嗎?”


    沒錯,如果不是因為阿爾,佩拉不會那樣。


    溫納慢慢地點頭,她這麽做都是為了保護佩拉,如果阿爾還活著,那麽他必然會為了得到布裏森家的好處而到處宣揚這件事,那麽到時候不僅佩拉的名譽受損,連奎克和她的婚禮都有可能泡湯。


    “你要看看他的樣子嗎?”湯姆問。


    “不用了。”溫納說,然後她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湯姆。”


    他聞言高高地揚起眉毛,這個動作讓他整張臉的神情都生動起來。


    “這可是我今天聽過最動人的話了啊,威斯。”他笑著說。


    溫納別開臉,湯姆瞧見了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說,“你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麽嗎?”


    她猶豫了一下,點頭,“我知道。”


    “那你覺得我那樣對嗎?”他咄咄逼人地問。


    溫納沉默。


    湯姆冷笑,“你這是瞧不起我?”見她不迴答,他又說,“讓我猜猜,你這是覺得我不擇手段了,你覺得我很殘酷,你覺得我慢慢折磨他看他慘死很惡心,是嗎?”


    溫納不認同地皺眉,“不湯姆,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我看到你眼睛裏滿滿都是否認啊。”他嘲諷地說,“我幫了你,你卻瞧不起我。”


    她看了他一眼,去廚房摸了把刀,推開衛生間的門,湯姆不明白她要做什麽,但很快,他聽到裏頭傳來“噗”的一聲,那是鈍器砍入肉的聲音,沒過多久,溫納抹著臉上的血跡走了出來。


    湯姆瞪著她。溫納當著他的臉扔掉了那把血跡斑斑的匕首,“你做的對,湯姆。”她說,秀氣的臉因為沾染了鮮血顯得有絲猙獰,“這種人,的確該死。”


    他失笑,“我說那話隻是氣話,我可沒讓你再砍他一遍哪。”


    “你說得對,你幫了我,我卻露出嫌惡的表情。”溫納低聲說,“其實我並不是覺得你惡心,我是覺得自己很髒,你隻是幫了我,你代替我髒了你的手。[.i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湯姆提醒她,“我可是做慣了那種事的,在學校裏……”溫納聽完渾身一震,抬頭瞪他。


    直到此刻他終於承認他曾意圖殺死她,不但如此,他聚集學生練習黑魔法,有預謀地攻擊無辜的學生,栽贓嫁禍謀取私利,如果她把這段話錄下來交給鄧布利多,他絕對能進阿茲卡班。


    “你知道的吧。”他笑著說,“我曾經試圖殺掉你兩次。第一次是在你一年級的時候。”


    一年級的時候?溫納全神貫注,那段記憶,她並沒有……而鄧布利多的那堆告密信則讓她心生好奇,他們到底有過什麽過節,還是從一年級就開始的?


    “我們曾經在一個孤兒院裏,我的寵物納吉尼也認識你。”湯姆眯起眼,這一刻他突然有了迴憶過去的渴/望,“我有一次遇到了麻煩。”他停頓了一下,含蓄地說,“當時你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幫助我,可是……”


    “可是我沒有?”溫納問。


    湯姆點頭。


    “……然後你就想殺我?”溫納不可思議地說,“這……不可理喻!”


    “我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湯姆輕聲說,“這種特別表現在我的能力上,我可以和蛇類說話,而其他的孩子……”這時他揚起眉毛矜持地抿起嘴唇,溫納認出這是典型的斯萊特林表情,意指鄙視和嘲諷。


    “所以你明白嗎?”他轉過身,瞄了溫納一眼,“我在霍格沃茨看到你時的震驚,我無法接受你和我一樣特殊,你,一個肮髒的麻瓜,渾身流淌著……”


    溫納不客氣地打斷他,“對不起,我現在是威斯家的繼承人。”


    “我知道。”他說,別過頭,望著散發著濃濃血腥氣的小房間,魔杖一揮,那股氣味立刻消散了。溫納懷疑那具屍體也在須臾間被湯姆溶解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當時很害怕。”湯姆坦白道,“我被分到斯萊特林,我相信自己也是純血的貴族,我不想別人知道我的過去,是的,懼怕……”最後這個單詞讓他玩味地笑了起來,“是的,懼怕,這個詞太可笑了,但當時的我的確時刻都在受到這種情緒的煎熬,就在見到你的一瞬間,還有以後的無數個日子。”


    湯姆害怕溫納揭露他的過去,所以他決定殺掉她。


    “我接近你,然後……差點成功了。”他說,“可是我魔咒還是太……”他略過了差勁這個詞,矜持地表達了自己的遺憾,“所以我並沒有殺掉你……”


    “我真是受夠了!”溫納氣道,“你是個瘋子!”


    “先別太快下結論。”湯姆製止了她。“再說我也感到慶幸。”他話鋒一轉,“我現在很慶幸當時我的魔咒還不成熟。”


    溫納一愣。


    “不然你就活不下來了啊。”湯姆微微一笑,“如果是那樣,真是無法想象,你說我現在的生活該多無聊呢。”


    “……”


    他轉過身,麵容平靜,仿佛此刻他口中所念的是什麽最唯美的詩句。


    “我們擺平了,溫納。”他說,“別以為自己純潔高雅到哪裏去,你後來嚐試過殺我的次數比我嚐試過得多一倍,在倫敦,在馬車邊,在……真是數不清的地方,這些你還記得嗎?”


    溫納瞪著他,“你在說什……”


    “今天發生過得事你可一點都不陌生。”湯姆摸著自己的手腕說,剛才他就是用這隻手握著刀子紮進阿爾的身體裏的,那種感覺……唔……讓人上癮,就像在一瞬間把什麽完整的東西從最深處撕裂似的,那種肌肉分開,油脂噴濺,血液狂湧的快感,這還是他第一次嚐試用匕首殺人,感覺很不錯。


    “記得嗎?”他說,“刀子,匕首,或者任何鋒利的武器。那些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到現在還在。”


    溫納失笑,“你是說我攻擊你,一年級的時候?”


    “不,在那之後。”他溫和地說,“我去裏德爾家找尋一些東西,然後你用魔法攻擊了我,等我醒過來身上就多了這麽多疤痕,我可一直留著,就是怕自己忘了是誰給我留下那些醜陋的小東西的。”


    溫納的臉色有些發青,她知道那的確是自己會做的事。


    她沒法否認。


    “後來我去你家應聘馬夫,你分明是記得我,見我沒死很驚訝吧?然後你計劃了第二次殺掉我的行動。”


    “我當然不會甘心,等我找迴了記憶,我第一件事就是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很糟糕,把佩拉認成了你。”他笑道,“她似乎總是在倒黴。”


    “這一點不好笑。”溫納低聲說。


    “對,我也覺得不好笑。”湯姆將自己的視線從房間門上收迴,慢慢投到她身上,“所以呢,溫納,你的決定呢?”


    “什麽決定?”溫納咬著牙,一邊緊緊皺起了眉毛。


    “既然你和我一樣不擇手段,那我們索性就在一起好了。”他輕描淡寫地說。


    她為他的提議感到匪夷所思,“開什麽玩笑!”


    “你難道沒感覺嗎?”他瞄了她一眼,“我的那些舉動,那些暗示,那些……”他曖昧地舔了舔粉色的嘴唇,就像一隻吸血鬼在親吻血紅的玫瑰。


    “你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醬的地雷!!!


    我真的在努力日更orz雖然昨天太累了orz


    很抱歉,我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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