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初見四周,還有兩百多位高等級基因進化者,也是穿戴著二代機甲,團團把她圍在中間。


    孟光輝心急如焚,顧不得那麽多了,朝皇後行禮後,直接對陳言正說:“陳中隊長,這位夏初見女士,確實是我們特安局的外勤人員,是有正式編製的,我是她領導。”


    陳言正神情略古怪的看著他,心想,這個姑娘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你是怎麽一看就知道是你的下屬?


    當然他也沒有傻缺地問出來,隻是點了點頭,看向霍禦燊,說:“霍總督察,您認為呢?”


    霍禦燊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個字:“是。”


    陳言正:“……”


    還真是言簡意賅。


    所以他們特安局的人,都有透視眼嗎?


    能夠透過二代機甲的重重包裹,看穿本質?


    他訕笑著說:“既然有霍總督察做擔保,我們肯定是信的。”


    “接下來,我們要查驗下麵那具屍體的身份。”


    孟光輝忙說:“跟皇族血統有關的身份檢測,一向是大祭司主持的。”


    “你們通知了大祭司沒有?”


    陳言正微微躬身說:“通知了。”


    孟光輝看了霍禦燊一眼,大膽說:“陳中隊長,這裏荒郊野外的,周圍都是墓地,太不方便了。”


    “不如大家一起去我們特安局總部。”


    “那裏不僅安全,而且絕對保密。”


    這是在暗示陳言正,這件事,有可能是皇室萬年來第一大醜聞,還是關起門來處理比較好。


    當然,孟光輝心裏到底打什麽主意,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說完這話,眼角的餘光悄悄看向自己的上司霍禦燊,結果發現他容色稍霽,似乎很讚賞的樣子,立即萬分高興,連後背都挺直了幾分。


    陳言正也覺得孟光輝這話說得有水平。


    而且,他作為剛被提拔上來的皇室內衛頭領,也深知對於皇室秘聞,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馬上說:“孟司長說得有理。我們現在就去特安局總部!”


    說著,他開始命令那些皇室內衛:“全部都有!集合!迴自己的飛行器!”


    等那些人進了飛行器,陳言正又看了看站在霍禦燊和孟光輝中間的夏初見,還有他們對麵的皇後及其下屬,以及下方墓地上的權九嶷,包括澹台靜和另外一個姑娘的屍體。


    陳言正試探問夏初見:“夏女士,下麵另外一個女子屍體,到底是誰?跟這件事有關嗎?”


    夏初見說:“那是白翠微,伯爵白家的旁支,這個假的皇太女在外麵行走,都是用她的身份。”


    “這一次,也是她把皇太女叫出來,讓皇太女自己說出真相。”


    “可惜這個假的皇太女惱羞成怒,用精神力攻擊把白貴女弄死了。”


    夏初見這麽一說,陳言正就知道,這個白翠微的遺體,也得被帶走。


    霍禦燊這時開口說:“白翠微?是皇太女在外行走的假身份?”


    “這個名字起的好。”


    夏初見好奇:“……這個名字好在哪裏?沒覺得啊……”


    霍禦燊也不看她,淡淡地說:“你不學無術,自然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奧秘。”


    說著不許夏初見反駁,接著說:“九嶷山上白雲飛,帝子乘風下翠微。”


    陳言正驚訝地說:“原來是這樣!這位假的皇太女,早就告訴我們她的真實身份了!”


    “九嶷山上白雲飛,中間有九嶷夫人的名號。”


    “帝子乘風下翠微,她是認為自己是帝子身份,用翠微代用。”


    夏初見這下明白了,感慨說:“……原來是這樣。這個澹台靜,跟自己的下屬聯係,用的化名就叫‘乘風’。”


    “都聯係上了。”


    “你們文化人打得一手好啞謎,有文化,真可怕!”


    霍禦燊、陳言正和孟光輝的嘴角不約而同抽了抽。


    現場的寂靜震耳欲聾。


    大家很快轉身上飛行器,假裝沒有聽見夏初見最後一句話。


    沒多久,他們所有人都來到帝都特安局總部的一間安保非常嚴格的會議室裏。


    陳言正帶著兩百個皇室內衛沒有進去,在門口站崗。


    會議室裏麵,有夏初見、霍禦燊、孟光輝、權九嶷和皇後,還有兩具屍體。


    一具是澹台靜,另外一具是白翠微。


    很快,內閣總令權君泰,和元老院首席法律顧問權與訓,一起走進了會議室。


    接著進來的,是元老院上下院兩位議長,軍方五個參謀總長,還有大祭司素宴行。


    他們都進來之後,權九嶷就撲向自己的大哥權君泰和侄子權與訓,哭道:“大哥!阿訓!你們一定要為皇太女殿下做主啊!”


    “她明明是堂堂皇位第一順位繼承人,卻被人殺死在荒郊野外!”


    “這個兇手喪心病狂!我要滅她九族!要把她淩遲處死!”


    權君泰嘴角抽了抽,看了權與訓一眼。


    權與訓保持著和煦的微笑,扶著權九嶷說:“姑姑您別急,先聽聽到底是怎麽迴事。”


    權九嶷氣憤道:“我怎麽能不急?!那是皇太女殿下!”


    權與訓微笑說:“是啊,可是皇後都不急,您又急什麽?”


    他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就連元老院上院的利院長,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權九嶷卻是滿腹的話,都被堵了迴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極力忍耐,才沒有在眾人麵前繼續失態。


    雖然已經晚了,大家都不瞎。


    權與訓拿出一塊手帕,遞給權九嶷,說:“姑姑您用,這是全新的。”


    權九嶷不疑有他,接過來擦了擦眼淚。


    然後沒過一分鍾,她的身形搖搖欲墜,好像要暈過去了。


    權與訓扶住她的胳膊,將她放到屋角的一張雙人沙發椅上躺下來,溫柔的嗓音如同催眠:“姑姑累了,先休息一會兒。”


    今天的事,太過複雜。


    權與訓不想權九嶷過於情緒化,這會對他們權氏,造成很不利的影響。


    權九嶷睡過去之後,會議室裏終於安靜下來。


    帝國的所有最高層人士,都在這個會議室裏了。


    大祭司素宴行看向霍禦燊,說:“霍總督察,皇太女出什麽事了?”


    霍禦燊讓開一步,示意孟光輝把澹台靜躺著的那輛推車推過來。


    孟光輝說:“正是需要大祭司驗證一下,看看這位姑娘,是不是皇室血脈。”


    素宴行挑了挑眉:“怎麽?有人不信她是皇帝的親生女兒?”


    “可是你們應該知道,皇室的血脈,自從出生之後,每年都要接受至少十二次不定期檢測。”


    “除了基因檢測,還有皇室特有的血脈檢測。”


    “那種傳說中的‘魚目混珠’,又或者是古書上說的‘狸貓換太子’,都是不可能在我們北宸帝國發生的。”


    夏初見眼神閃爍,從素宴行的話裏,聽出了不少鉤子。


    孟光輝忙說:“大祭司,以前的檢測,跟我們無關。”


    “現在有一起命案,據說牽扯到皇太女。因為我們要對這個人,進行實地檢測。”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見證。”


    說著,他還拿出一份見證書,讓所有人在上麵簽字摁手印。


    反正來都來了,這些人也無所謂簽一張見證書。


    而且大家都簽,就算有責任,也是大家分攤。


    素宴行無法抗拒這麽多人的共同意誌。


    他點了點頭:“行吧,那我就再檢測一下。”


    說著,他從自己從不離身的手提箱裏,拿出了檢測設備。


    裏麵有一個微型基因檢測儀,還有一個奇奇怪怪的雕塑。


    這雕塑外型像是一個旋轉的漏鬥,大概有三十五公分高,直徑十五公分左右。


    當大祭司把這雕塑倒過來的時候,看上去就是羊角的形狀。


    這羊角雕塑中間是空的,裏麵裝著五穀和瓜果。


    一眼看去,這雕塑應該是象牙質地,裏麵雕刻的五穀和瓜果是白玉質地,看上去白茫茫一片,並沒有豐收的喜悅和滿足感。


    素宴行說:“我們可以先檢驗皇族血脈。”


    說著,他拿出一管注射器,從澹台靜的屍體裏抽取了血液,再滴入到那個象征豐收的羊角裏。


    沒多久,那象牙白的羊角,和白玉質地的五穀以及瓜果,都開始變色。


    羊角變成了現實中黑山羊羊角的顏色和質地。


    而羊角裏麵裝的白玉五穀和瓜果,也很快變色,變成了五穀和瓜果本來的顏色。


    現在是一個黑色羊角裏,裝著雪白的米,淺黃的麥,金黃的黍,黑色的菽,還有橙紫的稷。


    另外還有紅色的石榴,青色的蘋果,綠色的香瓜,以及紫色的葡萄。


    看上去簡直跟真的一樣!


    夏初見都看得瞪大眼睛,心裏在狂吼:這不科學!


    這不是變戲法嘛?!


    怎麽有這樣驗證血脈的?!


    夏初見看了一眼孟光輝。


    她從孟光輝眼裏看出了同樣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夏初見抿了抿唇,忍不住說:“素大祭司,您一直就是這樣驗證皇室血脈的?”


    素宴行轉身看著她,和善地笑著說:“對,一萬年以來,我們都是這樣驗證皇室血脈的。”


    “非皇室血脈者,這豐收羊角,不會變色。”


    夏初見說:“那是什麽原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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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零點過五分有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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