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子孫,屠殺殆盡。”


    慕清染想著這句話,滿心都是疑惑,憑著當初皇爺爺和她們的交情,不該有這麽大的仇恨啊,當時她們兩個被抓進皇宮的時候,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怎麽會將仇恨全都困在皇爺爺的身上。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是南風玨,手裏拿著披風走過來,披在了慕清染的身上。


    “夜裏的風涼了。”


    南風玨也坐在慕清染的旁邊,看著她淡淡的說著。


    “剛才想起了往事,並沒覺得涼,你這麽一說,倒覺得有些冷了。”


    慕清染裹了裹披風,看著南風玨笑了笑。


    “蕭雲煥還沒迴來嗎?”


    南風玨看著慕清染搖頭,也沒有繼續多問,論軍隊排兵布陣,除了蕭雲煥也找不到第二個人。


    “這麽晚了,坐在這裏有心事嗎?”


    南風玨看著慕清染眼角眉梢多了幾分憂傷,也是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提到以前的事,慕清染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眼底的傷感愈發的濃烈。


    “是皇爺爺的往事。”


    慕清染看了眼南風玨,語氣陰沉的說著。


    “皇爺爺,慕泫霆?”


    “你知道皇爺爺?”


    慕清染看著南風玨,臉上透著一絲驚訝。


    “聽我師父說過。”


    “你師父?”


    慕清染心裏一陣驚歎,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南風玨還有師父,一時間對他的師父好奇了起來。


    “從來沒聽過你有師父。”


    “五歲的時候,母妃就給我尋了個師父,這一身的本事,都是師父言傳身教十年。”


    南風玨看著慕清染說著。


    南風玨的武功,不在慕清染之下,他的師父,應該也是個高人。


    “師父是什麽人?”


    慕清染越來越好奇,越是這種高人,她就想結交認識一下。


    “梵隱,是個不問世事的人。”


    梵隱,沒有聽過的名字,慕清染細問兩句,南風玨也沒有說出來多少,聽著他話裏的意思,看樣子,他也沒有多少了解,這個師父除了傳授他武藝,好像也沒有多跟他說別的。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梵隱的武功也跟皇爺爺不相上下。”


    慕清染淡淡的說了一句,看著南風玨起身往迴走,南風玨也起身跟在後麵。


    迴到了寢殿,坐在銅鏡前麵,南風玨替她卸妝,手法嫻熟,動作輕柔,惹得慕清染連連發笑。


    “還記得第一次你給我梳洗的時候,動作生疏的,拔下個簪子都給我弄疼了。”


    慕清染看著銅鏡裏麵的南風玨,嘴角微微勾起。


    想到那個時候笨手笨腳的自己,南風玨不由得臉頰一熱,動作僵硬不說,還手忙腳亂的。


    “噓……”


    突然間慕清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臉色一沉,看著外麵的給南風玨使了個眼色。


    南風玨也聽到了動靜,屏住唿吸往外麵看著。


    突然間從窗戶外麵飛進來一個飛鏢,上麵夾著一封信,南風玨追出去,看著那個黑影,他突然間眉心一皺。


    “南風玨,你快來!”


    聽到殿內慕清染在喊,生怕她出什麽事,南風玨趕緊走進去,看著慕清染,一手拿著信紙,一手拿著飛鏢,滿臉詫異的看著南風玨。


    “染兒,怎麽了?”


    光是看著慕清染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對勁,趕緊詢問著這是怎麽迴事。


    “這個飛鏢……”


    慕清染把飛鏢遞給南風玨那邊,沒有說話。


    南風玨反複看了下飛鏢,他明白了慕清染的意思,這個飛鏢,是在城隍廟山後麵,沾著劇毒滅口的飛鏢一模一樣。


    “這封信是泫門赤鳳寫給我的。”


    慕清染把信紙交給了南風玨,是赤鳳寫的,信裏麵的意思,大概就是她知道了慕清染殺了泫門手下的事情,卻沒有追究的意思意圖交好。


    “這個飛鏢和城隍廟的一模一樣的,看樣子泫門的手都已經伸到京城裏麵了。”


    南風玨歎了口氣,臉上沒有半點好情緒,這麽多天,一直都被牽著鼻子走,剛查出點頭緒,後續痕跡也被抹幹淨了。


    “泫門!”


    慕清染語氣陰冷,看著那個信紙,眼眸半眯走到窗邊。


    “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如此揪著玄門不放!”


    慕清染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麵就起了疑惑,當時在皇宮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啊。


    南風玨看著慕清染這個樣子,想起來剛才的那個黑影,心裏也開始泛起了嘀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總覺得剛才那個人自己好像從哪裏見過,至於從哪裏見過,根本就想不起來。


    “先別想這麽多了,天不早了,我還有一堆奏折呢,你先睡吧。”


    南風玨把慕清染剩下的珠釵都取下來,抱著她躺下,在她的額頭落下淺淺一吻,拉下帷幔走了出去帶上門。


    出了寢殿,南風玨往身後看了一眼,掏出那個飛鏢,臉色一冷,屈膝跳上房梁,消失在了黑夜中。


    時錦官遠遠的看著南風玨,晃了晃手裏麵的柳枝,臉色微沉歎了口氣。


    想著他從慕清染的房裏出來,心裏麵就酸酸的,本以為他會迴去批奏折,可是看到他跳上了房梁,時錦官覺得他不對勁,扔下手裏的柳枝,跟在他的後麵。


    慕清染也沒有睡下,想著泫門的事情就躺不下,穿上衣服,隨便挽了個發髻,披上衣服走出去,看到時錦官神秘兮兮的在房頂上躥下跳的,本來想叫住他,轉念一想,跟在他的後麵。


    三個人,南風玨在前麵,時錦官跟著南風玨,慕清染跟著時錦官,一前一後三個黑影在黑夜裏穿梭。


    “人呢?”


    眨眼的功夫,南風玨就消失在了前麵,時錦官四處看了看,根本沒有南風玨的影子。


    “丟了吧。”


    慕清染走到時錦官的身邊淡淡的說著。


    “陛下?”


    時錦官聽到慕清染的聲音轉過身看著她,這麽一眼,時錦官的心頭一緊,他從來沒有見過慕清染這樣的裝扮,不施粉黛的,隨意的挽著發髻,這樣的慕清染,獨有一種風韻。


    “怎麽了?”


    慕清染看著前麵,挑了挑眉,觀察者南風玨的身影。


    “你剛才在追誰呢?”


    “攝政王。”


    “南風玨?”


    “嗯。”


    慕清染轉過頭,看著前麵的黑夜,眉頭輕微一皺:“他這麽晚了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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