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臨稱病未上朝,丞相葉錚遠和幾位輔政大臣,直奔宣政殿,詢問著慕君臨的病情。


    慕清染早早的就在宣政殿等著他們,外麵的國醫站成一排,麵露難色,竊竊私語。


    葉錚遠和幾位輔政大臣停在門口,尋問無果,準備進到內殿探望,被汪德海攔下。


    葉錚遠臉色驟變,抬眉喝住汪德海。


    “放肆!本相擔憂陛下心切,你攔在這裏是何道理!”


    聽到聲音,慕清染嘴角噙著笑,起身的時候滿麵愁容,披頭散發的從宣政殿走出來。


    汪德海連連解釋,葉錚遠沒有退讓反而氣焰更盛,指著汪德海剛要說什麽,看到走出去的慕清染,手僵持在了半空中,眼神呆呆的看著她。


    身後的幾個輔政大臣見到慕清染如此妝束,微微錯愕,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汪德海,丞相和諸位大人有心探望父皇,你怎麽可以如此無禮給攔在外麵?”


    慕清染不動聲色的繞過汪德海的身邊,麵帶愁容,眼含疲累的看著葉錚遠,淺淺一笑。


    “微臣叩見大公主!”


    葉錚遠緩過神,趕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禮。


    身後的幾個輔政大臣也都跪在地上。


    “丞相和諸位大人快快請起。”


    慕清染麵無表情瞥了一眼地上的葉錚遠,緊著臉色一變,滿是懇切的把他扶起來。


    “殿下,臣等幾人剛才盤問國醫,國醫都束手無策,陛下身染怪疾,無法上朝,可是這朝政繁重,拖延不得,這可如何是好啊?”


    葉錚遠皺著眉頭,滿臉擔心的問著。


    嗬嗬,老狐狸!


    “丞相的意思本宮清楚,父皇聖恭抱恙,一時難以處理朝政,太子新婚年幼,對朝政生疏,這前朝政事,暫且由丞相和幾位大人費心操持。”


    慕清染看著葉錚遠,麵露難色的懇求著。


    “這……”


    葉錚遠故作遲疑,轉頭看了幾個人一眼,隨後跪在慕清染身邊。


    “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臣等恭候陛下聖恭安康。”


    葉錚遠幾人領命後也沒有多待,匆匆離去。


    汪德海走到慕清染的身邊,看著慕清染咂了咂嘴。


    “老奴真是佩服大公主,連丞相這樣老謀深算的人,都能被糊弄過去草草了事。”


    慕清染看著葉錚遠他們幾個的背影,眉頭緊皺的搖了搖頭。


    “葉錚遠老奸巨猾,今日若非本宮讓出朝政事,他們不見父皇定不會善罷甘休。”


    “好在現在他們暫且離去。”


    慕清染站在宣政殿的門口,沉默了許久,心裏的話沒說出來,她也明白,葉錚遠這個老腐朽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他隻認國璽不認人。


    丞相府中,幾個輔政大臣換下便裝,坐在前廳飲茶。


    葉錚遠換下朝服,也是一身錦服走出來,幾個輔政大臣趕緊起身相迎。


    “今日真是有勞諸位。”


    葉錚遠看著幾個人,雙手抱拳客氣的衝著幾個人笑著。


    “能為丞相大人效勞,是我們幾個的福氣。”


    靠在左邊的那個大臣看著葉錚遠,一臉諂媚的說著。


    “等他日大人功成,切莫忘記臣等。”


    右邊的那個輔政大臣的低頭頷首,看著葉錚遠恭敬的說著。


    “那是自然,等老夫功到垂成,自然不會忘記兄弟幾個。”


    葉錚遠嘴角掛著邪笑,看著他們幾個。


    “丞相大人自有神助,定會馬到功成!”


    旁人隻聞丞相府中傳出陣陣笑聲,卻不明何事。


    宣政殿內,慕清染看著床上的慕君臨滿臉無奈,現在她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事已至此,隻能想拯救的辦法。


    “父皇,你就暫且在這躺幾天,國醫那邊自然查不出什麽,隻要父皇不起來,他們就不敢妄自斷言,剩下的等我從崇聖寺迴來,倘若真的丟失,也得做萬全的打算才是。”


    慕清染隨手捋了捋散亂的頭發,歎了一口氣,沒有多待,直接離開宣政殿。


    出了宣政殿慕清染直奔萬露宮,將國璽的事情說與廖青霜。


    廖青霜出身將門武家,遇事也比旁人沉著冷靜,知道慕清染要動身崇聖寺,從內殿的錦盒中拿出一束鞭子,遞給慕清染。


    “此鞭名喚斷弦,是你外祖父從邊塞帶迴來給我的,現在母後把它送與你,可祝你一臂之力。”


    廖青霜說著就輕拍了慕清染的手背,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宮中的事,有母後和藍貴妃,你且安心的去,路上多加小心。”


    廖青霜輕聲細語的囑咐著慕清染,就算是她再沉靜,眼神裏的擔憂也是掩飾不住的。


    “母後請放心,宮中的事就請母後和外祖父早做打算。”


    慕清染用力捏著鞭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萬露宮。


    身後的廖青霜抬手看著慕清染的背影,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眼底的擔憂蕩開。


    “老雲鏡……”


    慕清染準備臨行前去趟玄機閣,剛要衝著裏麵喊著,就看著玄機閣大門落鎖。


    怎麽還沒迴來啊,以前也迴去過玄門,都是一日便迴,現在算算都有三日了。


    本想著讓雲鏡多留意些宮中的事情,眼見著雲鏡沒迴來,慕清染眉頭微蹙,突然變故,也得自己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在玄機閣沒有多待,慕清染直接離開。


    “點色,你這麽做倘若日後雲鏡知道了,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玄機閣的房頂上出現兩個身影,女子身著淡綠色衣裙,腰間的金筆格外顯眼,站在男人的身後看著慕清染的背影說著。


    身著黑色錦服的點色,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滿是不在意的冷笑著。


    “區區雲鏡,他能奈我何,再者說,主子的意思,豈能是你我能違背的,隻有她去了崇聖寺,你我才能重新迴到主人身邊,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心軟,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點色看著女子眼神有異,壓低了聲音提醒一句。


    女子抿了抿嘴唇,看著慕清染的背影,眼神漸漸的冷下來,衝著點色點了點頭。


    “此番替主人成事,再也不插手這件事。”


    “難怪主人說你成不了大事,如此感情用事!”


    點色白了一眼旁邊的女子,縱身跳下房頂,消失在街道轉角中。


    房頂上的女子看著慕清染的背影,微微的歎了口氣,緊跟著點色的身後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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