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芳芳以為自己這一番操作肯定能把阮西西給嚇住,誰成想這阮西西不僅不怕,還大有要撕破臉的氣勢。


    邱芳芳也不禁嘀咕起來了,難道說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阮西西?


    可是她脖子上的那些紅斑又是怎麽迴事?


    不對,肯定是這小賤蹄子裝腔作勢呢。


    邱芳芳壓下心頭的疑惑,又大聲嚷嚷起來:“好,既然你不怕,那咱們也沒沒什麽好怕的,出了糗事雖然我們也要跟著你一起丟臉,當你到底不是我們何家人,把你浸豬籠之後,我們何家的麵子還是多多少少能保住的。”


    說著,她就催促劉桂花去喊村長和族長,隻是劉桂花卻一直不動。


    劉桂花又不傻,阮西西雖然長得跟個小妖精一樣,可是才多大年紀,再說真的去做那丟臉的事情哪兒能帶著兩個拖油瓶。


    可她還是繼續接著嚷嚷:“好,我這就去,咱們村可是文明村,不能讓這賤貨壞了名聲,浸豬籠都是小事,以後這阮家可是丟死人了,這弟妹也甭想嫁娶了。”


    她知道阮西西心裏最在乎弟妹,所以才拿這件事來威脅。


    以往也是這麽做的,屢試不爽。


    隻是,自己都喊的嗓子啞了,這阮西西咋還無動於衷。


    “你現在就跪地求饒,乖乖把東西和錢交出來,那我們說不定還能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幫你瞞住,再給你找一戶好人家,你出嫁了也就沒人提這件事了,那甜甜和楠楠的婚事以後也能有著落。”等不及阮西西出聲,劉桂花自顧自提醒起來。


    “對,趕緊跪下給我磕頭,說不定我心一軟還能饒了你。”邱芳芳也幫腔,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個馬紮子坐起來,擺出大家長的架勢。


    “撲哧——”阮西西真的是要被這一對不要臉的婆媳給逗死了,見二人都朝自己看來,趕緊收了笑,語帶譏諷道:“不用你們這麽好心,不是說要喊村長和族長來,還是把人喊來弄清楚吧,省的你們紅口白牙就往我身上潑髒水。”


    “誰往你身上潑髒水,你沒幹那髒事,我們能抓住把柄說你,別以為你裝出不怕的樣子來,我們就會被你給唬住。”劉桂花一副不怕的樣子,撇著嘴輕蔑道:“到時候你想求我們都沒用了。”


    “我謝謝你們為我打算,不過不用了。”阮西西很不客氣的駁迴:“表嫂,姨媽不是催你去喊村長和族長,趕緊吧,早點把人請來把我們發落了,也不耽誤吃晚飯。”


    “阮西西!”劉桂花被阮西西的態度弄得心裏有些沒底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進退兩難,卻還是咬著牙繼續罵道:“好,你不進棺材不落淚,那我成全你,我現在就去!你就給我等著吧!有你好受的。”


    說著,她倨傲的看了阮西西一眼,做出要出門的樣子來,甚至已經邁腿往外走了一點,隻是非常的慢,走一小步還要迴頭看阮西西一眼。


    可是奇怪的是,阮西西卻仍是一副不怕的樣子來。


    劉桂花心裏開始惱火起來,這無中生有的事情就算是去找了村長和族長也沒用,說不定還會被人數落一頓。


    可她婆婆邱芳芳還在那兒大喊:“你快去,就得讓這小賤人漲點教訓。”


    劉桂花氣死了,這奇葩婆婆是不是個蠢的,咋還不知道收斂!


    劉桂花走出門口,又往迴看了一眼,“阮西西,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知道悔改,我這就去了。”


    “去吧,不送。”阮西西衝著劉桂花擺手,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來。


    邱芳芳是個蠢貨,可劉桂花到底還是有幾分腦子的。


    見她那樣,就知道心裏也沒底,不過是想裝腔作勢嚇唬人罷了。


    真當她阮西西是被嚇大的。


    這功夫,阮西西已經拉著弟妹迴到屋子裏把東西放下。


    等再次出來的時候,劉桂花已經坐在了院子裏摘菜,看樣子是已經打消了念頭了。


    “吆。表嫂,這麽快就迴來了,村長和族長呢?不是說去請他們去了嗎?咋沒看到呢?”阮西西故意譏諷劉桂花。


    “小賤人!”劉桂花被阮西西懟的說不出話來,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口不擇言罵道:“還不是怕你連累我們家的名聲,不然你以為我能輕易地放過你,我告訴你,你給我收斂著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劉桂花說完,繼續專注於摘菜,都是自家院子裏種的,隻是整日吃一種也已經味同嚼蠟,想著阮西西那籃子裏的好東西,就下意識的吞咽唾沫,心裏恨恨的想最好讓阮西西他們吃肉噎死才好。


    她以為她小聲罵,沒人聽到,所以罵的格外的難聽。


    很快又上升到祖宗和生殖器上。


    阮西西本來是不想在意的,可是實在是太刺耳了,而且總是沒完沒了,火氣一上來,突然就把手裏的東西一扔,一把揪住劉桂花的衣領就往外拽。


    劉桂花看著胖,可是平日裏不怎麽幹活,也沒啥子力氣,就是個假把式,而阮西西常年在何家勞作,雖然瘦弱,可是卻有一把子力氣,一下子就把劉桂花給拽倒了,強拖著往外走。


    “嗷嗷嗷,疼死我了,阮西西,你瘋了,你要做什麽,放開我!”劉桂花一邊拍打阮西西一邊想著掙脫開。


    可是阮西西卻紋絲不動,一張臉滿是憤怒,聲音更是讓人忍不住惡寒:“不是說要去找村長和族長,我現在就跟你一起去,要是查到我做了不幹不淨的事情,那我認罰,可如果是有人蓄意的汙蔑我,那我也不會放過她!你以為你長了個舌頭就能隨意編排人是非了,我今日非要讓村長和族長把你這舌頭給拔了!”


    劉桂花嚇壞了,以前村子裏也有婦人喜歡編排人,後來有一次被編排的那人受不住跳河自盡了,後來事情鬧大了,人們查到都是些沒影的事情,然後村長就罰那編排人的婦人把舌頭拔了,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是仍懸在人們心頭。


    想到自己可能落到跟那婦人一樣的下場,劉桂花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扯著嗓子嗷嗷的喊著。


    邱芳芳本來在屋子裏嗑瓜子,聽到動靜跑出來,一眼看到門口的一幕,立即衝過去攔住阮西西:“小賤蹄子,你這是要造反啊!還不把桂花放開!”


    說著,就要動手。


    阮西西見狀趕緊躲開,趁機警告:“是你們編排我,說我的壞話,敗壞我的名聲,我一個沒出嫁的姑娘,這名聲大過天,我看你們不是想毀掉我的名聲,你們是想殺了我,我被人潑髒水,難道還不能自證了,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要讓村長和族長把我趕出去,好啊,咱們就去找啊!”


    “放屁,我們哪裏編排你了,明明就是你偷人在先,我們想著放你一馬,你卻冥頑不靈,看我不好好教訓你!”邱芳芳也已經知道阮西西脖子上的應該是燙傷的,可她不會承認是自己弄錯了,隻是一味的想憑借著大嗓子就把沒的說的繪聲繪色,還跳起腳來想著給阮西西的臉上撓幾道。


    隻是還沒有觸及阮西西,就被躲了過去,邱芳芳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裏是阮西西的對手,幾下撲空就氣喘籲籲,一著沒看明白就直接撲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你個小賤人,你竟然敢打我!”邱芳芳摔的吃了一嘴的土,當即就開始扯著嗓子喊叫起來。


    這大嗓門一嗓子嚎下去,便吸引了無數人過來。


    自打這阮西西性情大變之後,這何家就時不時地上演一場大戲,也算是這乏味的生活裏的一劑調味劑了。


    村裏的人就是這樣,隻要不是自己家的醜聞,對於別人家的還是很容易喜聞樂見的,一聽到動靜就立馬放下手頭的活兒趕了過來,踮著腳往裏瞧好戲。


    何老頭和何老大也很快就聽到動靜扛著鋤頭跑迴來,剛到門口就看到邱芳芳趴在地上,雙腳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麵,那樣子要奪狼狽有多狼狽。


    就跟一隻翻了的大烏龜一樣,四肢不停地拍打著。


    很丟人。


    但是也很讓人氣憤。


    再看還跟劉桂花撕扯不清的阮西西,不用說也知道是怎麽迴事。


    何老頭當即黑了臉怒瞪著阮西西:“阮西西,你到底想怎麽樣,非得把我們何家攪得一團亂你才高興。”


    “姨父,你才迴來,還沒弄清楚是怎麽迴事,憑什麽就全都衝著我來。”阮西西怒斥。


    “我不用問都知道是你的錯,你姨媽再不好也是你的骨肉血親,這麽大歲數了,你把她推倒在地,還不把她扶起來,你像話嗎?!”何老頭不理會阮西西的話,隻一味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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