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閃著寒光的劍尖,直奔寒露而來。


    她第一次知道,當你直麵死亡的時候,時間真的會變慢的。


    如寒露明明很清楚地看到了上清長公主的劍,可卻偏偏就是躲不開。


    或者說,不躲。


    所有的人都以為寒露要死了,可她卻隻是直直地盯著上清長公主的眼睛,就在那兩個字即將躲口而出的時候,金石般的碰撞之聲卻幾乎擊穿了她的耳膜。


    而她,除了發絲被帶過的風吹動了一下,沒有受一點傷。


    而同時,熟悉的氣息襲來,她不禁笑了,心頭一鬆,是沈司哦。


    沈司將上清長公主的劍蕩開,變換了一個招術,和她纏鬥在一起。


    畢竟是經過沙場的人,沈司的劍法沒有上清長公主那般地花哨,但下一刻卻將上清長公主迫得跌坐在了地上。


    “楚郡王,你真要如此對本宮嗎?要知道寒露根本就不是什麽嫡公主,她有沒有告訴你,她是閩王之女,臨安郡主。”


    “楚郡王,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枕邊人是什麽人,就如此護著她?她這樣的身份,你便是將本宮殺了,你和他在狗皇帝手下,有命在嗎?”


    上清長公主對沈司動之在情,曉之以理,她始終認為寒露是沒有見識,才會與自己做對。而沈司不可能像她那般,沒有半點的思量。


    “哦,忘了跟你說。”寒露一臉遺憾地對上清長公主道,“我根本就不是什麽臨安郡主,本宮是真正的嫡公主。”


    咳咳……第一次自稱“本宮”還真是不大習慣呢。


    “你太天真了,狗皇帝說的你也信。”上清長公主一聲冷笑。


    “上清長公主,還是您太天真了,有銀鎖就是臨安郡主?可馮雪茹那玉佩也是我的呢。”寒露一聲輕歎,“所以那些死物都不能說明什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上清長公主臉色微變,“你給本宮說明白些。”


    “好吧,那我就跟你說明白些,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糊弄你啊,所以你就別挑撥離間了,如果有用,你也不至於這會兒被打得坐在這兒。”寒露抱著胳膊俯視著上清長公主。


    上清長公主這才理會過來,十二讓那邊說給了沈司吃了藥的,可是他哪兒像是一個吃了藥的人。


    寒露卻接著道:“我能確定自己真正的身份,至於為什麽,也不用告訴你,所以你的那些人恐怕早已經是甕中的那些鱉,至於十二門的人,也多虧了你幫忙,我們省了許多力氣。”


    “寒露,你……”


    “請叫本宮永安公主!”


    上清長公主死瞪著寒露,恨不得生吃了她,半晌之後咬牙道:“你以為這樣你就成了麽?”


    說著,上清長公主便看向沈司:“楚郡王,你……”


    剛一開口,寒露便一聲斷喝:“有人!”


    上清長公主的聲音被打斷,整個人都迷糊了起來,原本緊緊握在手裏的劍,也“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趕緊給她綁起來,捂著她的嘴。”寒露急急地拍著沈司的胳膊道。


    “這個可行?”沈司從懷裏抱出一根牛筋繩。


    “太可行了!”寒露立即拿過繩子就來捆上清長公主。


    “我來吧!”沈司收了劍,就要上前幫忙,卻被寒露一瞪,“一邊兒去!”


    沈司以為上清長公主還有什麽不要臉的手段,於是很聽話地退到了一旁。


    “她還能如何?”沈司不解地問寒露。


    “不能如何,我已經給她催眠了。”寒露又將自己之前捂嘴用的厚棉帕子塞進上清長公主的嘴裏,然後才拍了拍手起身道,“這個女人慣會使些媚術勾引人,你離她遠點兒。”


    “她不是被你催眠了嗎?”沈司無奈地攤了攤手。


    “那你也不能靠近她。”寒露瞪著沈司。


    “哦,好!”沈司又後退了幾步,寒露這才滿意了。


    “其他人呢?”寒露看了這金鑾殿,隻有她和沈司兩個能喘氣兒的。


    “我去叫人。”沈司剛要動手,卻被寒露攔住,“不忙!”


    她看向還在催眠中的皇帝、太子和大臣,眉頭緊緊地皺起。


    如果一一喚醒,那先醒的人,肯定就看到她的催眠手法。


    如果讓皇帝和太子知道他倆真的被上清長公主催眠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寒露和沈司在主導,他們心裏未必不會埋下一個釘子。


    越是上位者,越是多疑!


    寒露不想冒這個險。


    可現在應該怎樣同時喚醒他們才好,而且,如果有先後,是先喚醒皇帝,還是大臣?


    最後,寒露的目光還是落到了上清長公主身上。


    自己沒辦法,她應該會有的吧。


    拿下上清長公主嘴裏的厚棉帕子,寒露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你已經當上女皇了,喚醒皇帝、太子和大臣,給他們至深的羞辱。”


    隻有勾起上清長公主心底最深的欲望,她才會順勢而為。


    果然,上清長公主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然後從她的嘴裏發出了一種特別有聲音,緊接著,寒露便看到皇帝、太子和大臣們都開始動了起來。


    等到皇帝等人漸漸清醒的時候,寒露正要再用帕子塞進上清長公主的嘴裏時,卻發現她已經止住了聲音,鮮血從她的胸口噴了出來。


    聞著血腥氣,寒露都要暈過去了,但很快卻又被撲倒,然後聽到沈司在耳邊輕聲道:“裝暈!”


    嗯?好吧,裝暈什麽的,寒露最懂了。


    不但懂,她還順帶著給同樣裝暈的沈司催了個眠。


    在皇權麵前,示弱這種事一定要熟練。


    而且這個暈,也一定要是真暈。


    於是寒露和沈司直接睡了三天,才醒過來。


    等到寒露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澤玉齋,棣棠一臉驚喜地說:“公主,您醒啦?這真是太好了。”


    說完不等寒露迴,便衝著外麵的小宮女道:“快去一趟坤寧宮,就說公主醒啦。”


    “哎,知道啦棣棠姐姐,我馬上就去。”小宮女同樣歡快地說。


    聽到這一切,寒露便知道,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公主,聖上日日派太醫來看您呢。”棣棠心裏是高興的。


    跟著這樣一位受寵,而且已經嫁到郡王府的嫡公主,她往後的前程也會好過很多。


    “郡王呢?”寒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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