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微微蹙眉看著皇後,抿了抿嘴,終於不確定地說:“娘娘奶奶?”


    寒露忍不住“卟”地一聲,差點兒噴了。


    皇後嗔怪地看了寒露一眼,轉而笑眯眯地對沈歌道:“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娘娘,這樣不好吧?”寒露看著皇後小聲問道。


    之前叫皇帝“聖上爺爺”,這會兒又叫“娘娘奶奶”,外人會怎麽想呢。


    皇後卻無所顧忌地說:“有什麽不好的,誰有意見讓她到本宮麵前來說。”


    恐怕沒人會這麽做,她們人精似的,隻會在背後嘀嘀咕咕的。


    反正沈歌還是個孩子,這對於她來說也沒什麽壞處,寒露頓時也就不說什麽了。


    至於皇後為什麽有這樣的表現,寒露倒是有些明白。


    皇後這一生應該是隱忍的一生,這個時代的女子或許都是如此,而皇後更甚。


    自從丟了女兒後,皇後的情緒一直就在爆發的邊緣,但先是為了江山社稷在忍。再後來,皇帝性情也不同於從前,於是為了太子又忍了。


    不忍,就是一群人丟命。


    而人的一生總需要叛逆一次的,有的人老實了一輩子,到老了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家人和朋友都覺得很是奇怪。


    其實說起來也簡單,人的自我意識總是要覺醒的,因此人的一生總會有幾次叛逆期,有的少年時候叛逆,有的擇偶的時候與父母對抗,如果這些時候都平安度過,那麽年老的時候,就會選擇與子女對抗。


    理由也很簡單,僅僅隻是為自己而活。


    皇後現在隱隱有些顯露了,她現在其實什麽都不想必這,隻想為自己而活,但她又畢竟是皇後,但如果一直得不到舒解,那就極有可能體現在身體健康上。


    “行,都聽您的。”寒露不再說什麽。


    皇後愛憐地抱了沈歌一會兒,便讓瀲秋帶著她去吃點心,沈歌在得到寒露的同意後,極開心地跟著去了。


    待兩人離開後,皇後才問寒露在玄清觀的情況。


    寒露想了想,還是把在玄清觀發生的事,以及上清長公主是怎樣的一個人全都告訴了皇後。


    一旦牽扯到朝廷,寒露有的時候也拿捏不好。


    而皇後能在這個位置呆這麽久,肯定不是個蠢人,有她指點著,寒露心裏更加踏實些。


    “上清居然敢行此不軌之事。”皇後幾乎要拍案而起。


    寒露仔細觀察了一下皇後的表情,發現隻是憤怒,絲毫沒有驚訝之意。


    這或許便是皇家人的敏感度,雖然上清長公主現在算是六親無靠,但皇位誘人,也不會掉以輕心。


    玄清峰那麽難以靠近,若說沒有皇家的手筆,隻是上清長公主的意願,寒露是不信的。


    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十二門的人還能上山而不被察覺,估計是有別的路……想想,寒露便不寒而栗。、


    這盤棋,下得還挺大。


    至於皇後怎麽做,寒露便不主動提起,這種宮廷內事,反而是她不擅長的。


    “這事兒你聽信兒吧,先把那個叫清雅的穩住,其他的暫且不要管。”皇後說著,便讓小宮女拿幾匹料子進來。


    隻是當那些小宮女抱著布料進來的時候,寒露才知道“幾匹”料子原來可以擺滿小半個屋子。


    皇後指著這些布料道:“卿兒你看看,喜歡哪個,做了衣裳端午節的時候穿。”


    寒露聽皇後如此說,知道這怕是要在宮裏做了,否則定會說給送到郡王府裏去。


    不過宮裏的東西還真的是好,雖然寒露不懂布料,但就這打眼一看,就知道非同一般。


    以前寒露也曾聽說過,地方怕慣壞了宮裏貴人的味口,萬一欠收反而獲罪,因此許多貢品並非真的最好的,但這衣料是穿出來給人看的,隻怕不敢如此。


    “娘,我都看花眼裏,您替我挑吧!”寒露愁眉苦臉地說。


    她雖然沒生過,但也當過娘,知道打扮女兒是一種怎樣美好的感覺。


    果然皇後喜滋滋地給寒露挑了起來,顏色都是極其鮮豔的,其他的也就罷了,其中一匹接近死亡芭比粉,寒露想想還是拒絕了。


    畢竟她現在身上的寒毒還沒有除,這氣色略微差一點,穿上這個顏色,那真的就太感人了。


    “那行,你不喜歡就讓歌兒做,小丫頭穿這個應該好看。”皇後十分爽快地讓小宮女記下了。


    寒露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絲愧疚,但想想沈歌的樣子,又覺得皇後說得沒錯。


    一會兒沈歌也被帶過來,對皇後挑的顏色很是喜歡,自己挑的也都是極其喜慶的,皇後在一旁看得開懷不已。


    直到金烏西沉,皇後才迫不得已才放二人迴府。


    “唉,若不……”皇後欲言又止。


    寒露明白皇後的意思,但就算是公開認親了,她也得迴楚郡王府不是,就算是宮裏長大的公主,也沒有一直住在宮裏的道理。


    “娘,娘娘奶奶讓我以後經常進宮玩兒。”沈歌坐在轎子裏仰頭看著寒露。


    “好,如果你願意的話……”寒露話沒說完,沈歌便搖頭,“我不願意,那裏……”


    沈歌話沒說完,便麵色難地地低下了頭。


    寒露一聲輕歎,然後將沈歌抱到了身上。


    “歌兒,那件事和你沒有關係,那是長樂公主的錯,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寒露一邊說,一邊輕撫著沈歌的後背。


    沈歌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


    “娘,如果不是我跟她打架,她會不會就不會死?”沈歌的聲音顫得都帶出了哭音。


    “不會!”寒露將沈歌裹進了懷裏,輕聲道,“歌兒,長樂公主重男輕女,因此周紅綾的性格才會如此偏激,這是長樂公主的錯,就算你不和她打架,往後會發生什麽也很難預料。”


    “可是,她是娘啊,不會要她死的。”沈歌又往寒露的懷裏縮了縮。


    寒露心疼地抱著懷裏的小東西,頓了頓,還是道:“歌兒,娘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哦。”


    沈歌到底好奇心重,好奇地探出頭來問寒露:“娘,什麽秘密?”


    “娘才是真正的公主哦。”寒露在沈歌耳邊小聲道,“長樂公主是假的,她很害怕,所以才會沒輕沒重的。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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