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兄?”


    “寒師妹?”


    白逸塵的表情和寒露如出一轍,都是一臉地驚訝。


    難道他不知道我來了玄清觀?寒露眨了眨眼睛,接下來不禁替白逸塵抹了一把同情的淚水,手底下沒人啊。


    便是他安插到寒露店裏的那些人,也看得出來,都是新手。


    “寒師妹如何來了玄清觀?”白逸塵終於問出來了。


    寒露抿了抿嘴,最終眉頭一皺,委屈道:“被老太婆欺負了,趕到道觀裏來修行。”


    白逸塵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不樂,但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道:“寒師妹暫且忍一忍,將來總有她吃苦頭的時候。”


    寒露點了點頭,一副不給白逸塵找麻煩的模樣。


    果然,白逸塵見此,心裏暗自感慨,如果所有的人都像寒露這樣,自己又怎會如此艱難。


    想到這兒,白逸塵聲音柔軟了下來:“寒師妹若有難處,告訴師兄,師兄一定為你出頭。”


    “多謝白師兄。”寒露臉上露出笑意,又問,“白師兄怎地也上了玄清觀?”


    白逸塵麵露遲疑,但想到通天門的老人也沒幾個了,於是歎道:“是白衣三長老帶我上來的,至於何事,我亦不知。”


    白衣三長老?那……那天見自己的是幾長老?


    寒露這麽說,也就這麽問了出來,還一臉真誠地看著白逸塵。


    “有白衣長老召見你?”白逸塵的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起。


    “是啊!”寒露將那天的經過說了一遍後,不解地看著白逸塵,“白師兄不知?”


    白逸塵臉上的表情明明是不知道,但或許是為了維係臉麵,卻道:“自是知道的,我門中人才凋零,白衣長老也是看在眼裏,我等不辜負便好。”


    寒露趕緊點頭:“自該如此,不知白師兄可見著上清長公主了?”


    白逸塵像是被雷劈了似地看著寒露:“你……你說什麽?”


    寒露驚訝道:“上清長公主說十二門上她的,白師兄不知。”


    白逸塵自是不知,他想裝也裝不出來了。


    “寒師妹,這話可不是隨意說的。”白逸塵隻覺得唿吸都艱難了起來。


    如果寒露說得是對的,那總門主呢?


    寒露觀察了一下白逸塵的神色,怯怯地問:“怎麽啦?”


    白逸塵立即搖頭道:“沒什麽,這話寒師妹再也不要同其他人說起。”


    寒露暗道我是傻子嗎,會跟其他人說,跟你說是希望你能把這話傳給白衣長老。


    目前寒露能做的,就是破壞上清長公主和十二門之前的結盟。


    這事兒原本不好辦,但正好這兩個人都有私心,一個人一旦有了私心,很多事就好辦了。


    又叮囑了寒露一番,白逸塵才離開。


    寒露卻看著白逸塵的背影很是思忖了一會兒,白衣長老帶他上山來做什麽?


    “娘子,要不要跟著他?”懷揚突然出現在寒露身邊,小聲問道。


    寒露也想,但這玄清觀藏龍臥虎之地,她不想再一次把懷揚給折進去,於是搖頭道:“不必了。”


    怕懷揚不聽,寒露又道:“他們既然用我,便不會瞞著我太久。”


    懷揚一想也是,畢竟寒露就在山上。


    但是到晚上的時候,懷揚還是把寒露叫醒了。


    “怎麽啦?”寒露一臉迷糊地看著懷揚,“幾更了?”


    “三更。”懷揚說著頓了一下,才道,“欣悅起身了,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娘子,要不要跟?”


    “跟!”寒露毫不遲疑地迴道,萬一欣悅出事,那就麻煩了。


    而且這次把欣悅叫出門的,定然是那個藏在暗處的催眠師。


    等寒露穿好衣裳打開門,卻發現欣悅已經快走出院子了,於是兩人不遠不近地跟著。


    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倆人發現欣悅停住了。


    “娘子,她要幹什麽?”懷揚忍不住低聲問寒露。


    寒露搖頭,她哪兒知道。


    欣悅停住地方很是空曠,還有一麵臨水,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幹什麽。


    過了會兒,寒露想著再不行就把欣悅扛迴去,山上本來氣溫就低,又是在水邊,別迴頭受了寒。


    但卻在這時,聽到懷揚道:“有水聲……娘子,有人劃船過來了。”


    從水上來?原來如此!


    寒露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暗自慶幸,即使離得遠看不清臉麵,但大概的樣子總是看得見的,迴頭再認也不是什麽難事。


    可當那船靠近的時候,寒露卻傻眼了,媽蛋!


    從船上下來的人不但蒙著麵,而且還是一身黑袍,連身形也看不出來。


    縱然如此,寒露還是繃緊了精神,這或許就是她的勁敵。


    隻見那人圍著欣悅竟跳起了一種奇怪的舞蹈,寒露瞧著和跳大神無異,她頓時放鬆了精神。


    看來這裏的人雖然懂得催眠,但卻還以為是上天的神助。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借力打力。


    “娘子,要不要把那個人抓了來?”懷揚在寒露耳邊小聲問道。


    寒露剛要開口,卻見那船一動,從裏麵閃出一個身著白袍的,懷揚立即捂住了寒露的口鼻。


    雖然嚇了一跳,但寒露也明白,下船的那人應該是個高手,否則隔這麽遠,懷揚不需要這樣做。


    隻見那人下了船以後,之前的黑袍蒙麵人也停了下來。


    或許因為太過空曠,所以兩人隻是四下看了一下,並沒有到其他地方搜索。


    兩人嘀咕了幾句,白袍再次閃迴了船中,而黑袍又對欣悅說了什麽,也上了船。


    待船遠去,寒露和懷揚才鬆了一口氣。


    “娘子,便是這二人給欣悅催眠了嗎?”懷揚問。


    “應該說是那位白袍。”寒露迴,心裏莫名地沉重。


    照那兩人的姿態來看,黑袍應該是聽命於白袍,甚至隻是他的一個幌子罷了。


    寒露雖然在催眠上勉強可以與之一敵,可那人明顯武功高強,自己在他前麵那不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嗎。


    護送欣悅迴了淩煙居,寒露和懷揚也睡不著了。


    “娘子,不是喚醒欣悅了,她為何還會聽命於那人?”懷揚說著自己心裏都有種恐懼感。


    “因為,我並沒有徹底喚醒她。”寒露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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