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王妃,我們在長樂公主眼裏已經是一起的了,你若不能交待個清楚,便去太子妃麵前說清楚吧,別迴頭連累了我們。”福惠郡主一臉陰狠地盯著寒露。


    “如果我不呢?”寒露問。


    “楚郡王妃當然可以不,不過如果你自己不去自證清白,那以後可就不能怪別人亂說了。”福惠郡主突然一笑,笑中滲出絲絲寒意。


    寒露不禁抬眉,果真世家大族真正教養出來的千金,夠狠!


    懷揚一聽這話都氣爆了,她最煩這些千金小姐們了,整天沒事就知道鬥嘴,然後害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家郡王妃?”懷揚手指捏得“哢哢”響。


    “放肆,這兒哪有一個下人開口的份兒,來人,掌嘴!”


    福惠郡主話音剛落,她身邊的侍女便衝上前來,抬起手就要扇懷揚的耳光。


    一看那模樣,就是經常動手的主。


    隻是她打人再多,也不及懷揚自幼習武啊。


    於是下一瞬間,那侍女就直接飛了出去,慘叫聲從灌木叢中傳了出來。


    “懷揚,你輕點兒,怎麽著也是姑娘家。”寒露嗔怪道。


    “郡王妃,已經很輕了!”懷揚無奈地攤了攤手。


    眾人見她們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但卻毫無半天悔意的做法,都覺得實在不能忍。


    “楚郡王妃,都說你跋扈,我原本不信,不想……”李卿如皺著眉頭,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


    “不想卻是事實?認為我不配做楚郡王妃?”寒露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卿如。


    李卿如心裏的想法就這樣被寒露當眾說了出來,於是再一次覺得胸口痛。


    但對於寒露來說,紮不紮你的心,隻看我的心情,完全不存在技術上的問題。


    “楚郡王妃,你不要含血噴人。”一個閨秀扶著李卿如怒道。


    “含血噴人?就允許你們噴,我們就不能噴?就你們家有血不成!”懷揚叉著腰看了過去。


    懷揚在跟寒露之前,那是時常見血的人,這一眼看過去,閨秀們都不由自主地避開了。


    可心裏沮喪得不行,明明是個丫環,自己為什麽要怕。


    “含血噴人?難道她從前庭過來不是事實?”福惠郡主一聲冷笑,“一個下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搶話,如此沒有規矩,你家主子不會教,本郡主便來替她教。”


    說著福壽郡主就朝懷揚慢慢地走了過去。


    慢,是要形成壓力。


    “福惠郡主,可別怪我沒說在前麵,在我麵前,可是不分什麽郡主和丫環的。”懷揚還是那樣站著,沒有絲毫的懼意。


    倒叫福惠郡主停下了腳步,她也看出來了,懷揚是個橫的,自己若真的被她給踢飛了,豈不丟臉。


    到這會兒,寒露才慢悠悠地說:“下人?福惠郡主,我什麽時候說過懷揚是我家下人?她是良籍,我當姐妹一般,隻是喜歡跟著我罷了。”


    良籍?那才從灌木叢中被人扶起來的侍女頓時腳下一軟,差點兒又跌了迴去。愛書吧.aibook8


    太冤了,這賤人居然是良籍,那自己不是被白打了?


    福惠郡主聽了也隻有咬牙的份,直罵寒露狡猾,竟然帶著個良籍在身邊。


    罵完狡猾又罵寒露蠢,人家是良籍,抬腳就可以走人,你拿捏得住嗎。


    “既如此,那我們便走吧。”李卿如給了福惠郡主一個眼神,“本也是想為楚郡王妃好,既然不領情便罷了。”


    這意思很明顯,寒露自己不解釋,以後就解釋不清楚了。


    可這時,一個閨秀卻驚叫道:“太子妃身邊的月桐姑姑過來了!”


    於是眾人繼續站了下來,甚至還迴頭得意地看了一眼寒露,看你還怎麽解釋。


    前庭可是太子的地方,這女人還以為憑著自己的相貌,便可以更張易幟不成。


    說話間,月桐也到了跟前兒,掃視了一圈,笑著問道:“不知楚郡王妃、福惠郡主和諸位小姐怎地呆在這兒?太子妃娘娘讓奴婢來問問,可是招待不周?”


    李卿如上前不卑不亢地迴道:“月桐姑姑客氣了,隻是和幾位小姐信步賞花走到了此處,卻見楚郡王妃從前庭過來,因此便問了一聲。”


    說到這兒,李卿如似乎有些為難地頓了頓,福惠郡主接話道:“隻是楚郡王妃卻怎麽也不肯說,真是奇得很。”


    倒不是福惠郡主要給李卿如當槍使,而是這事兒如果不是寒露的錯,那便是她的錯。


    李卿如如可以含糊,但她不可以。


    “哦,便是有此事……”月桐的話還沒說完,前庭便走來一個,她仔細一瞧,卻是太子身邊的親隨韋奇。


    “見過韋侍衛。”月桐立即行禮,又問道,“可是太子爺有事?”


    “月桐姑姑好。”韋奇朝月桐抱拳行了一禮,又對寒露道,“關於南荊之事,太子爺和楚郡王請郡王妃再過去一次。”


    這一句,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再過去一次?那就是說,之前她真的是去見太子的?


    隻是這個發現並沒有讓這些名門貴女有什麽好開心的,因為楚郡王也在。


    人家夫君都在場,都沒意見,這還有什麽可說的。


    雖知道定然是沈司的原因,但寒露心裏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太子竟會為著這種事出麵,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月桐姑姑,那我便再過去一次。”寒露笑著衝月桐頷首笑了一下。


    “郡王妃您請!”月桐立即蹲身行禮。


    “嗯!”寒露又看向懷揚,“懷揚,你把東坡居士和佛印大師的故事給諸位小姐們說上一說。”


    說完這句,寒露便轉身隨著韋奇離開


    等寒露離開後,大家都看向懷揚,東坡居士是誰,佛印大師又是誰?


    懷揚聳了聳肩:“也沒什麽,就是東坡居士和佛印大師原是好友,但東坡居士是個嘴欠的,說佛印大師看著像坨牛屎,佛印大師卻沒有生氣,笑著說,你心裏有屎,所以看到的自然都是屎。”


    這故事大概是這些京都貴女們聽到的最無趣甚至無禮,但卻又是永生難忘的故事,因此個個都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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