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抬了抬眉,坐到寒露麵前:“來!”


    寒露看著沈司,心裏不免有些悚,他可是個會武功的人,自己行不行?


    見寒露不動,沈司嘲諷一笑:“不行?”


    寒露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麽叫不行?


    雖然自己不是男人,但是對“不行”兩個字也是很反感地好不好。


    “坐好!”寒露瞟了沈司一眼,然後伸出一根手指。


    沈司的眼睛卻盯在寒露蔥白的手指上。


    陽光透過雪白的肌膚,讓她的手指泛出一種瑩白柔和的光暈,如玉般薄透,看得沈司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激蕩了起來。


    尤其某一處,似乎有點兒不受控製。


    “咦,你這麽緊張幹嘛?你不會沒有武功吧?”寒露不禁一驚,難道沈司和自己一樣,都是個假把式?


    這個念頭剛一掠過,沈司便把椅子的把手捏個粉碎。


    寒露倒是不懷疑沈司的武功了,卻覺得這真是個敗家爺們兒,這可是黃花梨的椅子,就這麽地碎了一個扶手。


    古人為了展示自己的實力,非得捏碎點什麽嗎?


    沈司倒是沒忽略寒露眼底的肉痛。


    這個女人貪財貪得要命,但真要給她什麽她又不要,麻煩死了。


    “開始嗎?”沈司打斷寒露的情緒。


    “開始啦!”寒露粗聲粗氣地說,然後將手指輕輕點在沈司的額頭。


    就在手指和沈司額頭的皮膚接觸的那一刻,寒露的小心髒抖了抖,讓她差點兒手軟。


    而沈司的身子也是一僵。


    “你試試,看你能不能起來。”寒露有些窘迫地說。


    真是要遠離帥哥,點那個胖女人就一點事沒有,點沈司恨不得自己都使出一身汗來。


    沈司動了一下,但卻真的沒能起得來,不免一臉驚詫地看著寒露。


    寒露還是第一次看到沈司這樣懵懵的表情,頓時覺得可愛極了,不由得喜滋滋地笑了。


    可接下來的,她便笑不出來了,因為沈司抓住她的手,然後就很輕鬆地站了起來。


    寒露有些沮喪,怎麽一秒破功了呢?


    “以後別輕易這樣玩,傻子不多!”沈司低頭看著寒露。


    “……”寒露。


    說起來,這也的確是不難破,隻不過是利用人的根據人體力學原理,坐在椅子上的人重心在雙腳,想地起身便有一個前傾的東西,而摁住他的額頭,則使他的重心落在了屁股,因此才會站不起來。


    沈司將寒露的手拿開,自然就能夠站起來了。


    隻是很多人被摁住的那一刻,想的都是:這是怎麽迴事,我怎麽就站不起來了呢?對方也太厲害了吧?


    在這樣的自我暗示下,短時間內自然不會有什麽其他的動作,如胖女人便是如此。


    可沈司卻在極快的時間裏,破了寒露的局,隻能說明他腦子轉得實在是夠快。


    這讓寒露也有了另外一個擔心,沈司的戰後創傷應激綜合症,恐怕也比別人更難治愈一些。


    寒露一抬頭,卻見沈司正盯著自己,一雙星目尤如幽潭一般深不見底,她不免有些心慌,正要移開眼神,但唇上卻輕輕地一暖。唯一中文網.v1zwxs


    這……寒露傻了,而沈司已經轉身走出了房間。


    寒露半天沒有迴過神來,自己這是被偷吻了嗎?


    這……這古代男人居然也會撩人?


    我天,被他抱了一下就要綁定一輩子了,這都被親了一下,如果不嫁會不會被砍啊?


    摸了摸嘴,那裏竟燙得厲害,臉上也熱得很,寒露一倒頭,躺在了榻上,然後又拿了個小幾上的玉瓶來冰一下臉。


    寒露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不就是被親了一下嗎?真的隻是淺淺的輕了一下,這有什麽了不起的,居然還臉紅?


    難道我真的成了一個純粹的古代女人?


    直到薛嬤嬤說飯好了,寒露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外麵,當她發現沈司已經離開,並說中午不過來吃飯的時候,頓時鬆了一口氣。


    上桌後,薛嬤嬤嘀咕了一句:“主子之前還說在這兒吃飯的,怎麽後來又走了,不會是有什麽事吧。”


    寒露咬著筷子一怔,沈司不會害羞了吧?


    這個發現讓寒露莫名地有些興奮。


    不過吃過午飯後,沈司又過來了。


    寒露還沒來得及害羞,便看到後麵抱著一堆筆墨紙硯的沈良。


    “這是要幹什麽?”寒露覺得有些手軟。


    不是她不愛學習,隻是她覺得沒必要練得比孩子們還辛苦,況且她又不靠這個吃飯。


    時間是寶貴的,是用來珍惜的哇!


    但看沈司的那個表情,寒露又不敢說什麽,怕他突然暴起自己摁不住。


    “你買的紙太差了,練不好字,用這個紙練。”沈司示意沈良把他手中的東西放下。


    沈良不但放下了,還一一給寒露介紹:“寒娘子,這筆呢,是浙江湖州特製的狼毫,紙是宣城的宣紙,墨出自徽州李廷圭墨,硯是婺源的龍尾硯,有這些東西,寒娘子一定能寫好字。”


    寒露嘴角抽了抽,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這樣的筆墨紙硯真的能讓人練好字嗎?會手軟的啊。


    “這……沈司,我現在的字呢,可能還配不上這樣的筆墨紙硯,要不你先拿迴去吧?”寒露陪著笑。


    “是配不上,所以寫完不必留著。”沈司淡淡地迴。


    在沈司的監督下,寒露隻能取消午休,繼續練字。


    可是好困啊,好在一會兒沈良過來,說有要事。


    於是趁著沈司迴隔壁辦事的空檔,寒露趴在桌上小睡了一會兒,聽到沈司的腳步聲,才抬起頭來假裝認真地繼續寫。


    “才寫這麽點兒?”沈司皺眉看著寒露的字。


    “我寫得認真,所以就慢。”寒露一臉嚴肅地解釋道。


    沈司瞟了寒露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伸手在寒露的額頭上擦了擦,極輕,極柔。


    寒露心裏一陣狂喊,你丫又撩我!


    但她偏偏還不敢動。


    好不容易練完所有的字,寒露立即奔到了雲桂坊,離沈司真的是越遠越好。


    隻是還沒坐下來歇口氣,便見劉一倫垂頭喪氣地從店門口走過去。


    “劉二公子!”寒露叫了一聲。


    劉一倫卻失魂落魄地,像是沒聽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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