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這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紮普盯著眼前的真胎蛋,眼見對方緩緩收迴像是食人花一樣的血噴巨口,發出令人牙酸的血肉蠕動聲,冷汗如同瀑布般從臉上滑落。


    剛才那一瞬間經曆了生死之間的惡寒,令他現在身體冷得渾身打顫。


    “原來如此,之前那股寒意的正體是師父啊……那個家夥滿腦子隻有自己的鑽研,覺得就算是少了一兩條手腳也可以通過血法來彌補,所以根本就不把身體的殘疾當迴事,實際上這老頭子也是這麽做的!”


    這一瞬間,紮普已經動了放棄試煉跟著老頭子迴去的念頭。


    但是他又迴想起當初自己跟著師父在秘境裏修煉的殘酷景象:


    赤身裸體地被掛在冰天雪地中遭受能夠凍死人的冷風吹拂!


    捆住上半身被比人大了無數倍的兇惡魔獸追趕!


    綁在十字架上被扔到了火海當中,又或者是幹脆將渾身上下捆住,直接被從懸崖上丟下去!


    最恐怖的是以上這些並不是選擇某一樣來進行經曆,而是一旦跟著師父迴去就會全部經曆一遍的套餐!


    “開什麽玩笑,我是傻了嗎?!那個死仙人幹的事根本就不是看破紅塵這麽簡單!嗚……要是跟他一起迴去的話,我又要被綁架到那個秘境裏去了,我再也不要經曆那種噩夢的滿漢全席一樣的修行了!”


    話雖這麽說,看著自己眼前的那顆真胎蛋,上麵不斷轉動的眼珠,仿佛在挑動著紮普已經繃緊到極限,隨時都有可能崩壞的脆弱神經。


    肉體死亡的壓力以及精神死亡的壓力,兩種困難的選擇讓紮普的精神接近崩潰,甚至已經出現了人格分裂的傾向。


    “啊啊啊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行!冷靜一點,再不集中精神真的會被幹掉啊笨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意識好像開始喪失了……”


    “看樣子紮普不太好過啊,連意識形態都開始崩塌了。”感受著紮普身上傳來的雜亂的精神波動,鄭曙搖了搖頭,“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死在裏麵。”


    “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也沒有辦法幫他呀。”雷歐憂心忡忡地說道。


    “真拿這個白癡沒辦法。”關鍵時刻,還是平常和紮普看起來一直不對付的珍能夠想出辦法。


    “反正隻要讓這個家夥能夠集中注意力,並且激起他願意在這個城市留下來的欲望就好了是吧?”


    “你能想到辦法?不對,重點是你居然願意幫他?!”雷歐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沒辦法,這家夥的樣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再這樣下去丟的可不隻是他自己的臉!”珍一邊說著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鄭曙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人利用人狼的天賦隱去了自己的存在感後,在自己的手機上設了一個幾秒鍾後鬧鍾,並且將鬧鍾鈴聲變成了和自己手機來電一樣的聲音。


    之後又若無其事地顯現出來,等到鬧鈴響起後,便煞有其事地將電話接了起來放到了耳邊,用比平常說話稍微大了一點的聲音說道:


    “喂,啊……安傑莉卡?”


    “安傑莉卡”這個名字出現的瞬間,紮普的耳朵便抖動了一下。


    “嗯,嗯,沒事,我沒有在忙。沒事,沒事,你有什麽事嗎?什麽?身體止不住的發熱?”


    紮普雖然身體還站在原地沒動,但耳朵似乎莫名其妙的大了一圈。


    “現在就想要被那個銀發褐膚的帥哥狠狠的玩弄,光是這樣想就已經讓你渾身濕透了?”


    “嗯?!”紮普的耳朵似乎變得更大了。


    “想用他那堅挺的嗶嗶嗶嗶把你的嗶嗶給嗶嗶嗶嗶,就像嗶嗶嗶一樣,然後嗶嗶嗶嗶一番?”


    聽著珍嘴裏不斷冒出的足以讓一本書和諧掉的話,鄭曙默默的堵住了旁邊雷歐的耳朵。


    “鄭曙先生……雖然現在的場景確實有點少兒不宜,但我好歹也已經是成年人了,而且你這樣堵耳朵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啊。”雷歐一臉無奈。


    “啊,沒辦法,畢竟你是我們這裏邊年齡最小的家夥,總感覺她說這種話的時候不做點什麽會很尷尬。”鄭曙表情異常悠然。


    另一邊珍還在進行著表演,隻見她苦惱的扶著額頭:


    “嗯,不過那家夥現在有點忙,真的!我沒有騙你,一會兒他可能要去住院,當然也更有可能直接可以開死亡證明,看來伱也隻能放棄現在這個想法了,真是遺憾。


    嗯,好的,那麽我先掛電話了,拜拜~”


    珍將手機拿離耳邊,手指朝著屏幕點了下去,看起來就像是要掛斷通話一樣。


    就在這短暫的瞬間,紮普頓感內心若大日升騰般空明,靈覺若蒼鷹襲日般提升,一瞬間就領悟了何為明鏡止水之心。


    曾經是紮普人生中最黑暗的時期,在那秘境當中千錘百煉的血流鬥法的奧義如流水般在心中流淌而過。


    身體各方麵的機能和協調性,在荷爾蒙和激素爆炸性的分泌下瞬間達到了人類的巔峰。


    心體技完美融合,施展出了自己從未能夠釋放的奧義!


    沒有像往常一樣帥氣地喊出自己的招式名稱,僅僅依賴於肉眼已經難以捕捉到那迅捷的動作,而在迅捷的同時也不失精密。


    等到在場的眾人再反應過來時,血色刀刃已經刺穿了真胎蛋所有的眼睛,隻留下了背對著真胎蛋緩緩收起自己血液的紮普。


    一陣微風拂過戰場,揚起了紮普那一頭飄逸的銀發,完成了生死一線試煉的男人,表情平靜的大步走出了破碎的血之結界。


    這本應該是足以作為電影結尾的帥氣鏡頭,卻被紮普下半身支起的帳篷和晃動的肚腩破壞了構境。


    名場麵


    “幹得漂亮!那一瞬間的集中力已經可以與熟睡時的我相媲美,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我最了不起的弟子……唉?!”


    血鬥神對於紮普剛才那一擊分外滿意,少有地給出了讚揚。


    不過血鬥神閣下似乎是一直沉浸在自己徒弟方才所施展的招式當中,又或者是對於這位潛心修煉的強者來說無法理解紮普此刻的心境,總之他並未察覺到紮普的異常。


    直到紮普完全無視了自己,徑直離開後才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紮普也沒有時間去管自己師傅的話語,他雖然看起來是在走路,但移動速度卻堪比疾馳。


    很快就離開了中心區域,順著凸起的石塊爬出了深坑,一把奪過珍的手機放在耳邊,用特意調整出來的氣泡音說道:


    “安傑莉卡,你現在在哪裏?”


    短暫的沉默過後,手機那頭傳來了機械的女聲:“滴……現在是下午兩點十一分五十秒。”


    ……


    場上的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片刻過後,紮普仿佛是接受不了自己被欺騙的現實,再次哈哈一笑:


    “哈哈,怎麽了?害羞了嗎?你用不著學那種人工合成的聲音,告訴我現在幾點,我很快就要帶你飛到一個不需要理會時間的世界去……”


    “……”


    手機那頭理所當然的沒有迴應,眾人似乎也理解紮普的尷尬,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無聲地圍觀。


    過了一會兒,聽著聽筒裏再次傳來的機械報時聲,就算是自我欺騙的紮普也意識到了某種冰冷殘酷的現實,原本的一腔熱血瞬間冷卻,“高漲”的部位緩緩平緩……


    哢嚓!


    手機的快門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看到周圍人的視線轉向自己,鄭曙聳了聳肩,將手機拍攝的照片展示給眾人。


    “你們要嗎?這種黑曆史可是很少見的。”


    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誰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於是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原本凝重的情緒被一掃而空,空氣中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當然,這些歡樂的人裏麵並不包括紮普本人。


    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跨越了肉體上的生死一線,現在卻麵臨了社會性的死亡。


    每一聲笑聲,都會對他已經碎裂的心靈再次造成一次暴擊。


    看著眼前這一幕,雖然不清楚這些人為什麽笑得如此開心,但從他們相處的方式當中血鬥神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這個徒弟的確是完美地融入到了這個團隊當中。


    “既然如此……那麽他應該也能在這裏過得很好吧。”


    想起其他的事情,血鬥神麵具下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次他之所以會放任血界眷屬逃脫來到赫爾沙雷姆茲,其實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另一個弟子鋪路。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可能會比他一開始預想的要好很多。


    ……


    ……


    夕陽西下,連綿不絕地警笛聲中,這處廢墟也重新恢複了喧囂。


    這片地區因為先前戰鬥的原因已經徹底停電,雖然工程隊正在搶修電纜,但是路燈短時間內也無法恢複正常運作。


    鄭曙先前燒灼出來的深坑旁邊聚集著警車與大片大片圍觀的人群,藍紅色的警燈掃過昏暗破碎的街道,為周圍圍觀的人群提供少量的照明。


    紮普側躺在一個破碎的出租車頂,看起來就像是等死的鹹魚。


    “喂!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嗎?其實你應該感謝珍才對,別耍脾氣了,快翻譯吧!”


    史蒂芬雙手插兜,伸出腳揣著紮普所躺的車不停的搖動著,催促著車頂上方如同鹹魚般的紮普。


    可惜,剛剛經曆了一場社會性死亡的紮普,現在已經沒有精力迴應他的話。


    此刻,真胎蛋已經移動到了另一片空地上,被一片警察嚴密警戒包圍起來。


    自從被紮普完全刺滅了六隻眼睛後,整個真胎蛋就陷入徹底陷入了靜止狀態,旁邊用神之義眼不停掃描的雷歐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行,根本看不到。”


    “什麽?不知道真名的話,根本不可能封印長老級。”k·k抱怨的說道。


    “確實如此。”雷歐閉上了眼睛,“但確實看不到真名,不知道為什麽。”


    “嘎嘎嘎嘎……”


    裸獸汁外衛賤嚴在旁邊再次用那未知的異界語言嘰裏咕嚕的講述著什麽,k·k有些無奈:


    “抱歉大師,我們現在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他在說,因為這隻是血界眷屬的下半身,心髒不在這裏。”


    鄭曙的聲音讓周圍的人一愣,隨即眾人齊齊看向血鬥神。


    血鬥神也立刻向鄭曙豎起大拇指,示意他的說法是正確的。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半身殘缺的本體還在行動?!”k·k一拍手心。


    “你會這種語言?能聽懂他在說什麽?”史蒂芬有些驚訝。


    “之前不會,不過剛才紮普不是已經幫我們翻譯了不少嗎?用那些文字數據已經足夠將語言破譯出來了,很簡單的解析而已。”鄭曙一攤手。


    “啊不,我覺得這東西絕對不簡單好吧。”雷歐不由的暗自吐槽。


    雖然驚異於鄭曙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學會一門新的語言,但介於他之前創造的各種奇跡,眾人已經感覺見怪不怪,反而是他剛才透露出來的信息分外驚人。


    “喂,那豈不是說,我們之前對付的隻是被從身體上切下來的一部分是嗎?”史蒂芬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


    “唉,你們之前不知道嗎?既然能夠變成真胎蛋這樣的東西,那必然是因為核心不在這裏啊。”鄭曙一臉疑惑,“難道那個介紹真胎蛋的文獻上沒有說相關的事情嗎?”


    “不,實際上在此之前我們甚至連真正的真胎蛋都沒有見過。”克勞斯耿直的搖了搖頭。


    看著點頭的血鬥神,史蒂芬和克勞斯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如果事實如此的話,那可真是傷腦筋了,那麽大師,請問本體現在究竟在哪裏呢?”克勞斯問。


    “嘎嘎嘎嘎吱吱……”


    血鬥神口中再次發出了大量的音節,不過這次倒不需要鄭曙來翻譯。


    因為一旁躺屍的紮普在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後突然猛的從車頂上坐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血鬥神。


    “哈?!師弟?你把他帶來了?這是怎麽迴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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