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綁就不可能了,在我們‘發泄’完之前,你還是就這樣靜靜地呆著吧。”


    低沉的聲音從飛姆托的背後傳來,讓吊在拱門上的他身體一僵,艱難的跳動的身體轉過身,飛姆托才看清楚了自己背後的其他幾位十三王。


    “呦,各位都在這兒呢。啊哈哈哈……”


    “是啊,托你的福,除了絕望王那個好運的家夥待在‘另一邊’沒有迴來之外,其他人都在這兒呢!”


    暴虐王高大的身影站在最前方看著飛姆托,左右手互相捏了捏拳頭。


    迎著漫天星光才能看清楚,原本各個造型華麗的十三王每人都顯得異常狼狽。


    就像站在一群人最前麵的暴虐王,他身上的衣服也被燒得一個又一個大洞,原本就是漆黑的身體現在變得更黑了一點。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基本上都是黑一塊白一塊。


    包括從剛才開始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偏執王亞莉基菈,華麗的裙擺被燒了一截,頭上的馬尾也變得亂糟糟,還透著一股糊味兒。


    甚至就連頭上覆蓋的鐵灰色麵具也被燒得有點融化變形,以至於正中央露出了她的獨眼。


    至於讓這些人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現在正在被捆吊在拱門上的飛姆托。


    嚴格來說,是他所製造的那具合成人型殲滅兵器釋放的地獄業火。


    鄭曙最開始預估的沒錯,地獄業火這種東西一旦接觸到了任何物質世界就是滅世級的災難,絕對不是一兩個十三王這樣的上位存在能夠阻止的東西。


    之前飛姆托的黑暗空間被爆破後,就有不少地獄業火從黑暗空間散落到了異世界。


    之所以異世界還能救迴來,完全是因為鄭曙在發現黑暗空間爆炸的時候就聯係了其他十三王,讓所有人一起幫忙才勉強將所有泄露的地域業火熄滅。


    而且就算是在十三王一起出手的情況下,異世界也遭受了整整七天七夜的火焰灼燒。


    短短的7天裏迅速膨脹的地獄業火讓整個異世界受到的損失不計其數,也幸好飛姆托的暗黑空間外圍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區域,這才沒有讓損失最大化。


    這個過程當然稱不上是輕鬆,雖然沒有受什麽太大的傷害,但基本上每個人都被火焰熏得灰頭土臉。


    無緣無故地被火燒了七天,甭管是誰都不會有什麽太好的脾氣。


    恐怕自從成為十三王之後這群人都少有這麽狼狽,所以麵對飛姆托的時候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飛姆托也知道自己這次鬧得有點大,看著漸漸圍上來的眾人背後冷汗直流,整個人瘋狂地掙紮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跳動的蠶蛹:


    “等等,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看著眼前的“蠶蛹”,包括暴虐王在內的幾名十三王臉上都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不用了,我們自己會收迴代價。”


    看著逼迫上來的眾人,飛姆托發出了“最後”的慘叫:“救命啊!!!”


    ……


    ……


    飛姆托在異世界的慘烈遭遇鄭曙自然不清楚,實際上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會去幫他,反而大概率會上去再踩兩腳。


    不過他現在也不想再關注那些事情。


    萊布拉的酒會檔次確實很高,至少自助餐廳的美食相當不錯。


    有著美食撫慰心靈,鄭曙的內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和看起來好像胃部空間的容量完全沒有上限的鄭曙不一樣,雷歐雖然一開始胡吃海塞,但很快就到達了極限,現在已經挺著大肚子癱倒在旁邊的一座沙發上。


    在他旁邊,萊布拉的裝備整備師帕特裏克和他嬌小的助手妮卡也同樣坐在這裏。


    隻不過麵對如此檔次的酒會,這兩個人卻像是在哪家大排檔裏吃飯。


    帕特裏克手裏拿著一大杯廉價的啤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著,看起來似乎是想要喝迴根本不存在的“成本”。


    旁邊的妮卡因為還沒成年所以不被允許喝酒,但也是對著各種垃圾食品下功夫。


    從炸雞,漢堡到披薩,薯條,看似瘦小的身體仿佛一座黑洞,雷歐自從坐在這個沙發上之後就沒見她停過。


    這恐怖的食量看的雷歐暗自咋舌,不停地將目光在妮卡和鄭曙之間來迴搖擺,企圖看出兩個人是否有什麽特殊的血緣關係。


    另一邊,紮普終於從自己的情人那邊脫身,姍姍來遲。


    他雙手插兜,大跨步的來到了酒會大廳門口。


    剛一開門,看到了站在門後拿著一個酒瓶子的k·k,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


    “哇啊!!老姐……真是稀客啊。”


    已經喝的有點上頭的k·k立刻單手抓住了紮普的腦袋:“你太過分了小紮普,我來參加酒會就那麽礙你的事嗎?你這是差別對待!


    而且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你為什麽不肯像對小克勞斯那樣用拳腳跟我打招唿?”


    “我要是真那麽做的話就會變成真正的廝殺了……老姐你又不知道什麽叫做手下留情……”


    紮普麵對k·k時絲毫不敢反抗,隻敢小聲的嘀咕著。


    最開始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克勞斯和史蒂芬,這時似乎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出現到酒會上。


    看到這兩個人紮普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試圖湊到兩人的麵前來脫身,可惜卻被k·k發覺了他的想法,但再次單手擒住了他的衣領。


    “真是的,又是這樣!跟我說不上兩句話就往男人嘴裏跑,我最討厭一群大男人湊一塊喝酒聊天,而且還總是把我排除在外。”


    k·k一邊灌酒,一邊使勁地搖晃著自己手裏的紮普。


    “等等,饒了我吧。”


    本來興高采烈參加酒會的紮普整個人都蔫了下來,在他前麵的克勞斯和史蒂芬麵對這一幕也隻能尷尬地笑兩聲。


    然而就是這兩個人的笑聲,讓已經喝得上頭的k·k將目標轉移。


    “哈哈你個頭啊,我可沒允許伱笑,疤臉。”


    “呃……”


    眼見k·k將目標轉向了自己,史蒂芬也顯得有些尷尬。


    借著酒勁,k·k來到了史蒂芬的麵前,伸出的手指幾乎都要戳到了他的臉上,似乎還在為之前他將自己排除在外和克勞斯尋找阿魯爾艾爾元老的事情生氣。


    “你這家夥太腹黑,根本不值得信任。”


    “啊哈哈哈……k·k,今天怎麽喝了酒找我的茬呢?”


    麵對萊布拉中的大姐大,就算是史蒂芬這位番頭也顯得有些氣弱,麵對k·k的指責也隻能無奈地笑笑。


    k·k還準備再說點什麽,隨後注意到一股視線看向了自己。


    連著感覺望去,看到了雙手握著飲料,乖巧地蹲坐在沙發裏的珍。


    珍今天的表現和往常完全不同,似乎是借著周圍人特別多的機會,比往常大膽了很多,視線一直在若有若無地停留在史蒂芬的身上。


    “嘖!”


    暗自“嘖”了一聲,身為過來人的k·k自然能夠看得出來珍仰慕史蒂芬的意圖,畢竟這個小姑娘的表現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


    要在一個小姑娘麵前說他喜歡人的壞話,雖然她說的話也都是事實,但這件事情還是令k·k的良心感受到了譴責,於是隻能抓著酒瓶轉身離去。


    “算了,不跟你們嘮了,弄得好像我是個壞人似的。”


    帕特裏克也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不過偶爾這樣熱鬧一下也挺好的,你們最近都工作太辛苦了。”


    紮普不知何時已經偷偷地溜走,克勞斯和史蒂芬也就順勢坐在了雷歐前麵的兩個沙發上。


    克勞斯依舊還是那副紳士的打扮,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結束工作就趕了過來。


    他坐在沙發上,對於自己麵前這個小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視而不見。


    趁著史蒂芬和帕特裏克閑聊的空隙,似乎也想要參與進來,於是便拿著一杯紅茶溫和地看向雷歐:


    “最近過得如何?應該已經適應這城市的生活了吧?”


    麵對自家老板的詢問,雷歐立刻挺直了身體:“是的,您說得對!”


    旁邊的史蒂芬和帕特裏克齊齊看向談話的兩人,腦海中閃過了同樣的想法:


    “這個人……一開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麵試啊。”


    克勞斯對此絲毫沒有自覺,或者對於他來說,他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應該也順利地融入到了這場酒會當中於是就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繼續詢問雷歐:


    “那麽你的感覺如何呢?我是說……因為你的特殊性,在原本已經充斥著諸多怪像的這座城市裏,還要看到更多離譜的東西,會不會感到有很多的負擔……”


    “啊,越來越像是麵試了呢!”


    帕特裏克,史蒂芬,妮卡以及不知道何時擠到旁邊沙發上的珍還有鄭曙同時這樣想道。


    雷歐倒是沒想這麽多,他反倒覺得克勞斯的問話幫他緩解了一些尷尬:


    “是啊,有時候覺得在別人眼裏自己才是形跡可疑。就像剛才來的路上,我還看到有個人散發出好大一片好像翅膀一樣的赤紅色光芒……”


    此話一出,周圍那群剛才還搖頭晃腦,熱烈交談的人們突然靜了一瞬間。


    雷歐對此沒有察覺,依舊還在說著:


    “……因為實在是太漂亮了,我都不禁發出聲了,然後……咦?!”


    因為周圍人的視線全部聚焦了過來,那怕連雷歐這樣遲鈍的人都能察覺到,所以他才發現了不對勁。


    抬頭看去才發現人們不知何時已經迴到了自己的身後,這突如其來的場麵讓雷歐有些不知所措,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確認了關鍵的線索,萊布拉的眾人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放著音樂的留聲機被關閉,整個大廳變得一片寂靜,原本五顏六色的射燈被調成了單調的白色,像是審判般聚集出光柱投射在雷歐的頭頂。


    萬眾矚目之下,這一瞬間,雷歐有了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像是突然從聚會的會場來到了警察局的審判室。


    沙發麵前原本杯盤狼藉的小桌子在眨眼睛清理幹淨,一本看上去相當有年頭的厚重記錄本被人甩在桌子上。


    克勞斯表情嚴肅的再一次確認道:“雷奧納多,你剛剛說什麽?你確認是外形像翅膀一樣的緋紅色耀眼光芒?”


    周圍人的視線以及克勞斯嚴肅的語氣給了雷歐巨大的壓力,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啊,呃,是的。”


    史蒂芬翻開放在桌子上的記錄本,從裏麵迅速找到一個紅色的書簽給雷歐展示了一下:


    “那麽,準確來說,是這種顏色嗎?”


    雷歐有些驚異於對方所尋找的顏色的準確:“啊,沒錯,就是這個顏色。”


    聽到他的確定,周圍的人立刻議論紛紛起來,中間間或夾雜著幾聲歎息,而克勞斯和史蒂芬也沉默的對視著,一時間沒有說話。


    雷歐在這樣的氣氛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怎麽了?難道是出什麽事了嗎?”


    紮普從雷歐的背後冒出來,得意洋洋道:“讓朕來教教你吧,無知的屁民啊……你瞧見的那是吸血鬼。”


    “你這是什麽口氣?當自己是國王啊?你這是在玩廉價的角色扮演嗎?”


    雷歐毫不留情地對其吐槽,然後四處尋找更值得信賴的人進行詢問,隨後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湊熱鬧的鄭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哇,你個臭小子,居然無視我嗎?!”紮普在旁邊怒吼。


    “嗯?”鄭曙一愣倒是沒想到雷歐居然會詢問自己,“你說這個啊,長著緋紅色羽翼的高貴存在——知名的古文書裏是這麽記載的,我記得那玩意兒的學名其實應該稱之為血界眷屬。”


    史蒂芬也在一旁幫雷歐解釋了起來:“根據研究結果表明,吸血鬼是真實存在的,他們的形態與人類並無二致,是高位的不死之身。任何光學儀器都無法觀測出他們的成像,不過……看來你的眼睛卻可以識別出來。”


    史蒂芬這話說得有些突兀,但在場知道雷歐有神之義眼的人卻都明了,這意味著雷歐的神之義眼能夠做到的事情比他們一開始預想的還要多。


    “所以你所看到的是,吸血鬼。”


    “什麽?吸血鬼……太不可思議了!”雷歐一臉凝重。


    “不僅僅是吸血鬼的問題,這上麵記載的這種辯證方式是辨認長老的辦法。”


    鄭曙的聲音吸引了雷歐的注意力,轉頭望去,鄭曙不知何時站在了史蒂芬的身邊,利用自己的身高輕鬆地看著他手上的記錄本。


    “什麽時候過來的?”史蒂芬心裏一突,在鄭曙開口說話之前,自己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長老?”雷歐有些疑惑。


    “最早出現的十三名吸血鬼被人尊稱為長老,當然了,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吸血鬼裏麵也有不少通過漫長的時間進化為長老級,不過真正被尊稱之為長老的依舊隻有那十三位。”鄭曙解釋道。


    “那豈不是說他們很厲害嗎?”雷歐迴想起來有些後怕,自己居然跟那麽可怕的人物擦肩而過。


    “厲害嗎?應該算是厲害吧。”鄭曙抓了抓頭發,有點不太確定。


    他對於長老級血界眷屬的認知僅限於實驗室裏麵,因為再生能力極端強大,即便是全身的細胞完全崩潰也可以迅速再生,所以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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