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麽一個獨特的研究對象,飛姆托頓時也來了興趣,毫不猶豫地打算跟著鄭曙一起研究。


    對於飛姆托的要求鄭曙倒是沒有拒絕,有這種頂級的研究人員過來幫助自然更好。


    “那走吧,這幾天就先在我家裏麵研究吧。”


    “你家裏麵也有實驗室?”


    鄭曙一邊劃開空間,一邊頭也不迴地迴答道:“也不算是實驗室,隻能說是有點研究器材吧,研究這東西倒是足夠了。”


    兩人齊齊跨越漆黑的空間裂縫,來到了鄭曙的房間。


    “實驗室在哪兒呢?”


    做出了如同蒼蠅搓手一般的動作,飛姆托看著鄭曙手上的古斯塔沃表現得迫不及待。


    古斯塔沃的存在方式已經激起了他的好奇心,飛姆托恨不得立刻施展出自己的才華,將其精細地分解出來進行仔細研究。


    “就這裏。”


    鄭曙打了個響指,整個房間立刻變成了封閉狀態,裏麵的家具隨著一陣如同水波狀的波動,形狀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實驗器材。


    “嘖!就這?”


    出乎意料,飛姆托看到這些實驗器材後不但沒有表示驚歎,也沒有急不可耐,反而嫌棄的表情溢於言表。


    “你這家夥好歹也是上位存在,就不能找個更好點的東西嗎?像這樣的‘廁所’你讓我怎麽研究啊?!”


    “過分了啊,我這不是沒有器材嗎?而且再怎麽說這地方也不能算是廁所啊!”鄭曙被飛姆托說得額頭鼓起了幾根青筋。


    “不行!換一個地方!”飛姆托連連搖頭。


    看他那個樣子,要是鄭曙不同意,他甚至要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好吧好吧,那就去另一個實驗室吧,你這家夥真是麻煩。”


    鄭曙嘟囔了兩聲,不過也沒敢反駁。


    畢竟他這邊的條件和飛姆托的實驗室相比確實有不小的差距,說是廁所都算是抬舉了。


    再次劃開空間裂縫,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鄭曙來到了萊布拉的樓下。


    “等會兒,我怎麽感覺這棟樓這麽熟悉呢?”飛姆托看著眼前剛剛修好的大樓,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當然熟悉了,這裏是萊布拉的總部,前兩天你的一分為二派對還給人把上麵的別墅給削了一截。”鄭曙實話實說。


    飛姆托指了指眼前的大樓,又指了指自己,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看鄭曙:


    “你覺得這些家夥能夠讓我進他們的實驗室研究?”


    飛姆托要是真想強硬地突進去的話,整個萊布拉的確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


    問題是他是來研究東西的,不是來作戰的,這要在研究的時候旁邊還有人不停的打擾,飛姆托感覺自己要瘋。


    “可是,我除了你家和這兩個實驗室之外就找不到別的能夠研究的地方了。”鄭曙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


    “實在不行,去找亞莉基菈?你知道她住在哪裏嗎?”


    “別想了,亞莉基菈最近有事不想讓人打擾,我可不想去觸她的黴頭。”


    飛姆托無奈的歎了口氣,毫無形象的蹲在地麵上,表達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伱這家夥簡直就是研究人員的恥辱!連個屬於自己的頂尖實驗室都沒有,你怎麽敢自稱研究人員的啊!”


    鄭曙聽得一臉黑線:“照你這說法,這兩個世界上能夠自稱為研究人員的人可真不多了。”


    歎了口氣,飛姆托拍了拍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重新站起身:


    “算了,指望你這個家夥是我的錯,走吧,我帶你去個新的地方。”


    “哦?你還有別的實驗室?”鄭曙眼睛一亮。


    “嚴格來說,那倒不算是我的實驗室。”飛姆托優雅的揮舞著手杖劃開一道空間裂縫,“不過那家夥相當有錢有權,所以有的時候我也會征用一下他的實驗室。”


    “你這話說的,感覺像是一個不講理的暴徒啊……”鄭曙眼角一抽。


    飛姆托迴過頭看向鄭曙,覆蓋著鐵灰色金屬麵具的臉龐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那當然,畢竟,我可是十三王啊!”


    鄭曙一愣,看著飛姆托的笑容倒是迴想起來了。


    雖然這些家夥在自己麵前表現的稱得上是和藹可親,甚至感覺會有點搞笑,但十三王每一位的名聲都是靠無盡的殺戮撐起來的。


    “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飛姆托轉了轉手中的手杖,率先邁入了空間裂縫之中。


    鄭曙把手中封印著古斯塔沃的光球塞迴到個人空間當中,也跟著飛姆托走進了空間裂縫。


    剛一踏出空間裂縫,濃鬱的白霧便纏了上來。


    鄭曙感受著周圍環境的法則變化,知道這裏應該已經相當接近異界了。


    不過……


    “居然不是直接在異世界嗎?看這個樣子,應該還沒脫離這赫爾沙雷姆茲的範圍吧?”


    相較於鄭曙之前預想的存在於異界深處的隱秘實驗室,飛姆托那他來的這個地方意外的“近”。


    “啊,那家夥因為太喜歡遊戲,所以才會將自己的府邸修建在靠近人類世界的地方。嚴格來說,也是個喜歡墮落的家夥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得意大笑的飛姆托,鄭曙悄無聲息地離他遠了一點。


    “你說的實驗室在哪兒?”


    “哦,不急,那家夥應該已經察覺到我們來了。”


    飛姆托停住了笑聲,抬起手杖指了指前方。


    遠處濃鬱的白霧被人排開,露出了如同過山車軌道一樣扭曲的道路。


    而在這片道路的正前方,一個造型怪異的人影正坐在懸浮車上緩緩地走來。


    這人看起來相當奇怪,身形稱得上是瘦小,但卻從頭部延伸出來巨大的器官,哪怕用黑布遮掩也顯得異常怪異。


    而在這人的身後,則跟著兩個看起來高大異常的身影,哪怕以鄭曙超過兩米的身高看過去,對方的高度也過於超標,一看就是保鏢類的人物。


    “哇哦,實力不錯嘛,看來是個大人物。”


    看著那兩個身材過於高大的保鏢,鄭曙摸了摸下巴,眼中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他能感覺到這兩個保鏢的實力極強,而且應該都是擅長防禦的類型。


    從能量波動和身體素質來看,如果使用的鬥技水平足夠高,大概可以硬扛他半成力的一拳而不被打成肉泥。


    這樣的防禦力,哪怕麵對神性存在的突襲也能拖延個幾分鍾。


    要是兩人齊上再加上他們所守護的這位神性存在出手,就算是有神性存在親自出手刺殺也不可能得手。


    “唐·阿魯爾艾爾·艾魯加·福爾古魯修,是在我那個世界屈指可數的有威望的大人物,也是現存少有的還在繼續活動著的神性存在。”


    飛姆托在一旁幫鄭曙介紹著,隻不過說到“有威望的大人物”的時候語氣依舊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麽的輕佻和隨意。


    “嗬嗬嗬……墮落王閣下實在是太過讚譽了,和您相比,我實在是稱不上是大人物。”


    蒼老的聲音傳來,阿魯爾艾爾看起來就像是蒼蠅一樣的臉上努力地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容。


    看得出來,阿魯爾艾爾應該不是太擅長給人陪以笑臉,哪怕鄭曙這個人類都能看得出來他笑得非常僵硬。


    等站到墮落王的眼前,阿魯爾艾爾才緩慢地飄到兩人的麵前彎腰鞠躬,身後的兩名保鏢更是恭敬的單膝跪地以示尊敬。


    “歡迎光臨,墮落王閣下,不知您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不用這麽麻煩,我要用一下你的實驗室。”


    飛姆托看起來和阿魯爾艾爾相當熟悉,也不在意這家夥的樣貌,笑嘻嘻地跑到他身邊,單手摟住他的脖子。


    因為動作稍微大了點,阿魯爾艾爾頭上披著的黑色袍子被風吹開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裏麵的器官並不是常人想象的角質層之類的,而是一顆顆裸露在外界的大腦!


    被飛姆托突然摟了上來,阿魯爾艾爾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不過他不敢隨便動彈,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明白,那座實驗室隨時都能為您提供,請閣下隨我來。”


    “嗯,走吧走吧。”


    鄭曙默不作聲地跟在飛姆托的身後,朝著濃霧深處走去。


    從周圍雜亂無章的重力和霧氣的濃度來看,這裏應該已經接近赫爾沙雷姆茲無盡深淵的中央,異世界的規則開始逐漸壓過人類世界的規則。


    普通人類要是待在這裏,用不了幾天就會生出一場大病。


    不過沒走多久鄭曙就發覺了不對勁,明明是往濃霧深處走去,但他感知到的異世界的規則強度卻減弱了很多。


    特別是進入到一片造型怪異的宮殿之後,這裏的規則反而更傾向於人類世界。


    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華,鄭曙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建築,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原來如此,通過建築和道路的扭曲,構築了類似於赫爾沙雷姆茲大結界的穩定法陣,讓這裏規則變得更傾向於人類世界嗎。不過……為什麽?”


    原理倒是不困難,看一眼就搞懂了,鄭曙隻是好奇對方這麽做的目的。


    製作這麽一個建築有多麻煩自然不必多說,每一棟建築和道路都需要特殊的魔法材料來形成法陣的基底,而且還要讓強大的術士專門進行規劃,光是這個成本就已經足夠讓人類世界的諸多大型財團破產。


    更何況異界人的身體素質雖然強大到可以在人類的世界規則下長時間生活,但絕對沒有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那麽舒服。


    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在修建自己房間的時候也是以自己的舒服作為第一要務,更何況像是眼前這個一看就知道在異世界掌握了巨大權勢的存在。


    花費了這麽大的代價,卻修建了一個會讓自己時刻不舒服的城堡,這說明對方肯定有別的心思。


    “所以我才跟你說,這家夥相當適合墮落嘛!”飛姆托拄著手裏的手杖慢悠悠地走著,聽到鄭曙的問題後樂嗬嗬的迴答道,“這家夥,是個狂熱的妖魔戰棋愛好者。他在這裏修煉這個城堡的目的是一個,就是為了能夠跟人玩妖魔戰棋!”


    “哦?”鄭曙打量了兩眼阿魯爾艾爾。


    他倒是迴想起來了,血界戰線裏的確有這麽一個家夥,而且妖魔戰棋在他的手中不僅僅隻是遊戲,也是契約。


    輸了的人會被他奪去大腦,這家夥身後那堆明顯畸形的裸露大腦就是這麽來的。


    也正是依賴於生理硬件上的堆積,阿魯爾艾爾才能夠突破先天的種族極限,達到神性存在的境界。


    “你跟他下過棋嗎?”鄭曙問。


    “下過,這家夥棋力不錯,在我手底下堅持了一個小時。”飛姆托輕巧地說道,仿佛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那確實可以啊。”


    鄭曙和飛姆托兩人在後麵一邊慢走,一邊隨意地聊著天,前麵帶路的阿魯爾艾爾嚇得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飛姆托作為異界的十三王之一他當然知道,可以說阿魯爾艾爾能獲得這樣的地位和實力,全是因為當年跟他下過一局妖魔戰旗。


    雖然最後還是輸了,但是因為讓飛姆托感受到了久違的有趣,所以阿魯爾艾爾才能獲得足夠強大的恩賜。


    所以阿魯爾艾爾一直自認為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飛姆托有多麽可怕的人,沒有之一。


    至於鄭曙,阿魯爾艾爾並不認識,但他很清楚,能夠跟一位十三王這麽輕鬆說話的隻有可能是另一位十三王。


    再加上自己確實看不透對方,這個猜想的可能性就大幅度提高。


    光是招待飛姆托就已經足夠阿魯爾艾爾汗流浹背了,現在又加上了另一位性格不明的十三王……


    兩位十三王蒞臨自己的城堡,要不是飛姆托明確地表明了來意,阿魯爾艾爾差點以為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悄悄握了握已經被冷汗浸濕的手心,阿魯爾艾爾一邊小心翼翼的聽著身後兩人隨意的交談聲,一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由於十三王喜怒不定的性格,每一次和十三王的遭遇究竟是機緣還是劫難誰也說不定。


    既然現在確認自己的性命短時間內沒有問題,那麽阿魯爾艾爾自然而然的想要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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