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珣讓人打聽曹家的情況,調查結果很快就擺放在蘇成珣的桌麵上。蘇成珣翻開一看,倒是有點意思。曹家並沒有想的那麽好,商戶人家,難免會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也會有仗勢欺人的時候。不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壞,至少知道培養族中子弟,讀書出仕,提升家族的地位。而且目前看來,已經初步見效。因為曹禪中了舉人,曹家在祖籍之地,地位明顯上升了不少。看來曹家的當家人,也是個有見識的人,知道做長遠投資,並沒有墨守成規。


    不過蘇成珣並沒有因此就做出決定,他還打算再看看曹禪這人的品性。


    曹禪來京城兩年,也算是交遊廣闊,時常都會出門會友,感歎闊論一番。從交際方麵來說,郭紹拍馬都比不上曹禪。再加上曹禪家中富有,出手大方,身邊倒是聚了不少人。不過多是文人,也做不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曹家對曹禪的事情,也是比較支持的。


    這一日,曹禪在酒樓唿朋喚友,卻不知就在隔壁包間還坐著幾個人。蘇成珣同同僚們在這裏喝酒,順便借機考察曹禪,一算是一舉兩得。


    蘇成珣留意著曹禪這邊的反應,聽動靜,曹禪比較受歡迎。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是出錢的人,大家都要給幾許麵子。蘇成珣嘲諷一笑,若是曹禪沉迷於這種虛幻的身份認可中,那麽這個人也沒有什麽可取之處。不過後來曹禪一番話,倒是讓蘇成珣有所改觀。


    曹禪從一開始,話都很少,似乎是個沉默的人。後來有兩個同伴吵鬧起來,曹禪出麵阻止,並且說了一番話。說他花錢請大家出來,是為了讓大家開心的,不是為了讓大家奉承他,捧著他。他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的很。因為覺著大家誌趣相投,才會彼此相交,若是大家要鬧的話,那以後就別來往了。


    眾人意外曹禪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紛紛詢問,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處,還是家裏出了事情。曹禪喝了一杯酒,隻說要發奮讀書,考取進士功名,否則這輩子都會被人看不起。看來蘇家的事情,對曹禪還是很有影響的。蘇成珣對曹嬋卻有了興趣,叫來下人,如此吩咐一番。


    曹禪同夥伴們分開後,就直接迴了家。曹太太很關心曹禪的狀況,曹禪卻不想說話,直接去了書房讀書。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沒看多久,曹禪就有些發困,幹脆就在書房裏歇息。次日一早醒來,曹禪洗漱過後,用了早飯,又繼續看書,一日下來都是看書。瞧著倒是用功的很。不過一個人在家裏閉門造車,再用功十倍,也學不出什麽名堂來。


    曹禪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報告給蘇成珣。


    到了時間,蘇老太太問蘇成珣,有沒有想好蘇雲宛的婚事。要是合適的話,就答應下來。要是不行的話,就直接拒絕了。免得拖著,讓大家都不心安。


    蘇成珣笑笑,讓蘇老太太再耐心等一天。


    蘇成珣尋了個機會,找蘇雲宛詢問。蘇成珣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姨娘可有同你說曹家的婚事。”


    蘇雲宛頓時就紅了臉,一臉的緊張無措,“姨娘有說。”


    “你姨娘是怎麽說的。”


    蘇雲宛猶豫了一下,“姨娘說曹家是商戶人家,又是雲潔姐姐挑選剩下的,不好。”


    “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蘇雲宛沒有隱瞞,說道,“曹家是雲希姐姐幫忙挑選的,女兒相信四姐姐的眼光。”


    “你倒是直爽。”蘇成珣笑了起來,“行了,此事為父已經明白,你就耐心等消息吧。”


    蘇雲宛很疑惑,望著蘇成珣離去的背影,心裏頭揣測,父親這是什麽意思呢?是說會定下這門婚事嗎?還是說會拒絕曹家的婚事。蘇雲宛有些迷惑,丫頭卻愛耳邊聒噪,鬧得蘇雲宛煩不勝煩,直接將丫頭給打發了出去。


    蘇雲宛的丫頭則是直接去找夏姨娘,將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同夏姨娘說了。


    夏姨娘慌的不行,來找蘇雲宛,“你啊,你怎麽那麽糊塗。你父親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麽要提蘇雲希啊。直接說不願意不就好了嗎?你啊你,我平日裏教導你的,你都忘了嗎?你這個糊塗的死丫頭,我真是想打死你。”


    蘇雲宛躲開夏姨娘的巴掌,“姨娘莫氣,父親未必看得上曹家,這門婚事還沒定下,姨娘這麽著急上火未免小題大做。若是被人看到了,告到老太太那裏,姨娘可是吃不了兜著走。還有,就算真的定下曹家這門婚事,又不是沒好處。姨娘你仔細想想,曹家可是有錢的很。”


    “要錢有什麽用,老娘要的是身份是地位。你一個官家小姐嫁給商戶人家的子弟,你不嫌丟臉嗎?老娘都替你害臊。以後你還有什麽臉麵出門交際應酬,人家都要笑話死你。”夏姨娘氣急敗壞,恨得不行。就連蘇雲希都怪上了,要不是蘇雲希弄出一個什麽曹家,哪裏會有這樣的糟心事情。真是夠了。


    蘇雲希真是躺著也中槍,曹家要上門提親,大可以拒絕。既然沒拒絕,那就說明曹家有可取之處。


    蘇雲宛不慌不忙的說道,“姨娘這話說的太過偏頗。那位曹公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算不得商戶之子。而且女兒記得姨娘曾經說過,女兒的婚事一定要找一個有功名的,就算對方家底子薄也沒關係。如今這位曹公子不僅滿足了有功名這個條件,而且還富足,姨娘不用擔心女兒到了男方家裏會受窮,這不好嗎?”


    “你啊,你真是讓姨娘說什麽才好。那曹家名聲不好聽啊,別的人家,家底子雖然薄了點,好歹有個好名聲。名聲多重要,難道還需要我同你說嗎?你這個死丫頭,你是成心氣死我。”


    蘇雲宛卻不以為然,“名聲都是人做出來的。曹家有錢,想要好名聲還不容易嗎?等曹公子出仕做官後,好生經營幾年,好名聲就有了。姨娘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看不明白,真是讓女兒無語。”


    “你這個死丫頭,還敢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蘇雲宛幹脆跑了出去,跑到蘇老太太那裏去,也不提夏姨娘的事情,就是單純的陪著蘇老太太說話。反正榮禧堂這裏,夏姨娘沒人領著,肯定進不來。就算進來了,也不敢在蘇老太太麵前放肆。否則蘇老太太會罵死她。


    蘇老太太說,蘇雲潔正在準備嫁妝,讓蘇雲宛去陪著蘇雲潔說話。


    蘇雲宛聽話的去了,蘇雲潔的房裏已經多了很多東西。這些都是元氏和杜四替蘇雲潔準備的一部分嫁妝。比如布匹啊,衣衫啊,被褥啊,這些府中庫房本就有的東西。


    蘇雲潔興致很高,臉頰緋紅,顯然很興奮。蘇雲宛了,蘇雲潔隨意的招唿一下,讓蘇雲宛自便,然後就同蘇雲婷還有蘇雲煙繼續忙活。蘇雲宛坐了一會就提出幫忙,蘇雲潔欣然答應。蘇雲婷突然提出曹家朝蘇雲宛提親的事情,一時間屋裏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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