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下方的慘劇,其中一道身影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向前邁了一步,打算跳下去救援陷入絕境的艾露。可他剛準備動手就被另一道身影攔住了。


    “你幹嘛攔我!”身影不耐煩的說道,打算救人的這個身影正是鍾之城少主,鍾銘。


    “你說呢,你現在下去救了那個姑娘,我們還怎麽順著那個人形怪物找到赤眼眾的老巢?”另一道攔住他的身影,正是他的弟弟同為鍾之城少主的鍾鉉。


    “鍾鉉,你也太冷血了吧。”鍾銘表現的十分感性,他一心隻想著先救人再說。


    “不行!”鍾鉉語氣堅定的說道。相比鍾銘而言,鍾鉉就顯得理性多了,他打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快閃開,快閃開!我受不了妹子在我麵前哭泣。”鍾銘脾氣倔強,他不顧鍾鉉阻攔,還是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我說你……唉。”鍾鉉歎了口氣,無奈隻能跟著一起下去了。


    從艾露的視角看過去,透過淚眼婆娑的雙目,她看到兩個身手矯健的男人從天而降。二人均有著黑亮的頭發,斜飛英挺的劍字眉,濃眉之下蘊藏著大而銳利的眼睛,唇齒削薄輕聚,棱角分明的輪廓,身形高挑卻不粗獷,宛若天空中翱翔的雄鷹,氣宇軒昂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


    雖然二人長得極為相似,但是感覺上卻又十分不一樣。他們中一個性情熱烈,仿佛燃燒的火焰,而另一個冷傲孤清,氣息內斂。


    他們二人當中的一人,在降落的同時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一道淒厲的劍光閃爍,僅僅片刻後,那個身形龐大猶如人形怪物一般的梅花七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的活力。那個男人如同宰小雞一般,殺死了艾露拚命也打不贏逃不脫的對手。


    “你沒事吧?”鍾銘提著長劍,大步走上前關懷的問道。


    艾露張大著嘴巴,頂著櫻紅色短發的小腦袋已經停止了思考。過了一會兒,緩過神來的艾露心中猶如撥雲見日,驅散了黑暗,見到了彩虹。她顫抖著說道:“哥哥,娶我可好。”艾露不知道該怎麽報答眼前男人,唯獨能想到的隻有以身相許了。


    “哇塞,你這也太輕浮了點吧。這樣子可是不會招男人喜歡的。”鍾銘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


    “男人不就喜歡這樣的嗎?”一旁的鍾鉉插了一句。


    “就你多嘴,我說的是正人君子好吧。”鍾銘趕緊解釋,隨後他疑惑的看向死去的梅花七,梅花七的屍體化成了無數光點,逐漸消散在風中。鍾銘接著說道:“話說這家夥也很奇怪啊,這種死去的方式從未見過,他是什麽種族的生物啊。”


    鍾銘用長劍戳了戳梅花七,這加速了梅花七屍體消失的速度。


    “你別隨便亂動了。”鍾鉉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玻璃瓶,他打開瓶蓋隨機捕獲了一部分空中飄著的光點。“我提取一點樣本,之後送到城堡學者那裏,看看他們有什麽說法。”鍾鉉收集完光點,便擰緊瓶蓋重新放迴了口袋裏。


    “我先把樣本送走,你在這裏做收尾工作吧。”鍾鉉對著他哥說道,沒等他哥說話,便一個瞬步消失在了街巷。


    “真是的,每次都走的猴急。”鍾銘抱怨了一句,隨後轉過身衝著艾露笑眯眯的問道:“妹子,你怎麽樣?地上馬上就要消失了的家夥為什麽要追你啊?”


    “我不知道,我一個弱女子平時溫文爾雅的,可能這家夥貪圖我的美色吧。”艾露側著身子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兩條修長的玉腿並攏在一起。她身子微微前傾,兩隻手撐著地,把胸腔的兩坨肉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對不起,忘了你還沒有衣服。”鍾銘似乎並沒被艾露的美色所誘惑,他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艾露身上。他可是全程目睹了艾露與梅花七的整個戰鬥過程,深知麵前的少女可不簡單。


    “切,沒勁。”艾露大失所望,撇撇嘴站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什麽地方?要不要我送你迴去?”鍾銘問道。


    “我叫艾露,是名居無定所的流浪者。不用麻煩你了,我現在居住的旅店就在這附近。今天的恩情我記下了,我欠你一個人情。”艾露裹緊身上的衣服,遮掩住了嬌小的軀體,她拒絕了鍾銘的好意。


    “順手的事情而已,那我們就此別過。”鍾銘將劍別迴腰間,雙腳用力猛踏地麵,淩空躍起飛上了街巷的屋頂上方。他要在暗處繼續跟蹤艾露和真承,今天的事情並未結束,赤眼眾不會那麽輕易放棄他們的目標。隻要繼續跟著,終究會釣出幕後的大魚。原本鍾銘手中隻有真誠一條線索,現在救下少女,等於手中又多出一條餌線。


    艾露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問恩人的名字。她猛地迴頭,發現鍾銘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唉,有緣再見吧。艾露隻能無奈的晃了晃小腦袋,迴到了昨晚吃飯的旅店。她就這樣衣冠不整的走進大廳,順著樓梯重新迴到了真承的房間裏。


    在她離開後,梅花七的屍體完全化為光點消失殆盡了。不過,在光點消失後,地麵一處不起眼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張撲克牌,上麵的花色正是梅花七。


    此時,真承正在鬆軟的大床上唿唿大睡。艾露透過陽台的大落地窗向外看去,外麵的天色蒙蒙亮起,夜晚已經過去,清晨馬上就要來臨了。她疲憊的走到床前,把手中的‘暮刃’匕首和翠綠色的鍾之城特許徽章放到了床頭櫃上。雖然她扔掉了所有衣物,但是這兩個貴重物品她一個也沒有忘記。


    一想到自己在外被徹夜追殺,而真承卻在溫暖的被窩裏舒適的睡覺,艾露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撲到床上,打算狠狠給真承一點教訓。可是下一秒,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夾雜著困意席卷而來。經過了一晚的戰鬥,艾露早已精疲力竭。梅花七噴射的帶有麻痹毒素的液體也在艾露的身體裏展現出了效果。


    艾露舉起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她一頭栽倒在真承身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久後,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了臥室,位置不偏不倚照在了真承的臉上。真承皺著眉頭,頓感一陣不適。真承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睡眼蒙矓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前幾日的疲倦在一番悶頭大睡以後,已經一掃而空了。


    真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起睡得有些僵硬的身體。他右手放下去的時候,觸碰的了一個奇怪的球體,這個球體像水球一樣鼓鼓囊囊的,但又比水球更加鬆軟,同時還不失彈性。真承帶著疑問看向右手,看到球體的真麵目後,不禁大吃一驚。艾露正光溜溜的睡在自己身邊。


    可還沒等真承好好體會手中的感覺,他便注意到了艾露滿身的髒跡和傷痕,估計昨晚艾露經曆了一場難以想象的惡戰。真承拿開了右手,給艾露蓋好了被子。他感到一陣羞愧,要是昨晚自己沒說那些話,或許他和艾露會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真承用意念傳喚醫師進了房間。醫師來到房間後,便開始為艾露開始進行治療。瞥見放在床頭櫃前的褐色匕首和翠綠色徽章,真承雖然滿腹疑問,但是實在不忍心打擾艾露休息,他拿起徽章,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真承將附近房間的戰士們都聚集了起來,除去在房間裏為艾露治療的醫師外,真承把剩下的六名戰士帶到了旅店的一樓大廳,這同時也是旅店的食堂。此刻一樓大廳已是人員嘈雜,人聲鼎沸。真承在一樓點了早飯,隨後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也向外麵湊了過去。


    隻見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擠滿了婦女老少,他們人擠著人被警備隊員用警戒線攔在了街道兩側。他們的目光一同看向不遠處的噴泉廣場,廣場上此刻正站著幾列魁梧威猛全副武裝的戰士。


    戰士們在清晨的冷風中站的筆直,聽著他們的長官在前方訓話。他們紀律嚴明,反應迅速,在長官的帶領下迅速變化隊形,排列成兩排縱隊,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向著前方開始前進。


    “鍾之城加油!”“格蘭斯帝國軍必勝!”“鍾之城的安寧就靠你們了。”人群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為戰士們加油鼓勁。


    聽著人群的呐喊助威,戰士們的步伐愈發鏗鏘有力。隨後他們離開了噴泉廣場向著鍾之城的正門小跑而去。像這樣的隊伍,在鍾之城內已經集結了數隻,從上方俯視看下去,隻見許許多多長短不一的縱列隊伍向著鍾之城正門匯聚,形成一支的龐大軍隊,軍隊聲勢浩大,猶如摧枯拉朽之勢。


    鍾之城正門高大的城牆上,身穿灰袍的鍾山正親自坐鎮,他麵色威嚴的看著遠方的戰士不斷匯聚過來。


    “報!壁虎劍士團全員已就位!”一個身穿銀色板甲的戰士走了進來。鍾山點了點頭,繼續看著下方烏壓壓的人群。


    “哥哥,飛魚劍士團也已集合完畢。”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也走到了鍾山身邊,他正是鍾山的親弟弟,鍾簡。與之前走來的銀甲戰士不同,鍾簡身著的是銀色鏈甲,透過鏈甲可以看到內部漆黑的長袍。


    此刻,鍾之城兩大精銳驅魔劍士團均已站在隊伍的最前邊,他們威風凜凜,氣宇軒昂。他們的身後,無數格蘭斯帝國正規軍也在快速集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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