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噠!”


    一滴熱淚落到風北的臉上。


    他的心頭狠狠顫動了兩下,娘親在哭泣。


    不過眼下風威等人還沒有遠去,仍在監視著風北的動靜。所以,風北必須硬著心腸,看著娘親用力的把自己往屋內抱。


    終於,進了屋,風北被娘親放在床上。


    “不對味呀,我的床以前很軟的,哪有現在這麽硬?”風北下意識的睜開眼,查看周圍的環境。


    查看過後,他不由愣住了。


    這哪是什麽房子,分明就是淘汰的一間馬廄。


    而他睡的床,就是幾塊木板臨時拚湊。下麵墊的應該是磚快之類的東西。


    “兒子,你……可算是醒啦……”馬氏偷偷的抹去眼淚,欣喜的看著風北。


    “娘,您別哭了,兒子沒事。兒子剛才是故意騙風威等人呢。他們想要殺我。”風北對娘親,自然不必隱瞞。“咱們怎麽把家搬到這裏來了?”


    風北強忍著心中的滔天怒火問道。


    如果說,風威買通獄卒暗殺風北的事情,風文遠不知情。難道娘親搬進馬廄內居住,也不知情?


    當初,風北答應給風威背黑鍋之前,風文遠可是親口承諾,會保風北與馬氏後半生衣食無憂。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保障?


    “兒呀,咱們娘兒倆住哪裏都一樣,隻要平平安安就好!”馬氏強笑著說道。


    雖然風北告訴娘親,他沒事,但是馬氏並沒有相信。還以為兒子懂事,故意這樣說,來寬她的心。光是看著兒子身上的傷口就感到害怕,又怎麽可能沒事呢?


    “這事義父知情嗎?”風北再問道。


    馬氏明顯顫抖了一下,顯得很害怕的樣子。


    “娘,都到這一步了,您還準備瞞著兒子嗎?”風北把娘親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他的一顆心,一直往下沉。


    馬氏隻是緊咬著唇,噙滿淚水,不斷搖頭。


    讓風北不要再問了。


    這事,她顯然不準備告訴風北。


    砰!


    就在這時,馬廄門被人粗暴的推開。一名相貌堂堂,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走進屋內。


    身後還跟著不少族人。


    “小婦人馬氏拜見族長!”馬氏見得此人,臉上浮現出畏懼表情,然後盈盈下拜,十分恭敬。


    “義……父!”


    躺在病床上的風北,聲音沙啞,幾度哽咽。眼圈也是隱隱發紅。


    這些天受的所有委屈與折磨,都是為了報答眼前這位男人的恩情。現在終於見到了義父,情緒似乎也找到了宣泄口。


    他真的很想撲到這個中年男子懷中,痛哭一場。


    非常渴望得到他的安慰。


    馬文遠隻是微微一笑“活著就好!”從他的聲音以及表情中,風北分明感到了一絲冷漠。


    本來,他以為義父最少蹲下來,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至少也會用以前那種慈愛的眼神看著自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高高在上的俯視,顯得生分。


    “風北,首先我要告訴你,讓你們母子搬到這裏住,是因為有很多族人跟我反應。說你們母子不但沒有為家族做任何貢獻,還一而再的給家族抹黑,理應趕出風家,任其自生自滅。不過念在你父親當年為家族做了重大貢獻的份上,本族長覺得應該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才讓你們繼續留在風家。這裏的條件是差了點,但是男兒當自強,希望你們娘兒倆能夠理解。另外,你們所有的月俸與福利,全部取消,以後你們得學會自食其立。這也是為了你們好。想必一直當家族的寄生蟲,你們也覺得不好意思。”


    風文遠慢條斯理的宣布了風北母子倆今後的待遇。


    說得不好聽點,這等待遇連牲畜都不如。


    因為即便是風家養的馬,住在馬廄內,還能有人喂食,有人照料。


    他們母子倆,住的是一間破舊馬廄,糧食等一切都要靠自己掙。


    怒焰在風北的胸腔中翻滾,差點將他整個人都給氣炸掉。


    期望越高,失望便越大。


    風北沒想到義父不守承諾,如此無情。這人與昔日那位慈愛義父相比,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這就是自己心目中,那位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日日悉心教導的義父的真麵孔嗎?


    徹骨的寒意,讓他心痛,讓他無比憤怒。


    做人怎麽可以這樣無恥?怎麽可以這樣殘忍狠毒?


    偏偏族人們被蒙蔽了,不知內情,還認為風文遠寬厚仁義。一個個都在誇讚著風文遠。


    “族長真是仁慈呀!”


    “對風北母子,絕對仁之義盡!”


    “有著這樣一位寬厚仁慈的長者當咱們風家的族長,真乃族人之幸也!”


    對風文遠的誇讚聲,不絕於耳。


    風文遠的臉上露出笑容,與他的兒子風威一樣,背地裏當婊~子,明麵上卻立下一塊貞節牌坊。偏偏還把所有人都給騙了。


    讓族人們都覺得他很寬厚,很仁慈,從頭到腳都散發出聖潔光輝。


    隻是族人們不知道,這對父子倆的心,早已經爛透了。


    “畜生!簡直豬狗不如!”風北躺在床上沒動。


    韓立忍了胯下之辱,最終報了血仇,並且成為了兵馬大元帥。至今依然流芳百世。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最終消滅敵國,一雪前恥,終成霸業。


    越是麵臨險境,就越是需要隱忍,謀而後動。


    隻知道腦了發熱,喊著拚命的人,那是傻子。有勇無謀者,往往都是英年早逝,夭折得很早。


    不管是為了給自己報仇,討迴一個公道,還是為了娘親,風北現在都必須繼續偽裝成重傷的樣子。越慘越好。


    隻有騙過了風文遠父子,他才能獲得一個喘息的機會。


    然後利用九陰血魔功,快速變強。


    隻要有了一定實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與風文遠父子對抗。


    畢竟整個風家並非風文遠的一言堂,族老會一般不管事,但是族長有失德行,犯下重大錯誤,或者不稱職。族老會有權罷免他,另立新的族長。


    “對了,聽說清河族老給了你們一瓶金創藥,拿來吧!我這裏有一瓶更好的,塗抹傷口很快就能痊愈。”


    風文遠滿臉關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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