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情悅此時心裏頗為氣憤,有種被恩將仇報的感覺,盡管她明白種族體質的事不是阿含的錯,但她不怪他怪誰?


    看著已經解了入骨香的阿含睡得安詳,雲情悅雙手捏了捏那光滑的臉頰,又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才起身。


    冰極天目蠶問:“主人,你就這麽走了嗎?”


    “不然呢?還要等他醒過來感謝我嗎?”


    “就你話多,主人已經用千年烏龍木解了那人的毒,主人還要自己幫自己解毒。”


    惑心神樹本來就不喜歡阿含,現在又多了個泯羅刹,這個女子身上的氣味很臭,作為一棵神樹,它覺得周圍的空氣已經被汙染了,它需要唿吸到幹淨的空氣。


    冰極天目蠶不解道:“為什麽要解來解去這麽麻煩呢?直接兩個人睡一覺,什麽毒都解了,不是很好嗎?”


    如果自己不是和冰極天目蠶融合了,惑心神樹真想用它枝條抽它。


    “你想要那人當你半個主人嗎?你是不是傻?”


    作為精神係元獸,冰極天目蠶雖然不服氣被人說它傻,但想到惑心神樹說的有道理,隻能委屈地說:“我錯了,主人還是趕緊走吧,不然你的身體該有反應了。”


    被冰極天目蠶那麽說,雲情悅還真的覺得剛被她刻意忽視掉的感覺正在加劇。


    這時,外麵腳步聲迅速逼近。


    雲情悅看了一眼地上玉*橫陳的泯羅刹,又看了眼床上衣裳淩亂的阿含,隻是把被子拉過去蓋住他乍泄的春光,就躲出門去。


    惑心神樹最後往屋裏看那畫麵,這要說屋子裏的兩人沒關係,說出來都沒人信。


    主人這是打定主意,不再和那阿含有關聯了吧?


    隻有雲情悅知道,她原來是想把泯羅刹弄到床上的,隻是不想看到阿含和另外一個女的躺一起,才作罷。


    其實有那樣一個事後現場就可以了,入骨香解了不就是最好的說明了嗎?


    然而事實是,在雲情悅看來最好的證明,在某個人看來並不能說明什麽。隻是那些都是在她離開之後發生的,她並不知道。


    五雲終於找到月輪,和他一起趕迴到寒雪宮,看到室內一片狼藉,當即嚇得不行。


    “主上,我們來晚了嗎?”


    再看到泯羅刹的樣子,想到他離開前主上寧死不屈的樣子,五雲一時心裏悲憤交織,差點沒哭出來。


    月輪沒管他,先去給阿含把脈。


    “入骨香已經解了。”


    “解了?完了,完了。”


    月輪給阿含把了脈,又去查看了下泯羅刹的傷勢。


    “怎麽辦?怎麽辦?”


    五雲絮絮叨叨地,惹來月輪的疑惑。


    “主上的毒解了不是好事嗎?這泯羅刹雖是咱們修羅三天王之一,咱們不好對她下手,不過她中了七煞追魂釘,主上反製她,不怕她整出事來。”


    “但是……”


    五雲想說主上要是能用其他女人將就的話,他也不必專門跑去把他給找來了。


    出門前主上非雲情悅不可的話他又沒法對月輪說。


    就在五雲不知要怎麽跟自家主上交代的時候,阿含醒了。


    他一醒過來,看到的,是五雲一張愁雲慘淡的臉。


    “為何這副表情?”


    “主,主上,您醒啦?”


    五雲剛開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月輪還惦記著爭取表現,好早日調離這極北雪域,把五雲往旁邊擠去,道:“主上,您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解了?”


    阿含垂眸,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若有所思。


    衣襟半敞,烏發白裳,肌膚潤澤若珠光。眼神若盼,似有飛雪流轉。


    五雲看著這麽一尊神祗般的主子,沒辦法和自己心悅的女子一起,居然被那泯羅刹半途截胡了。


    雖說泯羅刹跟他們同族,但主子方才都那樣了,對雲情悅還念念不忘,可見雲情悅才是主子的真愛。在真愛麵前,什麽種族都是浮雲。


    這麽想著,五雲心裏已經淚流成河。


    “本座還沒死,你這一臉哭喪的樣子,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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