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雲情悅的聲波“攻擊”下,古老頭終於動了,隻見他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沒好氣地說:“老頭我還沒死呢!聽得見!”


    雲情悅詫異地看著古老頭的手,想不到這衣服陳舊肮髒的老頭,居然有一雙幹淨漂亮的手。因為兩人距離最近,也因為跟他邋遢的形象反差太大,一下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老頭左右拍甩了兩下衣袖,不著痕跡地把手重新收到他那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袖子下,說:“大的八百,小的兩百八……元幣。”


    老頭最後把貨幣單位一說,立即引起圍觀的人一陣喧嘩。


    有好心的勸道:“哎,人家小姑娘好心跟你買,你開個實價,把石頭賣了,也好交租金。”


    也有抱不平的說:“你這人,人家小姑娘想幫你,你還想宰人一刀,做生意不是你這麽做的,生生把價格提高了好幾倍。”


    當然更多的人勸雲情悅不要理這個不知輕重的古怪老頭。


    “吵死了,要買不買,不買走人。”


    老頭一說完,看都不看雲情悅,不耐煩似地換了個姿勢,雙手往兩邊的袖子裏一插,好像雲情悅不買他馬上就又要睡覺似的。


    墨宸焰看他這動作就急了,對他說:“古老頭,她是我朋友,你別耍滑頭,開個實價。”


    雲情悅對墨宸焰揮揮手,示意他別著急,隨後笑眯眯地對古老頭說:“老伯,我也不說您坐地起價,您這算是在商言商,那我出門的時候,家裏人也跟我說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所以……”


    雲情悅指了指看中的兩塊石頭,說:“我要這個和這個,二十元幣。”


    哇!


    雲情悅的話又引起圍觀群眾的一陣喧嘩,不過這次沒有人說什麽,隻是對雲情悅這大刀闊斧的砍價方式給嚇到了。


    古老頭耷拉的眼皮掀開一條縫,瞄了一眼被雲情悅點中的那兩塊石頭,再瞄了一眼雲情悅伸出的兩根青蔥似的手指,又重新閉上。


    就在人人都以為雲情悅開價太低,古老頭鳥都不鳥她的時候,古老頭開口了。


    “不行!”


    這個迴答眾人覺得合情合理,結果古老頭又說了句讓眾人意外的話。


    “再加點!”


    雖然古老頭語氣不耐煩,不過同是早市甚至坊市的人也都知道,他做買賣從來不吆喝,平時對人也是不理不睬,脾氣更是臭得很。別看他的攤子無人問津,就是有人來問價,他要是看對方不順眼,都能直接趕人的,這小姑娘把他的價砍得這麽低,古老頭居然沒發飆,還願意跟她還價。而且那態度,怎麽看怎麽覺得跟平時不一樣。


    不過眾人想想也對,古老頭要是今天沒錢交租金,坊市的人肯定不會罷休,他以後上哪找肯免他租金的地方。


    雲情悅搖了搖頭,說:“老伯,找這些石頭對您來說,也就是彎個腰撿一下的事情,您這可是無本生意。一口價,五十!”


    坊市的負責人見古老頭居然破天荒地跟人砍起價來,擔心他真的會把石頭賣給這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丫頭。心下也急了,想往前,又被墨宸焰擋著,隻有對著圍觀的人說:“就那些破石頭,說不定就在路邊撿的,哪裏還要錢買,根本就是垃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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