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阿彪,你什麽意思啊?瞧不起我是不是?就隻準你漲價?你這人,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大肚黃也是很不服氣地說。


    陳彪真是無語,遇上大肚黃這種神經病,他也是沒轍了。


    他真的不想再爭執下去了,60一斤,開什麽國際玩笑!


    你真以為收購漲價,是賺錢了?爭一口麵子,輸了銀子啊,你個傻叉!


    可是,心裏不爽歸不爽,但是,張大蠻的蠶繭質量的確是好啊,不爭才是傻逼呢!


    最開心的,應該是張大蠻!


    但是他陰沉著臉,看不出半點高興的樣子,反而像是如喪考妣,顯得很是悲愴。


    隻是他內心早已經放飛自我了!


    真是恨不得衝上去給大肚黃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個深情的麽麽噠。


    60一斤!


    已經漲到60一斤了!


    特麽的,你兩個龜孫,繼續吵,最好幹一架,再繼續漲價。


    這一車蠶繭,少說也有3000斤,60一斤,那就是18萬了。


    真是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呢。


    陳彪一咬牙一跺腳,“老黃,是你逼我的,我給61一斤!”


    “62一斤!”


    “63一斤!”


    “64!”


    “65!”


    “……”


    張大蠻快要瘋了,這樣爭吵下去,這是高手最後比拚內力嗎?


    今天是出門踩狗屎運了嗎?遇上這兩個胎神!


    不!


    是財神!


    他現在真正覺得,大肚黃和陳彪,是他的財神爺,尼瑪的,繼續競價下去,別直接飆升到頂部價格吧?


    大肚黃氣喘如牛,吵架是體力活,還真是挺耗費氣力的。


    “阿彪,我告訴你,你今天是我杠上了是吧?還74元一斤,你牛逼,你夠狠!”


    張大蠻笑了,偷偷地笑了,不能笑在臉上,而是偷著樂。


    陳彪已經喊價到74元一斤了,大肚黃的語氣,像是要泄氣了。


    陳彪也是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擺平了這個老不休,特麽的,敢和老子鬥,怕你不成!


    正當張大蠻也以為,價格也就到了74元一斤的時候,誰知,大肚黃擼起袖子,唾沫橫飛的幾乎是咆哮著吼了出來,“老子出85一斤!”


    不僅陳彪傻眼懵逼了,就連張大蠻都給搞蒙了!


    不是吧!


    85一斤?


    這大肚黃一定是瘋了!


    賭氣也不是這樣賭的吧?


    紀富貴聽見85一斤,整個人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尼瑪,這是怎麽了?這些人怎麽會這麽瘋狂?


    競價收購蠶繭?而且是這麽激烈的競爭?


    遇上這樣的好事,張大蠻要是不發財,那就是邪門了!


    85一斤,意味著,比張大蠻的收購28.5一斤,幾乎是翻了三倍!


    三倍!


    這是什麽概念?


    意思是張大蠻賺爆了!


    3000多斤,成本8萬多,賣出85一斤,收入25萬多,淨利潤16萬多!


    這樣的買賣哪裏去找?


    一批蠶繭賺16萬多,一年搞個5-6批,就是利潤80-90萬,加上他自家養蠶,每一批也有一千來斤,一年100-200萬的收入。


    在石窠村這樣的窮鄉僻壤,完全就是高收入了!


    “老黃,你是不是瘋了?85一斤,艸,你往死裏幹是嗎?”陳彪也不敢繼續競價了,這個大肚黃估計是老糊塗了!


    特麽的!


    85一斤,艸,還玩個球啊!


    大肚黃一副贏了的架勢,叉著腰,趾高氣揚,“對,我就是瘋了,不瘋魔,不成佛!”


    陳彪算是放棄掙紮了,一攤手,“行,你牛逼,以後貨都是你的,你賺去!”


    他看向張大蠻,張大蠻依舊是平靜如水,靜如平鏡,沒有任何波瀾。


    從陳彪的眼神裏透出一絲黯淡,這個孫子,以後不與他合作,肯定會搞動作。


    關鍵是,他所供應的上遊商家,是季國康之類。


    張大蠻心裏也清楚,但是,做生意,不就是圖個利嘛!


    能賣得起高價,幹嘛不賣。


    …………


    …………


    …………


    夜幕,山廟屯,張大蠻家。


    “梁大師,麻煩您老,給我家看看運程,是不是犯了什麽兇星、災星的,這一年,我們一家子,過得實在是提心吊膽……”


    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者,戴著老花鏡,頭發已然如雪般,禿頂,臉上爬滿歲月的車轍,滄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卻是極其抖擻,絲毫不因為他蒼老的容顏而顯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著一雙黑布麵布鞋,端坐在張大蠻家裏的一張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風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場,堪輿風水,占卜相命,都是這位梁大先生的專長。


    村裏的人有稱他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師”。


    據說,梁大先生通曉茅山法術,相傳,在他早些年,與人鬥法,可以彈指可破巨石,可以驅策山中的蛇蟲野獸。


    更有說,農村裏死人出殯的時候,通常情況下,是幾個大漢抬著棺材出殯,但是,梁大先生有發“飛喪”的法術。


    傳說,“飛喪”,即出殯的時候,棺材是不用幾個大漢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這樣的術士,騎坐在棺材上,以法術驅策,棺材騰空飛起,飛著出殯,去到墓地。


    對於梁大先生的傳說,“飛喪”法術,還僅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徑一戶農家,長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討要一口水喝。誰知,那女主人非但沒有施舍一碗水,還出言不遜。


    梁大先生一氣之下,以法術將一條蟒蛇驅策盤踞在女主人家裏盛水的水缸裏,當女主人一打開水缸,嚇得半死。


    要說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麽來的,追溯起來,就更為久遠,還得從一個傳說講起。


    石窠村所在的縣城,叫淩峰縣,很久、很久以前,淩峰縣裏有一戶富可敵國的士族門閥,姓岑,這位岑老爺仰仗著家裏揮之不盡的家財,養精蓄銳,招兵買馬,想著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間廣招人才,終於在某一天,一位雲遊天下的風水大師,一路循著一條追蹤已久的龍脈,來到了淩峰縣。


    這位風水大師尋到了淩峰縣山腳下,頓時被這一處絕妙的風水所震懾了,正是他尋訪多年的龍脈。


    舉目望去,這一座座連亙的山脈,仿佛像是一條盤旋的飛龍,而山巔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龍張開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這兒了,風水寶地的龍脈,就是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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