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富貴真是徹底服了張大蠻,他還真是夠無賴的,哪有遇上警察,在地上打滾耍無賴的,這樣的事情,恐怕也隻有他張大蠻能夠做得出來,簡直是太無恥了。


    一聽“撤”,趕忙像做賊一樣,啟動了車子,從老市場拐個彎,就開車出來了。


    張大蠻臉上卻是笑得合不攏嘴,臨走之時,還開了車窗對著羅莉揮了揮手,“警察阿姨,別太想我哦,拜拜!”


    羅莉快要被張大蠻氣得爆炸了,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滾,臭流氓,你才是阿姨,你全家都是阿姨……”


    “哈哈哈……”


    張大蠻放蕩地狂笑著,隨著麵包車排放著熏人尾氣,揚長而去。


    “你個該死的刁民,人渣,千萬、千萬不要被我逮著,不然,有你好受的。”羅莉心裏暗暗地罵道。


    “張老弟,牛逼啊!連警察都被你搞定了!”出了老市場,紀富貴發自肺腑地讚歎一句。


    張大蠻笑了笑,“這些個人,仗著自己手裏有點權勢,還真以為能欺壓咱們小老百姓,哼,可惜,她運氣不好,遇上了克星了。”


    若非重活一世,張大蠻想必也沒有這種痞裏痞氣的脾性,更別說和警察杠上了。


    要放在前世,早嚇尿了。


    前世苟延殘喘地活了二十幾歲,活成了別人褲襠裏的軟蛋,但也對人性多了很深的了解。


    “紀兄,先別急,去一趟清河街。”紀富貴拐出老市場,正準備從淩峰縣城,打道迴府,張大蠻卻是突然叫住了他。


    今天的淩峰縣又不是趕圩日,所以,搭乘麵包車的人也很少,紀富貴幹脆也不去轉悠,在街道上找客。


    在這樣的偏僻鄉村,隔三天,就會是趕圩,相當於也是縣城的集會,無論是商販,還是鄉鎮村屯的民眾,也都簇擁到了集市,買一些心儀的物品。


    這樣的日子,就是通俗所說的“趕圩”。


    若是趕圩日,像從石窠村一路到淩峰縣,紀富貴的麵包車那都是滿載而歸,很多時候,都是超載。


    超載這迴事,在城市裏,顯得多麽的洪水猛獸,但在這樣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超載是司空見慣。


    因為車輛就這麽多,不超載,根本拉不完乘客,來迴一趟村屯與縣城,一天也隻能跑一趟,所以,隻能遊走在法律邊緣,超載!


    不過,很是慶幸,即便超載運營,也鮮少出現交通事故。


    這些在山路十八彎開車都嫻熟的老司機,隻要不醉駕,不疲勞駕駛之類,專注精神開車,山路上飆車,都是穩當的。


    論開車的技術,這些老司機那可都比從專業駕校考駕照出來的,都要老手得多。


    況且,他們很多都是沒有去專業駕校考駕照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為了跑運輸,壯著膽子,鑽進駕駛座,操縱方向盤,就是這麽一路大著膽子開過來的。


    所以,能夠在這些山路跑運輸的老司機,駕車的技術那絕對是杠杠滴,因此,即使超載,也很少發生交通事故。


    今天並非趕圩日,紀富貴也沒有想過,會滿載而歸,但是,載著張大蠻這一位大神,他心裏就已經很滿足了。


    也非常樂意為張大蠻效勞,在他心裏,再也不敢低估,這位被他同村的楊偉拐走老婆的帶綠油油帽子的男人了。


    因為張大蠻的實力,他是再一次親眼目睹。


    上一次公然闖入老市場,和淩峰縣這混混幫響蛇幫幹架,最後把警察招來,他贏了。


    這一次遇上不守規矩的大肚黃滋事,他毫無懼色,直接將這個大肚黃給整服氣。


    不得不說,這個刁民嘴臉的張大蠻和他預先想象的不一樣,並且他能夠將蠶繭,一斤賣出如此高價,也是一樁壯舉。


    “清河街?老弟,你去買什麽東西嗎?”紀富貴多嘴問了一聲。


    張大蠻微微吐了一口氣,低沉地說:“大肚黃這個老東西,貪得無厭,不得不提防他反水,所以,我決定,去一趟鴻運絲行。”


    “鴻運絲行?”


    “梁大鼻說過,在整個淩峰縣城,蠶繭市場,南陳東郭北黃,三足鼎立,日後,我們想要在蠶繭行業立足,這三大巨頭,都是繞不過的。不如,先去拜會、拜會南陳。”張大蠻若有所思地道。


    紀富貴心裏敞亮,原來,張大蠻早就打聽好了,南陳彪的商行,叫鴻運絲行,看來不用所說,東郭棟的老巢,他也是了然於胸了。


    麵包車順暢地拐進一條巷道,沿著淩峰縣城裏的一條橫貫東西的小河,跨過一條斜架在小河上的小橋,進入一條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街頭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鐫刻著“清河街”三個大字。


    不一會兒,麵包車停在了一間商行門外,這商行的招牌,便是“鴻運絲行”。


    裝潢得頗有些古香古韻,看上去與大肚黃的商行大相徑庭,這仿佛看上去更像是古風式地建築,雕梁畫棟般的感覺,讓張大蠻也是耳目一新。


    “百聞不如一見,真是沒想到,這個南陳彪,倒是一個挺會生活的人,這麽一處古香古色的商鋪,不知道還以為是誰的別墅呢!”


    張大蠻從麵包車下來,打量了幾眼鴻運絲行,笑了笑,徑直走向鴻運絲行的大門口。


    剛一走到鴻運絲行門口,站立在門口的,一左一右,是亭亭玉立的年輕姑娘,穿著旗袍,端莊秀氣,旗袍將其身材包裹得顯山露水,美妙無窮。


    張大蠻暗自深吸一口氣,尼瑪,陳彪這隻土鱉,還搞得人模狗樣啊。


    他腳剛一落在鴻運絲行的門檻,左右年輕的姑娘,甜軟地道了一聲,“歡迎光臨,鴻運絲行。”


    張大蠻對著兩位姑娘點了點頭,淡淡地笑了笑,忍不住打量了好幾眼,這娘們身材還真是不賴,胸大、屁股翹,不知道是不是穿旗袍的緣故。


    不過,陳彪這特麽是搞什麽飛機,還整得這麽時髦。


    朝著商行屋內望去,都是古香古色,絲毫沒有像大肚黃的真絲商行那麽淩亂,也沒有揮汗如雨的夥計在搬運蠶繭之類,反而像是進入了天堂,氤氳著檀香,幹淨整潔的屋內,纖塵不染,擺放著一方茶幾,茶幾上放著茶壺、茶杯之類。


    這茶幾也是山裏的根雕,雕刻精湛,仿佛一隻雄鷹展翅翱翔,盤踞在那兒,而茶壺、茶杯之類,便是擺放在這根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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