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木劍就相當於我們的法器?”


    “可以這麽說。”


    意道向後跳了一步,和畫月拉開距離,因為絲帶的阻撓,他根本接近不了畫月。但這也有一個巨大的缺陷,就是絲帶過於繁瑣多樣,需要巨大的內力供給,所以畫月堅持不了太久,意道隻需要慢慢耗著便能讓她力竭而不得不收迴法器。


    但畫月也不是什麽省油的貨色,她見意道一直在閃躲,絲毫沒有和她正麵比試的意思,於是直接把法器給收了迴去。


    果然還是得找其他的辦法來對付畫月。


    意道凝了凝神,全然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白鸞,如果現在站在上麵的是你,你會怎麽做?”燕歸突然問道。


    意道性子比白鸞靜,所以處理方式自然也是保守為主,斷不會和畫月硬碰硬,但若是換成白鸞,那說不定就會是別種處理方式了。


    “我?”白鸞愣了愣,“當然就直接打了。”


    燕歸被她噎了一道,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迴答,以她那火爆的性子絕對會衝上去和對方打的你死我活的。


    “沒有什麽計策?”


    白鸞想了片刻,要說完全沒有計策那也是不太可能的,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兒,自己也不會傻傻地讓人打。


    “有倒是有……不過有些難實現罷了。”白鸞將手枕在腦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並不打算把方法說出來,反正自己又不一定和畫月比試,幹脆省些口舌。


    燕歸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詢問,繼續看著台上兩人的比試。


    意道暗暗鬆了口氣,慢慢將內力附著於木劍之上。


    “太慢了,意道。”畫月輕笑著搖了搖頭,突然一個健步衝到意道麵前,猛地抬手打斷了他。


    意道無法,隻好側身閃開,但畫月顯然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把揪著對方的領子將其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白鸞一挑眉頭,這下可是摔得有些力道,也不知道意道他有什麽辦法能對付她。


    意道後腦狠狠磕在了地上,眼前一黑,竟差點昏了過去,好在僅有一瞬意道便調整了迴來。


    意道一手握住畫月的手腕,一手猛地一收,遠處的劍便突然竄起,飛到了意道手中。


    “哦?”畫月輕笑了一聲,“倒是機靈。”


    意道猛地一揮,劍鋒緊貼著畫月下巴劃過,雖沒有傷到絲毫,但卻還是讓意道掙脫了出來。


    畫月向後退了一大步,似乎對剛剛意道的舉動很感興趣,一直盯著他右手中的木劍。


    “以靜製動,不驕不躁,確實進步很大。”畫月點評道,露出來平常一樣的微笑。


    “是嗎?多謝畫月師姐!”意道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自己實在是難得聽到這樣的褒獎。


    畫月輕點了頭,神情一凜,隻聽得一陣唿嘯而過的風聲,她便出現在了意道麵前,猛的一掌拍向了意道肩頭。


    意道也有所防備,拿起木劍稍加擋了一陣,但對方內力實在過於強大,仍是將他震飛了出去。


    畫月見狀,忙飛身接住了他,又重新落迴了台上。而後便是掌門老頭宣布的比試結果。


    “畫月師姐還是畫月師姐,看來我還差的遠呢!”意道無奈地笑了兩聲,“以後還要請師姐多指導指導我。”


    畫月迴了個禮,搖頭道:“隻是現在稍高出一二罷了,過幾年便能追上我了。”


    意道哈哈一笑,絲毫不加在意剛剛的比試結果,不過這也確實是他的性子,拿的起放的下。


    不過白鸞這邊可就沒他這麽看得開了。


    “這小子剛剛能躲開的吧?”白鸞撇了撇嘴,心裏滿是不屑,也不知意道為何要硬接下那一掌。


    如果剛剛躲開了,再側身給畫月來上一擊,那被打下台的可就是她了!


    燕歸歎了口氣,眼底的無奈之情已經是滿溢了出來,他敲了敲桌麵又抬眼示意了坐在對麵的萬意。


    “畫月是凰鳴師姐的首席弟子,如若就這樣被打下台去,豈不是太失麵子了?”


    “她自己學藝不精,輸了不是很正常的事?”


    燕歸搖了搖頭:“輸贏確實是正常的事,但在輸贏之上的還有一樣更為重要的……你可知舉行比修的意義何在?”


    “什麽意義?”白鸞想了想,這無非就是檢驗各個弟子的功法修為如何了嗎?還能有什麽意義?


    “繼位。”


    “繼位?什麽繼位?”


    “每三年的比修會羅列出各個優秀的弟子,而這些弟子之中,又有一部分會成為下一任的尊主以及掌門,這便是繼任。”


    幻音門長久以來便是用這種方法來延續其不敗之位。


    “意道之所以不在比修之上大顯身手,為的不過是掩蓋自己的鋒芒,等真正需要用到的時候再嶄露自己……”燕歸說完,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白鸞,耐心詢問道,“懂這其中的道理嗎?”


    哪知白鸞很是不屑地切了一聲,用很是嫌棄地說道:“多此一舉,這小子就喜歡這些拐彎子抹角的東西,反正早晚都要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修為,為何現在還要遮遮掩掩的?”


    “過幾個月不是就要去那什麽的機關陣裏拿法器嗎?到時候他還藏著掖著,可別死在裏頭了。”白鸞說話絲毫沒有留情,完全就是將意道數落的什麽也不是。


    燕歸心一沉,白鸞說的也確實有一定的道理,現如今確實是穩固了畫月和自己這支的關係,但如果在機關陣中又格外突出的話,也一樣會被別人認為是假試,畫月也一樣會懷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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