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三年前好像也和你比試了一場。”意水突然開口道,表情仍舊是平淡地微笑。


    “是啊,隻是那次輸得很慘罷了。”賈岩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那次我也挺狼狽……”


    台上你一言我一語的竟聊了起來,白鸞聽的也津津有味,她道:“哦?賈岩還能讓意水贏的狼狽?真是看不出來啊,平常就以為他下地幹活不修煉的,沒想到還是個狠角色呢。”


    “可不是,早就和你說賈師兄很厲害的!”意道在一旁附和道。


    話才說完,一陣風從頭頂襲來,夾雜著強勁的內力,白鸞微微一低腦袋,這才讓頭發沒遭到迫害。


    台上也不知誰先動的手,已經是打的不可開交了,因為兩人都沒有得到自己的法器,所以用的也還是木劍,但這絲毫不影響兩人的發揮。


    賈岩此時還處於下風,一邊躲著意水的木劍,一邊向後退著,眼看就要跌下台子了,卻又突然側身閃過,重新迴到了台子正中央。


    意水也仿佛預料到一般,抬腿直接向後頭踢去,正中賈岩胸膛。賈岩被震地飛出好一段路,又立馬衝迴了意水臉上,用手上的劍猛的揮向意水,意水一時閃躲不及,木劍便被他挑飛了。


    “長進不少,能接住我那一腳。”意水誇讚道。


    “謝謝,你反應也很快。”


    賈岩剛說完,拿著木劍又是一個橫掃,意水見狀忙彎腰閃躲,下一秒木劍便直直地往他後背上打去。


    白鸞一愣神,以為這一下總該打到他了,沒想到掉在一旁的劍竟然自己飛了過來,替他接下了這一擊。


    賈岩一頓,忙後退一步,可這劍卻不依不饒,又衝了上來和他纏鬥起來。


    “他禦劍術倒是練的頗有成效,”燕歸輕聲道,“看來是下了功夫的。”


    白鸞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和他相差不多了,但現在看來還是意水勝她不止一點半分啊。


    賈岩一邊揮劍抵擋著木劍的攻擊,一邊還要時時注意意水的方向,以免給自己來個偷襲。


    確實如賈岩所想的那樣,意水也正是在尋找他的破綻,隻是他時時在意,根本就沒有分毫弱點讓意水抓住。


    意道長長地歎了口氣,聳了聳肩道:“這下又給意水師兄占了上風了……”


    那可不一定。


    “那可不一定,”燕歸率先將白鸞的心裏話說了出來,然後若有若無地看了白鸞一眼,解釋道,“雖說意水的禦劍術確實厲害,但一人終究是分不了二心,隻要他的劍一刻不停,那他的精力便永遠會是兩份的。”


    “什麽意思?”意道還是沒有反應迴來。


    白鸞嘖了一聲:“也就是說,意水現在注意力不集中,也容易讓賈岩找到空子。”


    意道這才恍然大悟,隨後繼續看著台上兩人的一舉一動,果然意水也是在時刻提防著賈岩。


    木劍在意水的操控之下還在不斷地壓迫著賈岩的行動,時間一久,兩人都有些分身乏術了。


    “果然還是不能小看萬意尊主的首席弟子啊……”賈岩喘著粗氣笑了一聲,突然把自己手中劍往空中一拋。


    正當別人以為他要棄劍投降之時,他的那把木劍竟然飛了起來,和意水的纏鬥在了一起。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實在是沒想到這一個外門弟子居然也習得了禦劍之術!


    意水神色一凜,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但賈岩根本不會給他這個反應的機會,直接一個健步衝到他麵前,橫踢了過去。


    意水閃躲不及,這下居然直接讓他打了個正著,半趴在了地上,連木劍也應聲掉在了地上。


    “媽呀!”意道驚唿出聲,“賈師兄居然也會禦劍術!這下意水師兄可有苦頭吃了。”


    就這?白鸞微一皺眉,心道肯定沒這麽簡單!意水怎麽說也是首席,剛剛那一腳連她都能閃躲過去,意水怎麽可能躲不過去?難不成他是想讓賈岩露出破綻而故意被他踢中的?


    白鸞的想法很快就應證了,正當底下都在竊竊私語之時,賈岩收迴了木劍。


    因為內力消耗實在太大,賈岩額頭上已經滿是細汗了,他一邊擦了擦汗一邊向意水走去。雖然意水現在已經是趴在地上了,但賈岩仍然不敢掉以輕心,還是沒完全把自己的內力從劍上收迴來。


    意水輕輕一抬頭,一旁的木劍突然動了動,賈岩立馬察覺,將手中的劍猛的往後一扔,直直地插進木劍劍身之中,將其釘在了地上。


    這下可好,連帶著劍也讓人破壞了。要是今天這場比試讓萬意看到了,定會好好責罰他一頓。


    “師兄這可輸得有點慘了啊……”意道一手托腮,一手感歎道,雖然心裏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但嘴上卻還是說出了這話。


    然而在意道話音剛落之時,賈岩身後竟又出現了一柄木劍,而且正直直地抵著他的脖子,局麵頓時逆轉,定了勝負。


    “什麽?那劍又是哪來的?”意道瞪大了眼睛,一手猛地拍在麵前的小桌上,把白鸞和燕歸嚇了一跳,“意水師兄帶了兩把劍上去嗎?”


    按照規定,一人隻能帶一件法器上場比試,如果意水帶了兩把,那就是違反規則,理當失去比修資格了。


    老頭大笑著從後頭走了出來,一邊拍手一邊讚歎:“好好好!不愧是意水,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一場精彩的比修。”


    意水收起了木劍,向老頭和賈岩都鞠了一躬。


    賈岩似乎還有些懵,也同樣是和意道一樣不明白他最後這一把木劍是從何而來,直到看到了自己的木劍下麵根本沒有劍的影子,甚至連木渣也沒有,這才是幡然醒悟。


    “受教了,”賈岩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嘲般笑了笑,“我本以為學會了這個便能與你一戰,現如今才知道你我的差距並不是一道禦劍術能彌補的。”


    意水微微一笑:“不必自負,你同我也沒什麽差距,隻是缺些想法罷了。”


    白鸞意道兩人聽的雲裏霧裏,也不知台上的人在說些什麽,明明全都是聽得懂的字,但連在一起卻又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燕歸看兩人懵懂的模樣,於是就解釋說:“剛剛你們所看到的那把劍,是意水用內力化形而成的,真正的劍一直在他身上。”


    內力化形?!白鸞猛的看向燕歸,好像根本不相信一般,她問道:“確定?”


    “確定,”燕歸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而且他的化形之術,快要趕上掌門師兄了。”


    白鸞看向意水,而意水的目光也正好向她這邊投來,對著她和意道微微一笑,又重新迴到了台下去了,因為他的位置還被畫月占著,所以他隻好坐在了意道的位置上。


    “這還是人嗎?”白鸞忍不住感歎,下意識地又看向燕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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