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義符一早就溜了出去,昨天晚上張闕把劉義符訓了個狗血淋頭,當時劉大少就唯唯諾諾的看著看著自己老娘。


    雞籠山,春秋戰國時期就得此名,後麵雖然多有更名,最終還是雞籠山這個名字笑到了最後,你要說這山名字為啥要叫雞籠山?說來也簡單,原因就是這座山的山勢渾圓,就像一個雞籠,那你非要杠渾圓的為什麽不能叫鳥籠……說來這地方後麵真改名叫過雞鳴山,山上的寺廟到不是雞鳴寺,而是稱之為棲玄寺,據說寺廟名來源於北麵的棲玄塘。


    不管怎麽樣,山上的寺廟香火鼎盛,山下則是有名的國子學,後世朱元璋時期設立的國子監也正在此處,曆朝曆代,國子學和太學作為國家的最高學府是隻存其一,而東晉的最高學府就是要搞特殊,實施國子學和太學並立。


    雞籠山下的國子學,太廟麵前是太學。


    前者在建康宮的北麵,一個在南麵。


    當然,如果非要爭一口太學正統的氣,一般還是以雞籠山的國子學為首,東晉國子學也更加受到政府的重視。


    為什麽說這裏是為首呢,建康太學是世界上第一所分科製的高等學府。這裏麵的狠人非常多,舉個栗子,祖衝之就是在這裏研究機械製造的,並且也是在這裏的國子學推演出了圓周率。


    可以說,雞籠山下國子學的學術氛圍非常濃厚,國家大力推廣的同時,免不了有很多高官子弟都會選擇到這裏來鍍金,這點,曆朝曆代都無法避免。


    不過國子學就算鍍金也要考慮到學子學業,可能上麵也是考慮到這點原因,並沒有將學校建立在鬧市裏,免得這幫公子哥被花花綠綠的建康城裏迷了眼,樂不思蜀。


    加上山上就有寺廟,晨鍾暮鼓,令人“發聾振聵”;再者雞籠山山麓腳下風景優美,環境清靜,心靈可以受到雙重熏陶,更有利於激發自個兒的向學之心。


    不修建在鬧市,國子學可謂是建築連綿,修得規模也是頗為宏大,文、史、陰陽等館閣修建得鱗次櫛比,若起了一點霧,那就真的是雲遮霧繞,宛若仙境。


    不過今天天氣正好,看不到霧,而國子學裏傳來陣陣讀書聲,雖然大多都是高官子弟,但裏麵的祭酒、博士(校長、老師)很多身份也不簡單,大多都是侍中、常侍、黃門等高官領著老師崗位,誰要敢造次,都得掂量掂量,是以,這幫學生還算老實。


    不過有幾個人是真心向學,幾個人是混過這兩年繼續花天酒地了那就不好受了。


    不久,國子學下了課,一行人開始三三兩兩組成小團體,圍在一起互相交流吹噓。


    有幾個圍攏在一起,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學子說道:


    “汝等聽聞過‘江山代有才人出’否?”


    另一個胖子馬上搖頭晃腦的接出了下半句:“各領風騷數百年。”


    眾人紛紛點頭,連讚“好詩”“好詩”。


    高瘦的學子環顧四周後,緩緩問道:“不知道各位是否知曉做出這首詩的詩人是何者?”


    “不知”“屬實不知。”


    “兄台不妨告訴我等,是哪位同窗所做?”


    “對啊,仰慕已久。”


    幾個人倒是然後一愣,確實沒怎麽聽說過作者。


    這句詩最近在建康傳唱頗廣,可以說是很多人都知曉,但是卻是極少部分的人才知曉這句詩是出自劉義符“之手”。


    不知道,那就得虛心求教,於是有人向瘦子提問,問他是否知曉。


    瘦子顯然是知情的,然後他才慢慢悠悠地說出這首詩句的來曆,並補充說明了這首詩僅有此一句,並不像全篇。


    眾人聽聞是一個小娃娃所做,臉色各異,有的人麵色難看,仿佛真的彼娘之非悅;有的人性質缺缺,事不關己;有的人則是麵色興奮,似乎感歎詩詞一道,聞此道,萬裏可矣。


    這首詩立意自然是極好的,但是若是在場的任意一個人做出來,眾人心裏雖然會有嫉妒之意,表麵上則還是會友好相處。


    但是這首詩卻是一個五歲小孩做出來的,不少人覺得自己沒法接受,而且你一個小孩子,誇什麽海口呢,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於是有些人還是抨擊起了劉義符的狂妄。


    眾人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有的人就是這樣,你和他講道理他往往不會抨擊你的人格,這種時候如果是劉義符在場,大概率就掀桌子,不講道理是吧,那就講拳頭,砂鍋大的拳頭見過沒。


    “諸位,靜一靜,靜一靜。”


    瘦高個雙手平攤,舉起後壓低擺動,讓大家能靜下來,然後說道:“諸位可能要有所不服,但就從這兩句詩來講確實是做的極好……”


    “做的極好也就隻有和兩句詩。”有人不屑的反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酸的。


    “諸位沒有聽過這位小郎君的另一句詩句麽?”瘦高個有些奇怪地望著對方,這個安排,讓人感覺他就就是專門來吹劉義符的,不知道是為了讚揚,還是為了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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