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卻是戲煜踏入我們冀州之地的開始。”


    “咳咳咳……”


    袁紹一陣重重咳嗽,眼中盡是陰狠之色。


    袁紹甚是沉聲道,“不過,如今我確實還並未真正輸掉,我還有一計,隻要成功,這天下必將會再次陷入紛爭之中!”


    ……


    黎陽,營地之中。


    夏侯惇與曹仁這幾月,從東郡與延津不斷進攻,兩人不斷相互配合,連連取得勝利,如今已攻下白馬,占據黎陽附近城池,直逼魏郡大部。


    不過,自此兩人在戰事上很難取得進展。


    袁紹這邊,黎陽城的防守頗有成效,因為烏巢糧草被曹操兵馬燒毀,袁紹軍中如今開始缺糧,隻能等待各處運來糧草,為此,黎陽袁紹軍不得不收縮防禦範圍。


    也因此,冀州境內這幾月來,基本每月都會從境內征收幾千新兵,然後送至各地戰場,以保證兵源數量。


    如此一來,曹操攻打黎陽甚是艱難,久久難以攻下。


    如此,黎陽城之袁紹軍堅守的越久,形勢便對曹操越是不利。


    一旦南麵戰事抵擋不住,或是戰事吃緊,曹操必然無法堅持攻打黎陽,故而隻能暫時放棄黎陽,不得不撤軍,如此一來,如今處於被動挨打之袁紹,也就有了扭轉頹廢之機。


    此時,曹操軍營之中,剛剛結束了一場會議,將軍們紛紛離開,但曹操卻叫朱靈單獨留下。


    “朱靈,你在我身邊待了很久了,如今我即將與袁紹對戰,但我暫時不想用你,你暫且迴去許昌。”


    曹操根本不給機會,直接解除了朱靈的兵權。


    “主公!伱這到底是為何?”


    朱靈頓時臉色劇變,更是有些惶恐,“主公,一直以來,我對主公絕對忠誠,絕不會暗通敵軍,買主求榮!”


    “嗬嗬,此事我甚是清楚……”曹操淡笑著拍了拍朱靈肩膀,說道,“早年我征伐黃巾賊之時,你便已經跟隨我左右,但我也明白,你一直對袁紹念有就請,畢竟曾經他對你有恩,此事你無法擺脫。”


    “如此,若如如今我讓你前去攻打袁紹,豈不是將你至於背信棄義之地,且現在前方戰事已然穩固,你先迴去後方,好生鎮守許昌,我定會為你記錄如此功勞。”


    言語間,曹操麵帶微笑,神色甚是真誠,根本沒有一絲玩笑之意。


    曹操確實認為如今戰事,朱靈如若留下,確實對戰局之影響幾乎沒有。


    “主公說的甚是。”曹操一番話,讓朱靈心底甚是感動,他立即單膝跪於曹操跟前,抱拳執禮,沉聲道,“我即刻啟程,立即返迴許昌。”


    說罷,曹操甚是滿意的拍了拍主梁,朱靈轉身離開營帳,前去整頓兵馬,以便快速撤迴許昌。


    就在此時,曹仁正好路過,正好與朱靈擦肩而過,曹仁甚是好奇的走進曹操營帳之中,沉聲道,“大哥,奉義早已對你講,勸尼切不可放走朱靈,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嗬嗬嗬,此事無妨,那是奉義考慮太多了。”


    “大哥,你這可又是要開始那什麽浪漫想法了。”


    “你少學奉義說話!如今這戰事你難不成你還看不明白嗎?”


    “大哥,奉義勸大哥之話,多少還是聽一下吧大哥,這朱靈以前可是袁紹部將。”


    “正因如此,我這才放朱靈,也就給他步兵兩千,如此,朱靈根本不可能再有機會,我這才會放他迴去,放心吧,朱靈在許昌,步兵一千二百之人吧,翻不起什麽風浪。”


    兩人聊了些軍情,一直到快要用飯。


    曹仁與曹操聊了許久軍情之事,一直到用飯之時。


    此刻,朱靈迴到自己營帳之中,他甚是歎了歎氣,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


    此信來自冀州鄴城。


    看完書信,朱靈喃喃道,“不知如今何以能救你於艱難之中,當初你於我有知遇之恩,如此恩情,我朱靈不能不還。”


    “相當初我家中婦孺老小皆死於公孫瓚之手,無論如何,是您替我報了這不共戴天之仇……”


    朱靈臉色甚是驚訝,而後立即催促兵馬出發,如今他麾下之兵馬的核心人物,有一百多號人才是十夫長,百夫長之級別。


    雖然這些人在曹軍營中並未掌握實權,僅有一千多兵馬在側,但再加上老兵及軍官,隻要朱靈想做事,還是可以但是可以擁有兵馬在側,一千多人,加上都是老兵或者軍官,他朱靈能夠做的事還是很多,諸如截斷曹操後方糧草,甚至直接毀掉。


    這份書信之中,袁紹說起昔日對朱靈之恩情,也提到當初為其養母好幾年,讓朱靈心底難免有些動容,可他並沒有推脫之說辭。


    不然,朱靈深感愧疚。


    且如若袁紹能夠穩住,朱靈心想他也可以迴去。


    如此,朱靈以為曹操必勝,但此時,朱靈反倒是有了一個很好的脫身機會,


    從戰事開始至今,朱靈自始至終以為曹操必勝,但此刻,曹操卻解除兵權,隻給他少數兵馬讓他會許昌,如此便剛好給了他一個可以脫身的好理由,自己成為了軍中的自由人。


    從曹操的大營之中出來,朱靈帶領兵馬一路奔著許昌而去,此去路上,正好有很多糧站。


    朱靈心想,他隻需以曹操之名義,從糧站繞行前去許昌,然後將糧草暈倒滑縣,然後通過浚縣兩條路,順利繞行道曹操軍營,然後奪取曹軍之軍糧,如此之後,朱靈便可迴去袁紹身邊,前去幫助袁紹解決黎陽之危局。


    ……


    這夜,曹操陣營之中,甚是安靜,如今盛夏即將過去,這一年,曹操一直呆在官渡營帳之中,他從未迴過許昌,整個人甚是有些疲憊。


    袁紹正在為黎陽之軍心傷神。


    “隻可惜文醜終究無法與顏良相比,如若顏良還在,僅憑他一人之勇猛,倒是可故意偏起他出來,直接除掉。”


    “但是,文醜此人隨無太多謀略,但執行策略之時,卻甚是憨厚莽夫,毫無變動執行所有命令,如此一點,甚是難得。”


    此刻,乃是在曹洪與於禁跟前,曹操方可如此平靜說出心中之困惑。


    但是,在其他將軍麵前,曹操一直乃是一副甚是樂觀之形象,同時不斷鼓勵麾下將士,且經常給將士們美好之希望,一來曹操一直避免自己不好情緒影響麾下將士。


    曹操要讓麾下將士相信,隻要攻下黎陽,便是雙腳踏入冀州之地。


    黎陽城那是魏郡南部屏障,更是冀州南邊最大郡縣。


    到如今,曹操已經率軍攻打半年之久,卻未能攻下此地。


    如若不是曹操堅持以軍令以及各種鼓勵之策,讓手下兵馬始終堅守,曹軍營中恐怕是早已動蕩不安。


    對於戰事,古人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黎陽城中兵馬,同樣如此,黎陽城中之守軍堅守城池半年有餘,早已沒有剛開始那般堅定,如若沒有源源不斷的糧草供應與文醜等人之鼓勵,城中守軍早已進入疲態之中。


    “主公,依我之見,如今這形勢倒是正好。”程昱說道,“我們攻打黎陽這半年,也算給戲大人爭取大量寶貴時間,讓其可以在樂陵郡發展名望。”


    “如今,許多老百姓均已知曉樂陵郡正在實行仁政,有錢糧可賺,大量流民均爬山涉水去往樂陵,而幾乎同時,廣平一代之地,卻發生了甚多叛亂之事,盡管雖是流民傳言,但我認為,這些傳言絕對可信。”


    “袁紹,如今內憂外患,與當初的公孫瓚之境地無異?”


    “吾以為,當時公孫瓚在幽州被圍困,無法南下,卻也無法北上,應當也是袁紹如今這般,內憂外患,進退兩難,如此,主公如今定能將袁紹徹底打敗!”


    “嗬嗬嗬……”


    聞言,曹操心中一股莫名苦澀之感,更是有些奇怪之感:同樣內憂外患,與公孫瓚當初何其相似。


    想來,倒是有幾分報應之象,或許袁紹當初如何逼死公孫瓚,如今他也將被同樣逼上絕路。


    “我也知曉這一點,可思索甚久,也不知是何原因。”曹操一口涼水下肚,沉聲道,“我實在不明白,如今已是這般地步,袁紹為何還要死守,而不撤軍?”


    “這黎陽城地勢並不高,鎮守起來甚是困難,且損失甚大,縱然有文醜這般猛將,一樣難以長久堅守!”


    “如此拖下去,對於袁紹而言,隻會損失更大,到得今年冬天,袁紹定將損失三萬以上人馬,如果我賈大姐進攻力度,甚是不惜損耗未來幾年的後果,對袁紹守軍甚是兇狠進攻,袁紹之損失定將超過十萬。”


    “同時,黎陽城乃至冀州境內之男丁,更將為了躲避兵募,而逃離黎陽乃至冀州之地!”


    “如若我時袁紹,絕不會在黎陽死守,而應該早已退守魏縣,此地乃是魏郡最大城池,城中擁有無數錢財與要道險塞,早就退守魏縣了,那裏才是整個魏郡最大的城池!”


    “如此看來,袁紹必然是在等待什麽,或許是某個讓我不得不退兵之事。”


    曹洪與曹仁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茫然問道:“袁紹在等什麽?”


    “可笑,我若知道袁紹在等什麽,何須問你二人?!”


    曹操瞪了瞪曹洪與曹仁二人。


    如今這袁紹之事,曹操最是想不明白,其餘之事,他倒是洗漱想明白。


    此刻,已經將近後半夜。


    曹操讓曹洪迴去部署夜晚巡邏防守,再留下幾人於營中,隨時待命。


    沒過多久,忽然想起腳步聲,營中之人皆是一驚。


    如此時間點,沒有士兵均已睡去,僅剩下崗哨衛兵,這時出現腳步聲,定然事出有因,至於時好時壞,眾人不得而知,隻能看著聲音傳來之方向。


    眾人一看,來人竟是陷陣營中高順將軍。


    此刻,高順手裏拿著一個包袱,隻是,那包袱正在不斷往外滲血。


    曹操曆經沙場數十年,經驗告訴他,高順手中那包袱裏很可能是一顆人頭。


    但曹操實在難以猜到,到底是誰的人頭。


    盡管如此,但曹操立即重視起來,他立即站起身,甚是疑惑,待高順走進後,問道,“將軍為何深夜殺人,難不成有刺客?”


    “並非刺客,此乃朱靈項上人頭。”高順冷聲道。


    高順此人從來不多言,更是很少與人相交,但此人一向治軍嚴明,從無半點紕漏,一直讓人很佩服。


    所以,此時盡管高順深夜來到營中,曹操並不認為高順不懷好意。


    但是,許褚並未放鬆警惕,他拔出佩劍,甚是警惕的看向高順。


    “既然不是刺客,我倒是想聽聽,高將軍為何殺我一員愛將?”


    曹操看著桌麵之上,那人頭確實乃是朱靈,朱靈確實死了。


    可如此一來,他麾下一千多名老兵,如今身在何處?


    曹操更是疑惑,朱靈身邊有一千多老兵,高順又是何以成功斬殺朱靈。


    難道高順乃是深藏不漏之猛將?


    高順走進跟前,跪在地上,深鞠一躬,甚是冷靜沉聲道,“迴稟主公,末將奉戲大人囑托,一來大人掌管巨弩之鑄造與使用,聽從已調遣,二來,便是密切關注朱靈之動向。”


    “昨晚,朱靈調集本部兵馬,向南而去,在五裏地營寨之時,說是奉丞相之命,將糧草送迴,以防袁紹之偷襲。”


    “但末將深知軍令,我軍正是缺乏糧草之際,軍中糧草均不過三日之用,待糧站運送到來,後續糧草同樣需要通過糧站送達。”


    高順十分詳細的解釋一番。


    “戲大人曾告知我們,建立糧站,看似無懈可擊,但如若內部出現奸細,那麽糧草同樣會斷送,從來處迴去,很難抵擋。”


    高順無所畏懼,如實說出來此目的,更是從懷裏拿出一封書信,說道,“此信乃是從朱靈將軍貼身之處所得,請主公親自查閱。”


    “將書信呈上來。”曹操立即看向許褚說道。


    “嗯……”許褚來到高順麵前,忽感此人渾身殺氣甚重,乃是行伍之中少有之人。


    如此看來,倘若叫此子殺人,隻怕是不會有半點猶豫,直接上去便將人殺死。


    許褚接過高順手中書信,將其遞到曹操手中。


    隻是,這書信之上還殘留著血跡,且血水已將書信濕透,信上有些字跡已變得模糊不清,好在還可以仔細辨認。


    曹操隻是看了信中幾段文字,便已斷定此信那是袁紹所寫,隨即沉聲道,“此信的確那是袁紹親筆,嗬嗬,如此說來,袁紹是想將我置之死地……”


    忽然,曹操頓感後背發涼。


    從兗州開始,他便告誡自己定要禮賢下士,用人不疑,正因得益於此策略,曹操雖然數次險象環生,卻總能得到忠誠之人的守護,才化險為夷走到今天。


    可曹操實在沒想到,自己差點就被曾經信任之人所殺。


    好在這朱靈並無暗殺之意,在曹操看來,或許朱靈良心不安,曹操對他之禮遇無可挑剔,更是將其帶在身邊,指點一二。


    在攻打壽春,剿滅偽帝之時,朱靈同樣有過許多功勞,他還不至於毀掉自己前程與心中所堅守之事,而去行刺殺之事。


    又或許,朱靈忌憚許褚之威猛與忠心,畢竟,許褚日夜守護曹操左右,絕對不會輕易離開。


    想到這些,曹操斷定,朱靈並未想要殺他,而是想以糧草之事援助袁紹。


    曹操知道,朱靈深知軍中糧草缺乏,如若三日內糧草未到,曹操必然派人前去查看,深知催促糧食發送。


    如若朱靈此舉成功,待曹操發現時,隻怕朱靈早已帶著糧草離開。


    而他曹操必將遭到黎陽兵馬之反攻,到最後隻能無奈退兵,或者殺馬充饑,要不然,治下兵馬很可能嘩變!


    倘若缺乏糧食,對於任何軍隊而言,自然毫無兵力可言。


    曹操心中暗道:袁本初啊,真可謂是心機深厚啊,竟然八年前便在我身邊安放如此之人。


    真不愧是你袁本初啊,八年前,你便手段狠毒,目光深遠,比起如今的你,可是厲害甚多。


    幸好如此計謀,似乎早被戲煜識破。


    曹操記得,幾年前戲煜便開始告誡他提防朱靈。


    可曹操終究動了惻隱之心,以國士之禮對待朱靈,可曹操未曾想到,本想放他迴許昌,怎知朱靈竟然如此背叛。


    奉義啊,此次你可又救了為兄一命!


    曹操盯著高順看了甚久,可曹操許久不曾說話,好一陣之後,曹操這才歎息道,“高順,既然你已替我斬了朱靈,你可否願意繼續待在我這邊?”


    此刻,曹操雙手負立,甚是欣賞高順之能力。


    在曹操負手而立,看來,此人勇猛而又忠厚,如此一等一厲害之將,甚是稀少,今後任何戰場如若得到高順之相助,必將事半功倍。


    高順深鞠一躬,不敢與曹操對視,沉聲道,“明公招攬,我自然不會推辭。”


    “但末將前來之時,戲大人曾說過,倘若明公知曉朱靈會反,主公應當想好對應之策,否則,便浪費了朱靈之死。”


    “此事,主公如何看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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